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回去后消沉了两天,周媛来过几次,实在看不得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晚上有个酒会,来的都是江北市有名望的人,要不我带你去转转?”
江北市有名望的?
那林清远岂不是也会去?
许澜团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拒绝,“不去。”
周媛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林清远不会去,这种小场面还请不动他这尊大佛。”
许澜面露犹豫,这两天她也在想,自己未必就要掉死在一棵树上,康远集团这个平台虽然好,可是要真走不通了,最后她还是要另辟蹊径。
周媛见有戏,赶紧过来拉她,“本来我就不同意你接康远这部电影,现在黄了正好,我带你去酒会上拓展人脉,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你就遇上好机会了!”
许澜被周媛推进衣帽间,换了身粉色刺绣蔷薇礼服,楚楚动人,“宝贝,你真好看!”
许澜没什么波动,她都被周媛夸出免疫力了。
她半推半就的随周媛来到酒会,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里觥筹交错,男女衣着光鲜,珠光宝气,黑白制服的侍应生端着盘子在人流里穿梭。
周媛带许澜转了几圈,聊得口干舌燥,都没遇到一个有意向投资电影的人。
也是,她这个导演就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光杆司令,连剧本和剧组班子都没有,哪里能拉到投资。
许澜见周媛暴脾气要发作了,赶紧安慰:“没事,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逛逛。”
周媛见她真的没兴致,就放她自由,自己去应酬。
许澜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旁观眼前这幅人间盛宴。
她瞧着这些言笑晏晏的上流社会成功人士,想起自己回国前的壮志雄心,再想到如今捉襟见肘的局面,心情直跌谷底。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许思思都是她人生里那道挥不去的阴影。
许澜狠狠闭上眼睛,在心里发誓,“不管最终如何,我绝对不能向许思思低头!”
酒会入口一阵骚动,许思思迎着众人热切的目光走进会场。
她挽着长发,身着蓝色露背长裙,刚进来就被几个年轻男人围在长桌前献殷勤。
许家在江北市的地位虽远比不上康远,但比起其他世家也不差,更何况许思思如今还是赤手可热的女明星,示好总归不会错。
许思思得心应手的在这群男人之间周旋,自始至终都维持着自己高傲的姿态。
她礼貌敷衍的听着男人们的奉承,漂浮的视线一定,看见了孤身坐在角落里的许澜。
上次从熙华大厦回去以后,她本来想找钱副总问明白许澜的事,但又怕自己一问,钱副总察觉出不对,转头把这件事情捅到林清远面前。
按林清远对许澜的心意,绝对会站在她那边,自己的女一号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许澜为人倔强,对林清远又恨之入骨,要她向林清远求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所以,只要自己不说,林清远就不会知道许澜就在他眼皮底下。
钱副总这人利益至上,收了她的好处,也不怕他反悔。
没有任何人脉的许澜要想对付她,难如登天。
还妄图换掉她的角色,简直痴人说梦!
许思思得意洋洋的欣赏许澜落魄的画面,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看许澜这幅模样,心道:“许家亲生的又怎么样?丑小鸭回不到天鹅群,血统再高贵,也还是一只在池塘里为生存挣扎的鸭子。”
“思思,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思思收回神思,娇笑道:“孙总,好久不见!”
孙耀,江北市兴源建材公司的老总,今年刚满四十,带着副无框眼镜,长得文质彬彬,内里却是个衣冠禽兽。
他的公司早几年是江北市建材行业的龙头老大,后来林清远为拓宽康远集团业务,进军建材市场,几番交战后,兴源建材被打得元气大伤,势力大不如从前。
曾经的行业老大哥,如今也只能唯林清远马首是瞻。
就像这次《北瑶公主》电影的投资,虽然孙总才是最大投资人,但对上林清远还是得退避三舍,心甘情愿让钱副总主持局面。
孙耀视线落在许思思裸露的背部移不开,嘴里还不忘调侃,“最近在忙什么啊,怎么好几次约你出来吃饭都没时间?”
“哈哈是我的错,最近接了您投资的那部电影女一号,在家里研究剧本太投入了都没出门。”
原先围着许思思的几个年轻男人碍于资历,都识趣的散开,他们这些二世祖唬唬外人还行,在上流圈里老资历的长辈面前还是不够格。
孙耀笑着凑近,手搭上许思思的肩膀,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认真工作也是好事,但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多休息。”
“我记下了,多谢孙总关心。”许思思嘴上应着,心里却在冷笑。
要不是看孙耀在娱乐圈里有人脉,又喜欢投资影视剧,她才懒得跟这个恶心的老男人虚与委蛇。
这几年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见识过多少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一个角色就爬上有钱人的床。
就算她没爬床,可钱也花了不少,还要时常去酒局应酬,与那些老男人周旋。
想到这里,许思思心里顿感不平衡。
凭什么许澜就能一副清高的模样,一句话就想让自己的辛苦白费?
这不公平!
想到这里,许思思眸色一暗,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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