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婚夜
反应过来的秦筝慌忙下车,贺云洲已经被推着走远了。
秦筝却没有因此被冷落,贺家家大势大,佣人簇拥着她往宛若庄园内部走去。
直至被簇拥着走到了贺家当家老祖母的面前,佣人四散而去。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秦筝,秦筝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圈,不见贺云洲。
“别看了,他不在这。”贺老夫人冷漠的开口。
秦筝慌忙的低下头,手按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看起来胆小而怯弱。
或许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秦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这一刻,秦筝不是在表演。
贺老夫人忽而又说,“秦家的,抬起脸来,看着我。”
秦筝乖顺的抬起头,睁着一双澄澈无害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上位的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同时也在审视这位新孙媳妇,上上下下的看,心中无声的比较。
因身着婚纱,妥帖地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
秀美的锁骨上垂落着如瀑的长发,察觉到被审视,红唇微抿透出几分粉嫩来。
最巧的是眼,一双眼眸澄澈明亮害羞带怯,顾盼生情,好一双多情眼。
“不错。”贺老夫人也算是满意了,又问身边的人,“清陵,你觉得呢?”
本来意嘱的是秦家二小姐秦婉柔,不料秦家找了个替身,倒也意外的不错。
这身段姿色不比秦婉柔差,甚至更甚于秦婉柔。
“奶奶喜欢就好。”许清陵温柔的附和。
贺老夫人连连点头,又转而问秦筝道,“秦家的,你知道嫁过来干什么的?”
秦筝当然知道,但是她不说。
“贺老夫人,爸爸妈妈没有跟我说,只是让我嫁过来。”秦筝眸色哀伤。
这一听,又见秦筝如此,贺老夫人心下一软。
早就听说秦家大小姐大难不死回家认亲,一认亲就替妹妹婉柔嫁进来。
看来,她只是个无知的傻孩子!
“云洲早些日子失踪,近些日子才回家,与你也算是同命相连。”
“一来,嫁进贺家是你父亲为了报恩,本就许配给贺家的。”
“二来,云洲大难不死,我是打算娶个孙媳妇冲冲喜。”
“三来,是最重要的……”
话还未说完,许清陵听得手忽然一抖,手边的杯子掉在地上。
“砰!”
秦筝看了许清陵一眼,许清陵眼中闪过冰冷的恨意又很快地消失。
许清陵忙要蹲下来,“对不起,奶奶,我——”
“没事,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好孩子。”贺老夫人倒是没有在意。
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贺老夫人很是喜欢这个二孙媳妇许清陵,简直疼爱至极。
换做被人这样冒冒失失的,又打断老夫人的话,早就被赶出去责罚了!
下人收拾好了,贺老夫人又继续宣布最重要的。
“三来,最重要的是传宗接代,为云洲生个孩子。”
“这些就是你嫁进来需要知道的,当然,贺家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贺家是三大豪门之首,其实力财力简直顶峰造极,想要的东西信手拈来。
贺老夫人这样说话,她是有底气在的。
秦筝一愣,心下思绪翻腾,当然有想要的,她想要母亲的遗物。
“没有,贺老夫人。”可是秦筝记得男人提醒她的话,摇摇头。
对秦筝乖巧的表现,贺老夫人很是满意且惊艳,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嗯,送少夫人入洞房吧。”
佣人又一拥而上。
……
“叩叩叩——!”
佣人带秦筝来到门前,恭恭敬敬的敲了敲门。
秦筝撇了撇嘴,心底暗暗吐槽,又不是上班,洞房还要敲门才能进去,离谱。
男人的声音响起,“进。”
佣人这才打开了门,对秦筝毕恭毕敬地做了请的手势。
秦筝提着厚重的婚纱缓步入内,身后的门随即被重重地关上。
她松了口气,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三爷。”
她抬眸,猝不及防地看见男人正在窗边静坐,许是正在闭眼假寐。
月光洒落在贺云洲的身上,身边无数的光尘飞舞,萦绕在男人的身侧。
看起来贺云洲如黑暗中的精灵,神圣而高洁,冷峻的面容透着不可亵渎的贵气。
他好看,这一点秦筝早就知道,哪怕穿着老头衫这个男人都会该死的好看。
更别论如今的模样,简直——
贺云洲睁开如墨的双眸,冷声打断她的观赏道,“看什么?”
“我们都结婚了,看几眼还不给?”秦筝下意识地反驳。
反驳完了,秦筝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大胆。
贺云洲微微眯了眯眼,薄唇轻启,“不装了?”
几个月的相处,贺云洲很清楚秦筝不是如表面那般柔弱无害。
要是真的那么胆小,这个女人就不可能敢给捡回来的贺云洲直接开刀做手术。
面对那么多血,那么可怖的伤口,他还记得秦筝那非比寻常的镇静从容。
被揭穿,秦筝有些羞恼,来到男人轮椅面前,控诉着男人。
“不装了!你就这么对救你命的恩人吗?”
是了,他们真真实实地在一间月租九百的破出租屋里呆过几个月,知根知底。
可怕的是,她完全不知道男人身份,反而让男人摸清了她的底细。
“你想怎么样?”贺云洲眉目冷淡,声音更是疏离。
想怎么样?
她当然是想让那些辜负自己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贺家就是最好最锋利的刀刃!
秦筝双手撑在轮椅的两边,将男人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帮我。”
“报酬?”面对女人的逼近,贺云洲依然处变不惊。
秦筝亮出身份,“我们是夫妻。”
“契约婚姻。”贺云洲提醒她。
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近人情,秦筝暗暗吐槽。
“那报酬算是你那几个月的伙食费、住宿费、医疗费了。”
贺三爷又怎么样?
那几个月,他贺三爷还不是得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
虽然吧,用的是几块钱的小玩意儿,住的是九百的破房子,吃的是垃圾食品。
但是嘛,秦筝自觉地自己很好了,她已经把能给贺云洲最好的都给他了。
说起这个,贺云洲只觉得好笑,“我吃你什么了?”
“你吃了我买的泡面里赠送的鸡蛋,还有我玩比赛赢的牛奶,还有……”
“还有我的炸鸡也分一半给你了,每次我有好吃的都分你的!”
秦筝理不直气也壮,她觉得没毛病啊。
贺云洲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手上的腕表的时间在不停的走,停止了与她争辩。
他不由得打住这个话题,冷淡的开口道,“好了,先去洗澡。”
“去、去洗澡干什么?”话题转的快,秦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贺云洲将放在膝上的书合起,从他那好看又显得薄情的唇边吐出清晰的两个字。
“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