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啊,你等一等。”高老头喊住了付月,“爹知道你天资聪慧,你可能从来就没有在心里看得起爹。”
付月心里纳闷,老头今晚怎么有些怪怪的?
“再过两个月是安陵县县学开学的日子,按你的年龄,也到了入学的时候了。可是爹没用,没有钱送你入学,唉……”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个死老头还知道内疚?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学堂里学的都是些什么?
“老高啊,既然你都觉得我天资聪慧了,那么即使不入学,也比其他人强吧。”
“你年纪小,不懂,安陵县学确实无关大雅,但是入县学却是将来进隐学的敲门砖啊。”
“什么是隐学?”付月疑惑地问道。
“隐学是相对显学而言,显学学的是治世之道,隐血学的却是飞升之道!”
“飞升之道!”这四个字听得付月心砰砰直跳!
自己来这个世界算上变成草的时间,已经有十几年了,通过十几年的观察,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灵异事件,付月早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跟刀耕火种的蛮荒时代一样简单。
果然,这竟然一个修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竟然存在“飞升”这种看似痴人说梦的东西!若是自己能踏上修仙之路,说不定就能称霸一方,统一宇宙,或许,还能找到回地球的方法!
想到这里,付月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激动。
“爹。”小付月把洗脚盆放下,转身甜甜地喊了一声。老头却因为这一声甜到忧伤的“爹”心里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入县学,需要多少钱啊。”
“这个,每年的费用都不一样,不过大概是十金币左右!”
“十金币!”一个金币能够一个正常的五口之家生活一个月,十金币,足够付月和老头无忧无虑地生活两年。心里一阵盘算,付月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她小跑着扑进老头的怀里。
“爹,咱们明天进草原打猎好不好?一头夔牛,就能卖一个金币,咱们只要能猎杀十头夔牛,我的学费就有了啊。”付月笑嘻嘻地说道,两眼闪闪地望着老头。
“十头夔牛!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一头夔牛都要五六个青壮年相互配合才能杀死,要不是你爹我年轻时也是去外头见过世面,学得几手功夫,你可能一岁的时候,就被饿死了。”
“爹,你不是还有我嘛。”付月不肯放弃,“我的本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父女俩出马,那肯定能所向披靡,扫荡北岭草原!”
老头沉吟不语。
“爹!”
“不可能的,不说我们只能杀落单的夔牛,光是要在两个月里要遇见十头落单的夔牛,这就需要逆天的好运气。”
“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别废话,你先把洗脚水给我倒了。”
付月生气地嘟着嘴,别说,当小孩的好处之一,就是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到付月的样子,老头面有不忍,缓缓地开口说道,“付月啊,你知道爹当年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这整个安陵县啊,都流传着我的传说……”
寻常时候付月听到这种开场白,肯定少不了刻薄的嘲讽,但今天有求于人,便只能昧着良心点头附和。
“所以,爹觉得,你入不入县学都无所谓,爹肯定比县学教得好。”
“老高!”
“付月,你这个样子是不对的。还记不记得爹跟你讲过,在太矶山上有这么一个孝子,每次与长辈讲话时必定躬身细语……”
月光照进卧室时,付月正躺在床上。
傍晚时,老头说的“飞升之道”四字仍然在心里回荡。不知道这飞升之道是怎样的,人真的能飞吗?是怎样脱离地心引力的?小说里写的那些神奇的法术,在这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既然我穿越来了这个世界,那么这修炼的事情就绝对不能错过!一旦下定了决心,付月觉得又找回了在地球时,熬夜加班赶甲方案子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但是阻碍自己踏上修炼之途的第一个障碍,竟然是因为钱!在这么一个七八线的小山村里,虽然消费低,但是收入也低啊,到底去哪里弄到十个金币呢?这样想着,付月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天刚刚亮,付月便准时醒来。这个世界早晨的空气非常清新,付月需要给老头做早饭,夔牛肉外加几根从草原边挖来的野菜,荤素搭配,营养健康……
至于口感,因为调料有限,厨艺再高超也做不出什么美味,何况对连续吃了一个月夔牛肉的人来说,口感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吃过早饭后,老头便一头钻进了地下室。付月一直非常好奇老头在地下室里干什么,无奈地下室是老头的禁区,一直不允许付月进去。
曾经付月也想过趁老头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进去看一下,不过铁门上还挂着两把大锁,阻隔了一切好奇心。吃过早饭的付月,也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白天的村庄,青壮年都会组团去草原打猎,草原边缘有烈冠鸟、雪兔等体型较小,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动物,再深入草原,便会遇到夔牛、金盘山羊等大型动物,猎上一只,便足够村里欢欣鼓舞一整夜。
不过深入草原,有更大收获便有更大风险,若是遇上狼群、三睛豹等食物链顶端的生物,那稍有不慎便会损兵折将!若运气不好,遇上离火兽、风蹄狂狮等凶兽,那基本是灭顶之灾!
