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我们家怎么会招这样的女婿,把他给我赶出去!!”
一名面相中正的中年男子指着床上躺着的人,怒骂道。
旁边的中年妇人倚在他身上,大哭道:“都是你的错,我们女儿的清白要被一个乞丐给毁了!”
“爹,我只能这么做了,难道你想让我嫁给那个姓董的吗?”
容貌清丽的女子扬起脸,脸上露出苦笑,说道:“爹,女儿现在是有夫之妇,董刺史以后不会再用此事来为难你了。”
“你……是爹对不住你!”中年男子皱纹遍布的脸上流露出伤感,长叹一口气。
几人的声音渐小,看似走远了。
此刻他们口中议论的“乞丐”唐宁却压根没有听他们的话,他的全身心都投入震惊之中。
他就是在公交上睡了一觉,为什么睁眼就是这些之乎者也的,古装扮相的人?
他本想找人问问路,谁知走到一个楼下,竟被一个巨大的石头砸晕,醒来在这里了。
额头上再次传来剧痛,他捂着额头,一名少女跑过来,高兴的说道:“姑爷,你醒了!”
“姑爷?”
唐宁懵了,他还是个处男呢,怎么就被结婚了?
丫鬟晴儿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道:“姑爷接了小姐的绣球,就是钟家的姑爷了,我们都看到了,姑爷为了不让小姐嫁给姓董的,抱着绣球,死都不松手呢……”
“什么?什么情况??”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灵州城,灵州州城,又由永安县城和义安县城组成,他的便宜岳父,就是永安县县令。
按理说,这位便宜岳父是一县之令,妥妥的一把手,但奈何永安县不是偏远的郊县,而是地处灵州州城,上面还有灵州刺史等一大堆官员能够将他压的死死的。
这也是钟小姐今日抛绣球招亲的原因。
故事说起来其实很狗血,灵州刺史家的公子看中了这位钟姑娘,多方施压,胳膊拧不过大腿,县令斗不过刺史,那刺史公子在灵州恶名远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钟小姐宁愿抛绣球招亲,也不愿委身于他。
奈何那位刺史公子早就派人守在了绣楼下,还赶走了围观群众,只有他不明真相的闯了进去,于是……于是他就出现在这里了。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音,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就有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一位就是他如今名义上的妻子,钟意,很好听的名字。
她身旁是一位绿裙女子,叫做唐夭夭,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颜值也不分上下,气质却迥然不同。
刚才从晴儿口中得知,给绣球里塞石头的主意就是她出的,绣球也是她亲手砸下去的。
钟意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想起来什么吗?”
唐宁摇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躺着的时候大夫来看过,诊断他为失魂症,所以啥也想不起来。
其实自己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钟意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连自己叫什么也忘记了吗?”
唐宁想了想,说道:“总要有个称呼的,就先叫我唐宁吧,总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
“唐宁……”钟意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微微点头。
钟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就像是一汪碧水,古井无波,对他既不热情,又不过分疏离。
唐宁对此并不在意,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个世界的人”,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和她培养感情,融洽夫妻关系,而是怎么回去。
他开始翻阅他能看到的所有书籍,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整天看书,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从不出门。
于是,在钟家的下人的心里,这位新姑爷的形象,也逐渐的从模糊到清晰。
这是一个真正的书呆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呆”的书呆子。
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又是灵州城远近闻名的才女,哪里不比那一堆书好看了?
房间之内,唐宁站起身,长长的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或许以后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目前,他只能选择好好的活下去。
岳父岳母对自己的态度从刚开始的赶出家门,到极力抵触再到默默忍受,还多亏了钟意在中间搭桥。
今日饭间,老丈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筷子送到嘴边就停下,筷子上夹的菜掉了也没有发现。
在他对面的妇人终于忍不住,看着他问道:“老爷,是不是董刺史又为难你了?”
钟明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说道:“这两天有一个案子比较棘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董刺史又会趁机发难……”
似乎是想到一件事情,他忽然放下筷子,看着唐宁,说道:“衙门里的书办病了,明日不能到堂,你明天若是无事,便过来替他记录一堂案情吧。”
“父亲,唐宁他的身体……”钟意本想开口,却被钟明礼沉声打断。
“如果一无是处,那他就不配是我钟家的上门女婿!”
看钟意一脸纠结的样子,唐宁出声道:“我可以试试。”
晚饭之后,钟意拿了一些卷宗过来,放在他房间的桌上,轻声说道:“这是以前的一些案情卷宗,你先看看,明天仿着写便行了。”
唐宁翻开一册卷宗看了看,发现他要做的就是记录一些关键的证词和案情进展,只要会写字,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放下卷宗之后,钟意并没有离开,思忖片刻,目光再次望向他,说道:“很抱歉让你受了这样的伤,等你恢复了记忆,若是想要离开,我会让爹爹放你走的。”
她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唐宁走过去,将房门关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位钟姑娘,倒也还不错……
永安县衙。
啪!
钟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升堂!”
“威……武……”
两边的衙役手持水火棍,急促而又有韵律的敲击着地面,大堂之上,立刻升起了几分紧迫感。
正中间的主位之上,钟明礼面色威严,看着下方跪着的一道人影,沉声问道:“人犯徐杰,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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