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莫语重心长的叹口气,“我这外孙啥都好,就这性子不好,成天没个笑脸,估计娶了媳妇儿之后会好点,小夏啊,这事儿爷爷就指着你了。”
咳咳,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指着她了,真是抬爱了。
“那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他敢!我收拾他。”靳老爷子立马摆出威严,反了天了还。
容夏心里偷乐,她倒要看看祸全起这家伙能被收拾成什么样。
“靳爷爷,我今儿放学回来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刚好碰到您大外孙,我想让他帮帮我,结果他甩脸就走了。”容夏一脸憋屈地诉苦。
容安的脑子又一片天旋地转,这丫头真能鬼扯,老师明明打电话来说是她把别人打了。
“这小子,太不像话了,”靳老爷子用力一戳拐杖,吓得容夏都往后弹去。
这就见效了,真快!
靳莫拿出手机就拨了霍权玺的电话,多的没说,就让他晚上回靳宅,语气严厉。
“小夏,有没有伤到哪里?爷爷带你去医院瞧瞧。”
一扭头的语气完全不一样了,这一冷一热的,容夏都听着别扭。
“没,没有,谁能伤到我呀,我可是练过的,哼哼哈嘿……”容夏臭摆弄着她那三脚猫的动作,一脸得意。
“没有就好,一个漂亮小姑娘,一个人上下学多不安全,我听你爸说你在四中上学,这样,搬到爷爷家来住,爷爷让司机接送你,也就5分钟的车程,比你挤上一小时公交车省事儿多了,安子,你说是吧?”
容安自然是满口答应,容夏却郁闷了,虽然说这个提议是不错,有大房子住,有豪车接送,但是莫名其妙住人家家里,怎么算都很怪异吧。
虽然以前也住过,但那毕竟是小屁孩时期。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容夏勉强答应暂时住靳家把最后一次月考混过去,算算,也就七八天了。
每天来回挤两小时公交车,说真的,一说到这事儿她就头疼,五脏俱焚。
可谁让她被学校强制停宿了呢!
她只有靠着月考的成绩才能重新住宿舍。
大奔驶进靳家大宅,霍权玺的揽胜已经停在了院子里。
容夏被下人迎下车,站在大门口,扫了眼周边,她没有来过这里,她知道当年容家与靳家都是住在军区大院的府邸,而现在这栋房子,虽然是豪宅,却没有了军院的威严,它仅仅是一幢豪宅。
她跟着靳老爷子走进门,霍权玺搭着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看得也忒认真了,来人了也没见他有动静。
“权玺。”
靳老爷子冷着脸走了过去。
霍权玺不紧不慢地抬起头,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毫无表情。
目光扫过那只破旧的行李箱时,他的眉头才稍稍地拧了一下,稍纵即逝。
吖的,这厮见到她出现在这里就一点都不惊讶?!
这心里承受能力简直比特工还淡定。
容夏不爽了!这简直就是被无视了,太没存在感了。
“权玺,你今天——”
“外公,可以开饭了。”
他知道靳莫要说什么,这架势,除了被告状了还会有其它吗?简直不想听。
靳老爷子半句话在小辈面前被硬打了回去,头顶立马冒青烟了,“还开什么饭!小夏今天被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听说了。”
玺爷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吊样儿,着实让人不爽。
“就听说了?”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愠怒的声调彰显着他的威严。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嘿呦!这厮还学会保证了,孺子可教也。
容夏心里乐呵着,估计霍晟已经被训得够惨,就冲着他有这么个铁面老哥,日子就不可能好过到哪里去。
“知道就好,”听到外孙子的保证,靳老爷子心里算是松了一些,语气也平缓了一些,但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容夏和霍权玺双双崩溃。
“权玺,我请小夏到家里玩几天,从下周一起,你负责接送小夏上下学。”
什么?!
容夏一惊讶,一愣,随即乐了,哈哈,祸全起这家伙要给她做全职司机,瞧这事儿闹得,爽!
咱玺爷,除了摆着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以外,从他的嘴里还发表了两个字的意见,“没空。”
“没空也得有空,没得商量,开饭。”
当了大半辈子领导,退下来也改不了命令他人的口气,一通不容商议的命令之后,老爷子跺着龙拐,拉着容夏的手,乐呵呵地往餐厅走去,还顺便交代了下人给她准备房间。
霍权玺站在原地,冷眼盯着靳莫的后背,目光微敛,垂目。
一张桌子,五个菜,三个人。
容夏天生是根杂草,插哪儿活哪儿,一顿饭下来,她到比主人家更能讲,一说到她在学校的光辉历史,啪啪啪地长篇大论,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终于……
在十分钟后。
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玺爷,忍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儿?”桌上欢乐的气氛瞬间降至零点,老爷子不乐意了,“待会儿你来帮小夏补补课,读书这事儿你最拿手。”
“我不懂。”
“不懂?你上大学的成绩是偷来的?”
“嗯。”
“你——你就作吧,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改得了?”靳老爷子那个气得,眉毛都绿了。
霍权玺从小就孤僻,喜欢独处,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从前的他从不顶撞靳莫,因为他不喜欢用话来表达。
而自从靳莫半年前一场大病之后,他虽然从不在行动上违背靳莫,可这嘴皮子就没个消停……
他只想跟外公多说几句话,可性格是天生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样。
一句话噎死个人。
不过,这可正中容夏下怀,复习只是她嘴巴上的说词,要让她认认真真读书,杀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