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黎夜槿波澜不惊的心还是动了一下。
原本平静的眸底,卷出一席风雨。
“你会医术?”
唐零榆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懒懒的支着自己的下巴,“嗯,会一点,四王爷让我看看?”
黎夜槿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罢了,权当做是少女的一时兴起,他也跟着胡闹一回。
见他答应,唐零榆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一双小手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摸去。
若不是黎夜槿看出她摸的路线就是人体经脉的构造,真的会以为脚下的小女人是在勾引他调情。
虽然黎夜槿双腿瘫痪已久,可多年的底子还在这里。
唐零榆感受着手下结实的肌肉,不由得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还真是有料。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唐零榆也知道这是个极品啊!瞧瞧这身材!
但这么个极品的男人,瘫痪了还真是可惜。
唐零榆顺着经脉,摸着他的骨骼,在经过大腿内侧的时候,她脸色变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手法,沿着大腿内侧一直按到膝盖。
看见她的脸色,黎夜槿闭了闭眼,喉头滚动了一下。
“无事,本王已经知道这腿是……唔!”
原本黎夜槿都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了,毕竟唐零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那些医术精湛的老医生都没有办法,他还能指望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女娃娃干什么?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膝盖上传来的一点痛觉,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年了!无论他怎么捶打,那些大夫怎么刺激,这双腿,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可现在,只是被眼前的小姑娘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按了一下,这双沉寂了多年的腿,居然有了一丝痛觉!
唐零榆眯着眼睛,继续用方才的手法,在黎夜槿的腿上四处摩挲着。
黎夜槿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感受着腿上传来的细微感觉,一颗心狂跳不止。
他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此刻亮起了希望的光。
“你知道什么?”唐零榆笑的弯起了一双好看的凤眼,“有感觉么?”
“嗯。”黎夜槿只觉得嗓子干涩无比,心也跳的飞快,“有感觉。”
唐零榆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她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然有感觉,那就不算太麻烦,有的治,而且是九成的把握,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当然,大夫是我的话,就是十成十的把握!”
黎夜槿看着眼前昂着头颅,满脸骄傲的姑娘,喉结滚动了一下。
“真的能治吗?”
唐零榆听着他的话,瞪了他一眼,用方才的手法重重的在他膝盖上捏了一把,让毫无准备的他痛的闷哼了一声。
“哼,够不够疼?够疼才知道不能怀疑我!”唐零榆娇哼一声,满意的看着黎夜槿的反应,坐了回去,“你这腿,自从瘫痪了之后,就没有感觉了吧?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有感觉?”
黎夜槿将狂跳的心安抚下去,点了点头,“这是第一次有感觉。”
“那些庸医,想必是只会针灸,配以药方。但是他们不知道症结所在,用错了方法和药,也多亏是你遇见我遇见的早。不然,你这腿就是彻底的废了。”
黎夜槿酝酿着百味杂陈的情绪,一边的疾风更是激动的差点撞了柱子。
“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毕竟我们有婚约,还是皇帝赐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更何况以我现在的状况,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凭着我一人之力,寸步难行。”
唐零榆一歪头就看见黎夜槿正在定定的看着她,她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呀,我治你是有目的的,你要好好的护着我们一家。”
黎夜槿盯着笑靥如花的少女,像是试探一般,问道,“我有克妻之名,你不怕?”
“笑话,我都是死过一次刚刚才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了,还能怕你克妻?”唐零榆斜睨他一眼,“而且我从不信这些。”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黎夜槿一潭死水的心,像是被三月的春风,吹起了阵阵涟漪,吹开了岸边枯萎已久的繁花。
“这是怎么回事?”
唐零榆知道他问的是死而复生,她冷笑了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被人从山上推了下来,又匆匆装进了棺材罢了。”
她不可能说实话,因此就只能说自己当时只是昏迷。
可她知道,原主恐怕真的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们虽然是同名,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
“我也没死,你心底也不用内疚,我保证我会好好活着,成为你的最后一个王妃。”唐零榆隐去眼底的情绪,笑眯眯的拍了拍黎夜槿的肩膀。
她对婚姻无感,就这么接触下来,还觉得黎夜槿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更何况黎夜槿还有强有力的背景,反正不能违抗皇上的圣旨,她又挺满意,这么结婚也无所谓。
大不了以后要是他对自己不好了,她再跑呗。
黎夜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小女人,当真是有趣得紧。
“对了,你回去之后,准备一套上好的银针,然后再准备一些药材,分别是……”唐零榆絮絮叨叨的报了一大串药材的名字上来,疾风在一边手忙脚乱的记了下来,“三日后,我会去四王府,替你做第一次治疗,既然准备的要抱大腿,那我总要拿出一点诚意不是。?”
“好。”黎夜槿低沉的应了一声。
“行,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别留下来喝茶了,我还穿着一身寿衣呢,晦气死了,你快走吧,我要回去换衣服了。”唐零榆朝着黎夜槿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
黎夜槿也没有坚持,听她的话离开了。
三年了,他从来没有一天像这样开心过。
唐零榆目送他离开之后,猫空循着记忆,去换了一身衣服。
等到她再回到亭子里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赵苏荷。
“你这丫头,跑哪去了?四王爷呢?”
“我穿着寿衣晦气,就去换了件衣服,四王爷有事,就先走了。”唐零榆打着哈哈,搪塞过了赵苏荷。
赵苏荷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正准备要说什么,一边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匆匆的跑了过来。
“二夫人!二夫人不好了!少爷他方才醒了,但是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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