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把带着血肉的刀拦在了袁柯身前。
像是忽然出现,又像是等待已久。
也就这一个空档,袁柯双手向后支起身体,后翻而起。
落地之时,双脚微微搭在血和土混迹的地面上,像是破风而出的箭,抬起手中唐刀和汉剑像是流光一般,唰唰~~
凡是砍在那三把兵器上的人,顿时仰翻倒地。
一切都在那么一瞬间,快到仅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
袁柯站了起来,和另外三人背靠在一起。
“十九,大意了。”那名年长的少年,淡笑道。
“咳咳...啊,确实大意了。”袁柯微微咳嗽了一声,轻声回道。
这时,周围已经陆续的围上了更多的人,里外好几层的人,将来时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三人中,一名少女轻声说道。
“没别的办法,只能杀出去了。”年长的少年缓声说道。
“向后走,我来开路。”袁柯舔了舔嘴唇的腥味,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落下话音,袁柯大步迈出,便冲向了后方。
三人很默契的紧靠着袁柯向后退去。
短暂的休息,生死拼杀又一次开始了。
四人的身上鲜血越来越多,眼神却变得越来越亮。
袁柯双手中的唐刀和汉剑钢身变得锋利无常,如同砍在鲜嫩的豆腐上,没有任何的阻力。
四人不知道被拦下了多少次,又举起过多少次手中兵器。
但脚步却坚定不前。
袁柯疯狂的向前攻击,眼里除了冷淡外,就是恨意。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喊来“老大,五姐。我们马上就过来!”
听到这声音,四人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一般,手中的劲头也越来越大。
周围的人,已经有些害怕这些少年少女,他们仿佛不知道累一般,那种拼命的劲儿,像是饥饿的刍狗,而你自己确是它们爪牙下的新鲜肉,这让让他们心寒,让这些上了多次战场的老兵怀疑,究竟谁才是前辈。
渐渐的这些士兵的脚步慢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汇集过来的二十几人分成两排冲了过来。
而打头阵的袁柯忽然脚下仓促,险些跪在了地上。
一人扶起了袁柯的手臂,正是他先前救了的那名少女。
“我们赢了,多坚持一会儿。”少女喘着粗气,脸上已经满是血迹,稍有松弛般说道。
袁柯忽然大咳了起来。
少女拍了拍他的后背,袁柯轻声说道“没事。”
“看,他们撤了。”这时一人忽然说道。
众人猛然看了过去,这些人竟然缓慢向后退了去。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二十几人像是虚脱了一般,都瘫坐在了地上。
在他们周围,只有无数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还有泥泞在空气中血腥味。
悲惨茫然的面对人生第一战,众人之所以熟悉的那么快,并不是神经的大条,而是唤醒了儿时便是从这个人如草芥的社会里走出来的那份求活欲望。
明亮的天空,也变成了夕阳。
瘫坐在地面,映着夕阳,看着有些壮烈。
在他们很远处,那里有活下来的士兵,望着那边少男少女,除了震惊,就是钦佩。
他们看得很清楚,那个少年冲进了敌人的里面,他们这些士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但是,那三个面容有些稚嫩的年轻人发现后,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当其余人已经解除危险之时,剩下的人头也不回的投入了那边,那股子劲,像是不把他们救回来,永远都要这么杀下去一样。
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才只有十三四。
却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
在城门的城墙上,有两人望着这边,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人正是带领他们而来的钟闲,伯崖。一直在望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二十三人相互搀扶走进了城门,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从刚才是的兴奋,而后的紧张忐忑,到最后的接受,沉默。
都在表示他们在飞快的成长。
但是代价也是很大,从今天开始,便不再是躲在桐栖佣兵身后的孩子。
钟闲和伯崖已经站在门内接应,望着这些孩子回来。钟闲露出难得的笑容“做的很好,师父会很高兴。”
众人露出了笑容,那白净的牙齿露出来显得很得意和开心。
身上的鲜血已经渗透了所有人的衣服,还有些碎肉挂在了身上,但所有人的笑容还是很干净。
“走吧,我们回家。”伯崖轻声说道。
迎着夕阳的余晖,所有人迈着脚步,向着东面走去。
带着酸痛的身体,在小果的照料下,洗了脸,换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望着漆黑的棚顶,袁柯的思绪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来到了阁楼上,踩着有些陈旧的楼梯,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踩在雪地里。
“师父。”袁柯顶着一头白色碎发,淡然的面容走了上来。
男子名为松平,正是这桐栖佣兵团的团长,缓缓点了点头“今天交给你一个任务。”
袁柯微微抬起头“任务?”
