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和尸体的区别是你会喘气
楚千千站在厕所里，久久没有出去。
“怎么？不说话了，妈和你弟弟就算不治病，也不能让你去卖身子啊！”
外面传来景惠然抽泣的声音。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昨天晚上沈昊喝多了，才会这样。”楚千千出去解释。
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告诉妈妈自己已经离婚，毕竟在景惠然的眼里，离婚是件丢尽脸面的事情。
“这样？”景惠然不相信的看着楚千千。
“真的，妈，他今天早上要出差，所以昨天晚上就……”
楚千千说着谎，心里堵得慌。
景惠然听见楚千千这么说，本来愤怒的表情才终于有所缓解，“对不起，千千，刚才是妈着急了，沈昊是好孩子，咱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楚千千的喉咙堵了半天。
她多想告诉景惠然，她已经离婚了，因为沈昊出轨。
可她说不出口。
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妈，我出去换件衣服再去看弟弟。”
……
楚千千在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最便宜的T恤和裤子，又买了丝巾围在脖子上，才敢再回医院见楚威。
楚威的伤在背上，此时只能侧躺。
看见楚千千来，特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姐，你来了。”
笑的很暖，楚千千的心却更加难受。
她坐在楚威的床边，握着他的手，“阿威，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
楚威很懂事，其实他也听见了护士们的议论，却选择相信楚千千。
姐弟两正在说话，楚千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楚千千在走廊里，刚按通接听键，就听见那边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
“楚千千，你以为你是谁，收了我的钱就敢跑？”
霍司承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女人不见了影子。
找遍整个房间，居然只有书桌上的便签纸上有一串电话号码。
自己花了500万，就买了一串电话号码？！
“对不起，我这边有点急事，要不我现在就去民政局门口等你，可以吗？”
楚千千道歉，她非常理解霍司承的心情。
五百万，别说买她一年了，买她五年，十年，恐怕她都是愿意的。
“我早上要开会，把你的位置发给我，下午我派车去接你。”
霍司承语速极快，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当然，楚千千也没有任何资格拒绝他的要求。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下午，楚千千坐着霍司承的车，到了民政局。
短短一个月，她就来了这里两次。
楚千千穿着早晨她买的那套廉价衣服出现在霍司承面前时，她看的出来，霍司承眼里满满都是嫌弃。
“楚千千，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就买了这么一套垃圾？”
“我今天衣服弄脏了，就随便买了一套。”
楚千千窘迫的解释，她的钱不多，又不愿意把霍司承给的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你的眼光果然差。”男人嫌弃。
“对不起，我下次跟你出去，会选好看一些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霍司承面前，就不自觉的觉得自己比他低一等。
不止是拿人手短这么简单。
两个人去排队，拍了一张很丑的结婚照后，两个人分开去做检查。
在检查的队伍排到楚千千时，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她前面抽血的女人。
侧着脸，大波浪长发，依旧是红唇，高跟鞋。
女人抽完血，转头看见楚千千时也是一愣，红唇勾笑，“呦，千姐，你这也是来领证？”
楚千千正眼都没有看她，坐到前面等待抽血。
贺雅却没有任何走的意思，双手环在胸前，斜着眼说，“千姐，你穿成这样来跟男人领证，我看你这次婚姻又快到头了。”
楚千千低着头，把胳膊伸给护士。
“千姐，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沈昊说你在床上和尸体的区别是你会喘气。”贺雅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楚千千依旧沉默不语，护士刚握住她的胳膊，马上又过来摸她的额头，担忧的问她，“你怎么发着烧就来领证了？”
楚千千被她一问，脸色有点尴尬，“这个影响结果吗？”
“是有可能的。”护士回答。
一旁的贺雅笑了，“千姐，你这是多怕对方悔婚呀，生着病就来领证。”
听着贺雅的嘲笑，楚千千微微攥紧手指，向护士求助，“能不能先帮我抽血，如果有问题再看……”
护士刚听见贺雅再三嘲讽楚千千，也有些生气，同意为她先验血。
好在验血结果是正常的。
楚千千从检查室里出来，刚出门，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沈昊，表情露出尴尬。
本来想避开，刚走两步背后却响起她的名字。
“千千？”
楚千千只得尴尬转身。
身后的沈昊西装革履，手腕上带着一块崭新的浪琴手表。
“沈昊。”
楚千千挺直身子，扬起微笑与他打招呼，心里却不由想起一句话——
总会在自己最丑的那一天遇见最不想遇见的人。
“你穿成这样，不会是来……”
“来领证的。”
沈昊话没说完，楚千千就回答，同时把头发扎了起来。
“你妈妈和弟弟怎么样了。”
“这和你也没有关系吧。”
楚千千冷笑，那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想问沈昊要回自己家出的那部分钱，却被无情拒绝。
现在却来假惺惺的问？
只让她觉得更加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