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是马超在外面捡回来的四个孤儿中的一个,给他们起名子叫马东,马西,马南,马北,他们四个有个外号,叫阿弥陀佛四童子,既是马超的玩儿伴儿,也是他的书童,还是他的弟子兄弟,五个孩子处的非常好,这个小院儿就是他们的住处,这是马超特意要求的,从三岁开始,马超就独立自主了,不再跟着爹妈了,要了这么一个小院儿,和这四个童子搬到这里来住了,这里除了他们五个没有外人。
马北见马成问,说道:“回老爷,我们少爷正在里面做晚课呢!”说着在前面引路,引着众人进了正堂,左慈偷眼打量,这个院子不大,很干净,院里面种了不少的花草菜蔬,还有几棵树,布置的很雅致,进了正堂,一看,就见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画,画的是一个奇怪的神人坐在莲台之上,这个神人很是慈祥,为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脑袋,不知天生的还是被人打的,满头包!他不认识,那是如来佛祖的画像。
画像下面是五个蒲团,一溜儿排开,当中间儿坐了一个高个儿的童子,看身材长相,差不多有七八岁大小,左右各有两个蒲团,左边儿两个坐着两个童子,右边儿坐了一个空了一个,看来剩下的那个是这个叫马北的童子的,他们刚要进去,就见马成很虔诚地对着佛像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摆了摆手,冲着左慈一示意,意思是先不要进去,这种情况马腾习以为常了,他自然是示意给左慈看的,左慈点点头,也没觉着马成失礼,在外面看着。
就听里面那几个童子嘴里头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根本就听不懂,过了好半天,他们念完了,马北跑进去递给当中高个儿的童子一杯水,高个儿的童子接过来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北啊,是不是他们来了,就请他们进来吧!”
左慈一听,没等着请,三步并做两步就进来了,那三个童子全都站起来退在一旁,当中的童子回过身来见马成和马腾也来了,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不知道伯父和父亲驾到,马超失礼了!”马腾哼了一声,对这个儿子,他是又爱又怕,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提不起气来,好像他才是爸爸!马成笑着说道:“超儿啊,快快见过左慈仙长,这位可是了不起的高人啊!”
马超抬头看了看左慈,单手打了一个揖手,微微一点头,说道:“你还是来了。”要说这个行为和这话可以说是非常的没有礼貌了,可是马超做出这个动作来左慈就觉着一切都应该是这样,左慈一激灵,脑海中狂叫着错不了了,一定是他!心说不能让他给左右了,这还没交手呢就先败了哪成啊!呵呵一笑,说道:“你在这里,我是不得不来啊!”马成兄弟两互相看看,心说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两个都不正常啊,说话没头没尾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左慈笑了笑,说道:“两位就先忙去吧,我要和令公子好好谈一谈!”马腾一听,说道:“我们没什么事儿,不忙!”马成一听心中暗笑,心说我这兄弟真是个直肠子,对着左慈行了一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就先回去了,我让马毛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事儿您说话。”说完拉着马腾就走。
马超叹了一口气,对着左慈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坐下,马超不说话了,左慈一看,你不说话不行啊,你把我撂到这里算是怎么回子事儿啊,你不说我说!他微然一笑,一脸慈祥地说道:“小友雅兴不浅啊,但不知这画中画的是哪一位啊?”
没有回答左慈的问题,马超清颂道:“画中人是佛又是道,是人又是圣,呵呵,何必管他是谁呢!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这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人往往就是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却偏偏要去管别人是谁。”说完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左慈听罢心神失守,半晌无语。
见左慈迷茫了,马超叹道:“事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左慈突然间低啸一声,长身而起喝道:“且慢!”马超定下身形,左慈叹声道:“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意思有说我出云之轴,什么都行,可是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啊!
马超哈哈大笑:唱道:“拥毳对芳丛,由来趣不同,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艳冶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说着转过身来直视着左慈,左慈一脸神棍状,叹道:“左慈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大汉百姓,慈夜观天像,知我大汉子民数百年的苦难就要开始了,那夜我夜观天像,发现这世事还有转机,这个转机就应在你的身上,想你先族也是威名赫赫,难道你就不想见功立业,成就不世的威名吗?”
这要是别的孩子让他一忽悠,没准儿脑袋瓜子一热,就着了他的道了,他面前的这个可不是,慨然长叹了一声,马超说道:“这万般皆有定数,何必强求呢。”左慈厉声说道:“此言差矣,人道既天道,你这屁大的孩子不思进取,学人家修什么道啊!”马超嘿嘿一笑,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看来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哟!”
左慈鼻子都气歪了,这个缺德孩子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你的!任你能说会拉,我就是一把死拿,左慈头一回有一种无力感,这真是老虎咬刺猥,没处下嘴,左慈一时间又悲又气,悲的是这孩子绝对的是救世的奇才,但是看那个意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气的是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修行了好几十年硬是拿一个孩子没办法,越想越窝火,左慈一甩袖子走了,扭头出门儿,又听到马超在屋里头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左慈差点儿摔一个跟头,心说看来我得出绝招了!
左慈被马超给气跑了,临走,马超唱着曲儿相送,那意思是说你别在来烦我了,我对你那一套理论不感兴趣,这天下的兴亡,朝代的更替,到了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争的什么名,夺的什么利啊,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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