年轻人出门后,村里的妇女都会留下在做一些家务和轻松些的农活,至于十岁以下的孩子,便在各处打闹,等待身体发育成熟后,遵循父辈的脚步继续在这片草原上生活。
付月来到了村子中央,这里已经聚集了十来名孩子。
“野种来啦,野种来啦。”说话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名唤张秀娥,是村长的女儿,也是这群孩子的老大。
张秀娥的嘲讽让这群小屁孩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野种,快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是啊,赶紧走,你身上好臭!”
“听说她爹高老怪从不给她洗澡。”不知哪个小孩说了一句。
“咦!臭死臭死了。”几个小女孩都皱起了眉头。
付月也不生气,笑咪咪地看着这群小屁孩。
“不许骂我老大!”一个小胖墩挺身而出,护住付月。小胖墩是寡妇王二娘的儿子,名字叫王大壮。
“也只有傻胖会认这个野种为老大,哈哈,傻胖配野种。”张秀娥年龄不大,一张嘴却足够刻薄,“傻胖,我听说你娘很喜欢付月,很可能是想让你长大后娶了她哦。”
“我……我……”王大壮涨红了脸,说到骂人,一百个王大壮也说不过一个张秀娥。“付月会带我玩,她很好,不许欺负她。”
“我们也能带你玩啊。”另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孩子开口了,“只是你太笨了,我们玩土匪游戏,谁跟你一边,谁就输定了。”
“算了算了,不理他们,我们快点去后山玩土匪游戏吧。”张秀娥建议到,毕竟都是一群孩子,玩游戏才对他们最有诱惑。
“严蕻呢?”年龄较大的孩子叫陆易,开口问道。
提起严蕻,张秀娥小脸微红,在场的孩子都知道,严蕻与张秀娥之间有娃娃亲。
“不管他,咱们先走吧。”女孩都比男孩更早懂事,张秀娥今年八岁,对娃娃亲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些懵懵懂懂的认识,“谁玩土匪就跟我来。”
到底是孩子王,一句话便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除了王大壮和付月,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地朝村子南边的那片小树林走去。等到人都走光了,付月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根大树。
“好了,他们都走了,出来吧。”
大树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虽然年纪尚小,但仅从眉眼之间,便能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孩子。
“严蕻哥,你怎么躲在这?”王大壮开心地跑上前。
“大壮,付月。”严蕻左右张望了下才从树后面出来。
严蕻的父亲严宿,是村里学问最高的人,据说还曾被邀请到安陵县里的某大户人家里当先生。这些荣誉在村人看来,都是了不起的成就,因此严宿平素在村中格外受人尊重,连村长都将女儿与其子严蕻定下了娃娃亲。
“你干嘛要躲着你秀娥,她不是你未来的媳妇么?”付月问道。
“我爹告诉我,君子应当不违本心,我不喜欢她,所以……”严蕻讪讪地解释道。
好,小伙子小小年纪便如此爱憎分明,你介个样子姐很喜欢。
“我喜欢付月你。”
严蕻后面的一句话让付月饶是活了几十年,也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你这么个八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是喜欢么?
“小严啊,我是你老大,你不可以喜欢我。”
“可事实上,我年龄比你还大两岁呢。我爹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
付月一阵头大,这都是什么家教?算了,等他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吧。
严蕻的表白还没结束,王大壮见此情景,也来凑一个热闹,“严蕻哥都喜欢老大,那我也要喜欢老大!”
“行行行,你们都喜欢我。”
看来,小鲜肉养成的任务,是不得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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