松平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张信封,一甩手便扔给了袁柯。
袁柯随手接过,信封是暗红色,上面用金色的染料,画着一把匕首。
“从天启之时便有一个组织,名为杀手组织。当年天降流火,这个杀手组织便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可是却一直存在,只是隐藏的更深了。今天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进入这组织,做一名杀手。”松平淡声说道
“为什么?”袁柯面容不解。
“你如今掌握的杀戮能力已经足够,但技巧上还需要多锻炼,而且,有很多东西你需要去学,这个地方很适合你。”松平望着袁柯,微笑道“我对你一直很满意,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袁柯手里握着这张信封,沉默了片刻“我听你的。”
松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杀手组织重视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所有人知道身份的人,必须要斩草除根,以除后患。杀手不允许透露一点关于组织的事情,但凡知道,一定会被肃杀,你一定要小心些。”
“明白。”袁柯应道。
“找个东西把脸挡起来吧。”松平轻笑道。
袁柯点了点头。
“有一辆马车,在城西一百里外的峡谷里等着你,到了那里,把信交给他,他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路上不要问,也不要怀疑。到了地方,他说什么,你做什么。”松平向前走了几步,拍着袁柯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会在杀手界闯出名声。”
袁柯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拿着信便离开了。
松平望着他的背影,许久后才回过头,坐在了桌前,安静的看起书来。
袁柯下了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小果端着餐盘,已经把饭菜端了进来。
明亮圆润漆黑的眼睛,望着袁柯“十九爷,吃饭吧。”
袁柯轻声说道“你自己吃吧,我有些事要出去。”说着,从床边的那件挂满六把匕首,四把爪子刀,一把折叠弓,还有一把唐刀和汉剑,像是兵器库一样的皮质坎肩上,单独将那把汉剑带着剑鞘抽了出来,背在了身后。
而后猫下床底,许久后拿出一张满是灰尘的木制面具。
微微吹了一口,一尘带着许久没有没动过的浓厚灰尘被吹散了。
露出了面具样子。
那是一张白色的面具,双眼细长上扬,眼角也很长,像是在笑。
嘴角依然上扬。
是一张看着让人不舒服而且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面具。
小果好奇说道“十九爷,你拿它干什么啊,又要吓唬谁?”
袁柯仔细查了查,便挂在了腰间“可能会出去些时间,这段时间你如果闷了就去找别人玩知道吗?”
小果紧张说道“十九爷,你要去哪里?”
袁柯摇了摇头,轻微咳嗽几声“不要问了,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袁柯留下这话,便走了出去。
小果担心的望着他的背影离开,有些愁容“十九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
袁柯出了西城门,环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而后从腰间摘下面具戴了上来。
双脚飞快的向着西面急速前进,头发被风带的背后,身上的衣服几乎是紧贴着的身体。
耳边的呼呼声音证明着速度很快,脚边的杂草都被刮的贴在地上。
直到太阳升起些许。他站了下来,碎发已经被风吹乱,胡乱的揉了揉。
抬头望去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小峡谷,不长,也不深。
抬脚便迈了进去。
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那里。
马车旁边站在一人,脸上蒙着黑色纱布,看不清男女,更加看不清年龄。
来到马车身边,从衣服怀里,拿出那张暗红色的信封,递给了过去。
这人接过后,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从马车里拿出一张黑色布袋,递给了他。
袁柯略有迟疑,但最后接过便戴在了头上。
拉着袁柯的胳膊,进到了马车里。
这人拉了一下缰绳,马车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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