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跪在侯府门口,大街上熙熙攘攘,谁从她身边走过都要看上两眼。
尤其是男子,那眼睛一落在她身上,可就移不开了。
“瞧她那副狐媚样子!勾栏做派!”
不少女子面露嫉恨,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边扯着男人的耳朵让他们滚开。
明明江婉儿那张白净的脸未施脂粉,可就是难掩俏丽,同为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何况那些男人?
偏她没个自觉,娇柔的在那儿跪着,怕不是故意给人瞧的!
江婉儿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可侯府依然门扉紧闭。
前世也是这样,江家被人诬陷谋反,父亲当街问斩,两位哥哥流放充军,自己沦为官奴,那个人为了折辱她,将她买来,充作……通房丫鬟。
当初她百般不愿,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却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最后,甚至为了他命丧黄泉。
上天垂怜,让她重活一次。
这一次,她定要离那人要多远有多远,绝不重蹈当年的覆辙!
终于,侯府那扇气派巍峨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婆子。
林婆子居高临下的瞧着江婉儿,满脸嫌弃与不屑。
“你就是白家送来的通房丫头?”
“正是奴婢。”
长成这样,定然是个祸水!侯府清正家风,绝留她不得!
不耐烦地挥手让江婉儿起身跟上,林婆子已在心中做好了打算,等会儿她就去找夫人,将这狐媚东西撵出去!
拖着发麻的腿脚,江婉儿刚踏上侯府的台阶,婆子便厉声喝止了她:“一个通房也敢走侯府正门?”
高高在上的语调,仿佛她有多见不得人似的。江婉儿莫名觉得好笑,都是下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前世因着萧烈英的关系,侯府丫鬟婆子都瞧不上她,不是背后讽刺咒骂,就是当面给她使绊子,日子分外难熬。
重来一回,这些人仍然狗改不了吃屎。
可笑。
“嬷嬷说的是。”江婉儿低垂着眉眼,瞧不出喜怒,“嬷嬷走哪里,我便走哪里。”
这分明是拐着弯儿骂她呢!
“你!……”林婆子怒目圆睁,可偏说不出来什么,虽然她在侯府已久,可说到底,不也是个下人么?
“磨磨唧唧的,还以为自己是江家大小姐,等着有人来请呢?”婆子引开话题,低啐道。
——江家里通外敌这苏州城内人尽皆知,她江婉儿也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婆子拿捏她不成,只能这般发作了。
江婉儿并未反驳,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若将这老虔婆惹急了,到夫人面前告她黑状,怕是当即就要被发卖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左右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多时,婆子将她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见那个人,哪怕是睡柴房,她也认了。
日头逐渐西沉,豆大的油灯闪着一点微弱的光。
江婉儿莫名紧张,前世,她过来的第一晚,那个人便叫了她伺候。
那时她什么都不懂,之后的几日仍是伤着的,还被府上的丫鬟婆子冷嘲热讽,很是难熬。
正想着,有小厮提着灯在门口唤她的名字,说侯爷要见她。
江婉儿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书房里灯火未熄,萧烈英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书,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书的扉页。
江婉儿沉默地跪着等吩咐,他却也毫无反应,像是沉浸在书中。
“灯暗了。”
许久,她听到萧烈英开口,不禁拧眉,慢条斯理地起身去添灯油,似是万分倦怠。
烛火跳动了几下,忽明忽暗。
“过来。”
萧烈英的声音有些沙哑,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情绪。
江婉儿犹豫了一下,刚抬脚走到他身边,便被他强硬的按在了桌上。
身下,墨汁浸透了她的衣衫。
“侯爷……”
“怎么,你不愿?”
他的薄唇向上勾起,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讽。
江家罪孽滔天,害死了多少人,其中便包括他的至交好友。
如今江婉儿还能留住一条小命做个通房,已经是圣上开恩。
“婢子不是此意……只是,这里是书房。”她自然不愿,可萧烈英脾性冷淡,喜怒无常,前世她就因此吃尽苦头,如今,左右逃不过,不如……
江婉儿挤出一抹笑容,主动攀上了他的肩膀:“侯爷可否换个地方?”
萧烈英被她好看的笑容晃得一愣,随即却皱起眉来,滔天的怒意在眉宇间酝酿。
几日不见,她勾引人的手段倒是愈发高明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看来白家没有好好的教你规矩。”
衣衫尽落,她抬起头看着萧烈英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她的十根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桌角,只有这样她才能抑制住心中那股想要杀了萧烈英的冲动。
书房的大门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衣衫不整的她就像是一块破布被丢了出来。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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