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们一行抵达姑苏。姑苏城的春日果然繁花似锦,暖风熏开花千树,落英飞雪醉广寒;琴羽张兮箫鼓陈,燕歌赵舞笑美人;珠与玉兮共艳,罗与绮兮同娇;琼佩晨照,金炉夕香;红采流离,翠气冤延。姑苏的风花雪月,较之江都,多了一份纸醉金迷的浮华,在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不知为何,似乎人人都镶金玉披锦衣,沉醉在没有明天的狂欢中。
而李元吉,到了这个奢靡之风盛行的地方,简直如鱼得水,将他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本性展露无遗。前脚踏上姑苏城的地砖,后脚就一拍我肩膀,说要带好兄弟好好吃喝嫖赌一番。于是乎,才到姑苏没几天,我们便吃了楼外楼的山珍海味,喝了枫桥的红叶酿,闻了铜雀阁的脂粉女人香,今天一大早,这孩子便拉着我去赌坊转悠了。
“大,赌大。”李元吉两眼冒光地挤在一堆一身酒气眼泛红的赌徒之间赌大小。我无聊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满眼都是对他的鄙夷。这赌坊里那么多的游戏,您老怎么老盯着这最没档次的赌大小呢,您老还是不是高端霸气上档次的唐公三公子了?
“这位小兄弟,您的那位朋友是第一次来吧,您怎么冷落了人家呢,这不对啊。”庄家指指我,对李元吉笑道。不得不说,干这行的倒真是好眼色。
李元吉从善如流,立刻拉我过去:“锦鳞你也玩玩么,很简单很好玩的啊。”说着,还特够意思地帮我挤出了个好位置。
我嫌这里乌烟瘴气一股酒臭,对他皱眉:“哎呀,赌钱不好。”登时,周围的一圈人都笑出声了。嘈杂中有人道:“小兄弟此言差矣,小赌怡情,小赌怡情嘛。”
为了方便,我这些天都改穿了男装,又对五官肤色略加调整,看上去便是个十足的小子了。于是乎,现在和李元吉一道,还颇有几分纨绔损友带坏好人家小公子的感觉。
一片嬉笑声中,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还好意思来收租,知道大爷背后的人是谁么?还敢来这儿撒野。”
四周似乎静了静,人们探出脑袋去看了看,各桌的庄家却都好笑地撇撇嘴,说着没事没事,继续招呼客人。
叉手怒骂的是一个满身肥油的中年人,身后站了一排面容不善的黑衣人,而几个短打装扮的人却被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啊?”我悄声问元吉,他也摇摇头。身边一个大叔却听到了我的话,轻声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咱姑苏城有个江湖帮派叫青冥教,二十年前称霸河东**,不知是不是强卖强买,总之和这赌坊有租赁合约,这里每月都会孝敬一大笔,如今那门派式微,江都黑龙帮兴起,这里便依附了那边,这不,那黑龙帮便去青冥教抢了合约,又派了人手在这里,青冥教碍于武林规矩不好打杀老百姓,上门讨债被打出去的已经不知多少次了。”
边上又有人附和:“想那二十年前老教主在时,青冥教何等的威风,如今,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正当众人准备再看一次青冥教教徒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情景时,那赌坊老板又怪声喊道:“侯君集,你怎么还好意思来,也想被打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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