女人求医,还是求的女大夫,还不就是那方面的问题吗?
但楚月之前已经明确和陆星河表示过自己只是略通皮毛,况且,她前世主修的是西医,中医只是辅助,对于摸脉开方,委实不太擅长。
“多谢掌柜好意,但我也只是因为娘家邻居是村里行脚大夫才勉强识得几味药材,认真诊病,我是不行的。”
掌柜面带惋惜:“那就可惜了。”
楚月指着柜台上的几味药材说道:“掌柜若是收药材的话,可否先帮我算一算?”
“收的。”
片刻,掌柜望着楚月说道,“丫头,既然你懂药材,我也便不与你说那些个虚的了,这些柴胡数量比较多,品质也都不错,我给你算八百文,两头三七给你算六百文,剩余的这些都是最常见的药材,我便给你凑个一百文了。”
掌柜边说着,边拨了拨手边的算盘。
“总共是一两又五百文,你看如何?合适的话,我便将你这些药材全收了。”
楚月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当即便点了头。
“行,我卖。”
陆星河有些意外,这么一篮子药材,居然能卖这么多钱。
到此刻,他不禁觉得,兴许娶了她,倒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掌柜给楚月结算了银钱之后,陆星河又花了两百六十文给云翠荷抓了点药,两人就一起离开了药铺。
也亏得卖了野猪和药材,不然单凭帕子和抄书赚的那几百文,根本不够花,买点药材就去了多半了。
难怪陆星河自身条件不错,却没多少姑娘肯嫁。
这年头,能吃饱肚子才是关键。
楚月不禁想,她本就有医学基础,这要是能拜个厉害的师父重新将中医给拾起来就好了,这些药铺坐诊的,向来以男大夫为主,她如果懂医的话,应该会比较受那些夫人们的欢迎吧?
两人在镇上转悠到这会,已经到了正午,垂直的阳光晒的两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陆星河推着板车领着楚月去了一处小摊位,两人花了十三文钱点了两碗面和一壶茶,一上午没喝水让楚月干的喉咙像要裂开似的,茶水刚上来便给自己灌了三大杯。
“累了吧?”
陆星河突然问道,明明还是个孩子,一整个上午跟着他东跑西跑却没有半句怨言,也不知道从前在牛头村过的是什么日子。
楚月微微一愣,摇头:“还好。”
但其实她的腿早就酸痛了,只是没说罢了,毕竟两人不太熟,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陆星河知道她在逞能,一张俊脸上带着不容反驳的神色:“等会吃完面我们就去买东西,回家你可以坐板车。”
楚月抿了抿唇,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只是话还没说出口,面摊老板便将已经下好的面端来了。
吃过面,将茶水喝了个干净,两人留下十三文钱便往粮店去了。
这会正值正午,外头又极热,粮店并没有客人。
陆星河和楚月刚推着板车到粮店门口,守在门口处的小厮便眼神一亮,赶忙上前招呼。
“两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要三十斤糙米。”陆星河开口说道。
糙米是五文一斤,三十斤就是一百五十文,这要不是今日赚了点钱,陆星河也不敢这么买,平日里都是十斤一买的。
楚月上前拉了拉陆星河的袖子,指着门口特价出售的陈米。
“相公,我们再买点陈米吧。”
陈米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却比糙米好下咽,新米是八文钱一斤,陈米的价格应该和糙米差不了太多才是。
而且,以如今这形势,多囤点粮食肯定是明智的选择。
一旁的小厮听罢,忙笑着给两人介绍道:“这位姑娘好眼光,这米是去年压仓的粮食,是前年产的货,因着这两年天儿相对干燥,保存的还算好,霉味也不重,我们自家都是吃的这米哩,才五文钱一斤,跟糙米一个价,划算着哩。”
刚才楚月也抓了把米闻了,确实如小厮所说。
况且才五文一斤,这样的好事,可不是一直有。
楚月面露兴奋,刚好今天推了板车来,多买点也是能拿回去的。
她轻轻的捏着陆星河的衣袖,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小声说道:“相公,要不咱们多买点陈米吧?如今这天旱着,万一没收成,接下来肯定会闹饥荒,到时候粮食指不定会涨价呢。”
耳畔糯糯的声音,让陆星河略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侧头望着楚月亮晶晶的眸子,他喉咙微动。
“好。”
总归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手里又有点余钱,多买点粮食有备无患,转头望向小厮。
“你们这里陈米总共还有多少?”
小厮竖起两根指头:“大概两百斤。”
略一沉思,陆星河再次开口:“都给我吧。”
“好嘞,客人稍等片刻,我这便去仓库里将剩余的陈米一起搬来。”小厮有些兴奋,没想到大中午的还能遇上这么一个大客户。
这单要是成了,他能得好几个铜板的抽成呢。
最终,两人买了两百斤陈米,三十斤糙米,总共花费了一两又一百五十文,楚月又好一通软磨硬泡,让粮店半卖半送了五斤白面才罢休。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他们购买的粮食应该足够一家子撑到明年春天了。
原本轻便的板车,因为这两百斤陈米,压的咯吱作响。
好在粮店旁边就是卖油盐酱醋的铺子,因着盐太贵的缘故,楚月只舍得买了五两。
都说三担米一斤盐,虽然没夸张到这个地步,但也确实是贵的吓人,十五文一两呢,这五两盐足足花了七十五文钱,都够买十五斤陈米吃上好一阵了。
除了盐,她又花了十五文买了点花椒、生姜和大蒜瓣,还花三十文买了一小罐红糖。
买好调料,两人便推着板车往回走了。
刚出南坪镇,陆星河便望着一旁推板车的楚月,“你上板车去吧,我能推的动。”
楚月摇头:“不行,太重了。”
陆星河望了眼前方:“接下来一段都是下坡路,等到有上坡路的时候,你再下来帮我推就是了。”
楚月听罢,这才同意上了板车。
她坐在板车上,望着一脸轻松的陆星河。
“相公,你以后还会继续科考吗?”
陆星河的动作明显一僵,随后恢复如常。
“应该没可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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