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入定后挨到晚上六点,终于能吃饭了。
甚至不用顾兰来喊,权知岁到点一下子就冲出房间门,弹跳起步瞬间爆发的速度像是一头小猎豹,长长的豪宅走廊眨眼间冲到尽头,她也不走楼梯不坐电梯,直接从二楼栏杆处一跃而起翻了下来。
‘啪嗒’一声,轻巧落地。
顾兰正要上楼去喊她吃饭,看到这一幕直接石化当场,前脚定格在楼梯的第一台阶,后脚还维持着抬脚的姿势。
定格了!
没看错的话,权知岁是从二楼跳了下来?!
权知岁还不忘礼貌的打招呼:“顾阿姨好,我去吃饭了。”
然后就再次爆发,‘咻’的一声冲到餐厅,瞬间落座在餐桌上,由于跑的太快还带起了一阵风。
顾兰:“……”
餐桌上只摆着四道凉菜,还都是小盘子,没米饭。
权知岁差点又哭了,这点够谁吃啊?
顾兰这时不断从厨房端菜出来:“要什么主食,米饭还是面条?”
“米饭!大碗!”权知岁激动的喊。
一顿饭吃了一小时,吃到撑,也吃的旁边顾兰一脸担心,怕她撑死。
不过一直到晚餐结束也不见其他人,说好五点半放学的左子辰,没出现。
权知岁初来乍到,自然不会多问多管,饭后简单的消化了一下就去洗漱,到了9点她就乖乖的去睡觉。
床很大很软,但她睡得不太好。
咚咚咚!咚咚!
睡到一半有人在敲门,声音很大,急促。
“岁岁小姐,我进来了。”
顾兰的声音传来,外面起居室的灯亮起,卧室门被打开一条缝。
“小姐,先生叫您去书房。”
“现在???”权知岁震惊又无语。
此时为晚上十一点半,子时,胆经运行中。
顾兰推开卧室门走了过来:“小姐,您快起来过去吧,先生耐心不好,会发脾气的。”
权知岁:“……”
她也想发脾气!
就这样,权知岁深夜被自己生理上的父亲强行喊到书房。
左志虞的书房在三楼,比二楼的套房还要大,入眼尽是奢华。
此时他正坐在沙发打电话,手上还点着一支雪茄,同一张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美妇,端着一个高脚杯在喝红酒。
权知岁进去后没有人搭理她,左志虞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打电话,那美妇应该就是她后妈,头都没抬一下。
权知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本来就有些生气的情绪。
终于,左志虞的电话打完了,他扫了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眼。
干瘦的像个猴。
左志虞颇为看不上眼,也没让权知岁坐,他直接开口:“权知岁,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很困。”权知岁快速说完。
左志虞皱起眉:“你很不耐烦?”
权知岁:“我真的很困。”
谁正常人大晚上十一点半把人强行喊起来谈话?
徐之怡这时终于抬头,上下打量了权知岁一眼,姿态端庄的说道:“权知岁,跟爸爸说话要注意礼貌。”
权知岁困的直打哈欠,点着头:“哦。”
徐之怡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眼神带笑。
左志虞似乎是想教育权知岁,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堆,权知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没记住。
“行了,回去早点睡觉,明天入学不要迟到。”
终于等到这句话,权知岁转身就走,困死她了。
左志虞盯着权知岁的背影,很不满:“真是没教养。”
徐之怡却满脸笑意,一脸的舒心。
权知岁是左志虞原配所生,随母姓。
权风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徐之怡原以为权知岁多少会遗传点什么,谁知道竟然是个傻的,一看就很好拿捏。
权知岁困的眼泪都出来了,摸索着往自己房间走。
路过左子辰房间时,他的房门突然打开。
权知岁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硕的男孩子依靠在门边,冲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并用唇语说了句:‘垃圾。’
权知岁:“……”
好的,她清楚的感受到这家人的恶意了。
生命中突然多出来一个姐姐,这对左子辰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当年竟然是小三上位。
左子辰看到了权知岁的样子,瘦的像是营养不良,穿的衣服更是劣质的入不了眼,脚上还踩着一双烂布鞋?
真不愧是穷乡僻壤之地长大的!
同时左子辰也不理解,过去17年都扔在大山里不管不顾的人,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要接回来?
接回来干什么,给人看笑话?
让她死在山里不行吗!
左子辰原以为自己的一番动作会让对方难过或者害怕,但没想到权知岁很平静,平静的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样,还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他就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走了。
就这么从他房间门口走过去,踩着她那双入不了人眼的布鞋,回到了隔壁她自己的房间。
左子辰的火气已经冲上了天灵盖,更加厌恶权知岁的存在,内心想着她哪天被车撞死最好。
……
权知岁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她搞不清楚这家人为什么讨厌她却非要把她接过来,甚至是不容置疑很急的那种,让她跟师父师兄们都没时间好好道别就强行分开。
讨厌她也好,这样她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由于昨晚睡一半被人喊起来训话,权知岁今天起床比平时晚了些。
早上五点日出时,权知岁洗漱完毕在后院里练基本功,她练的比平时快,因为害怕赶不上早饭和上学。
这家人把她接来就不管了,就像是走个仪式。
到了六点,一身汗的权知岁回房间快速的洗个澡,换上了校服,将学习用品放进书包,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拿了点零钱塞进去。
然后下楼吃早餐。
她将时间规划的很好,六点半吃早饭,七点司机会准时出发将姐弟俩送到学校。
早餐她依旧没见到人,左志虞、徐之怡和左子辰一家三口都没来,只有权知岁一个人吃。
她乐得清闲,吃完早饭就拎着书包走出去,坐在大门口等司机过来,顺便观察这处豪宅。
这是个园林式的高档独栋,主楼用连廊连着一些厢房,建造的很漂亮,一步一景。
但从6点55等到7点15,她都没等到人和车。
左子辰不上学?司机生病了?
“岁岁小姐!”顾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慌张,“子辰少爷没吃早饭,先一步让司机送他走了,先生和夫人今天都要用车,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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