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的早餐阳光明媚,山中依旧还笼罩着浓浓的雾气,而的清溪河也依旧是奔流向东,一片田园美景。
李吉可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刚给母亲喂完了药,就扛着锄头准备下地了。尽管才二十出头,可算起来,都已经辍学快三年了。
三年前,父亲因为被人设套赌博,欠下巨额赌债自杀,母亲为偿还旧债,日夜操劳,最终一病不起。
因此,李吉不得不辍学回家,一边照顾病重的母亲,一边承担起了还债的重任。
“李吉,这么早呀?”
刚走到田坎上,李吉就听见招呼自己的声音,扭头一看,却是比自己还早的谢金花,顿时就回道,“金花婶,你挺早的。”
“这不为了燕子能留在镇上当个公务员嘛,多挣点儿。哦!对了!”谢金花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啥似的,又道,“明儿晚上燕子就到家了,你也过来吃个饭成不?”
一听这个,李吉赶紧点头应承,王美燕是自个儿父亲跟王家定的亲,这回回来,怕不是要跟自己结婚?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再一瞧谢金花,她脸上却好像没有多少喜色,难不成有啥事儿了。
见李吉在瞅自个儿,谢金花赶紧应付了几句,找个由头就离开了。
就在谢金花前脚刚走的时候,一个半大的小子铁牛朝着李吉匆匆跑来道,“吉哥,你在这儿啊,我还说到你家里去寻你呢。”
“啥事儿啊这么着急忙慌的?”李吉对陈铁牛问道。
陈铁牛喘了喘才道,“你赶紧去山上瞅瞅吧,你二叔正在挖你爹的坟!”
“啥?!”李吉脑袋“嗡!”地一下就炸了,一秒都没有多耽误,拔腿就朝山上跑去。
清溪村是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就是距离镇上稍微远了点儿,所以才一直穷困。而周围一圈的山,也都是承包给村民的。
之前,埋葬李吉父亲的山就是他家的承包山,后来在村支书的操作之下,这山就转包给了李吉的二叔李和田。
等李吉气喘吁吁地跑到父亲的坟边的时候,李和田已经把坟包刨了一半了。
“住……住手!你在干啥?!”李吉扶着一颗树,喘着大气问道。
“小瘪犊子,爹死早了,没人教你是咋的,二叔都不知道叫?!”李和田一脸冷冰冰地哼道。
这话刚一落下,旁边的大树后面传来一个声音,“爸,你这句话可就不对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咱李家的种,说不定就是他妈跟外面哪个野男人生的。要不然为啥我大伯成天的不着家,就在外面耍钱呢?!”
伴随着声音,一个粗壮青年从树后走出来,浑身散发着吊儿郎当的痞气,正是李和田的儿子,李勇。
听着这刺耳的话,李吉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握着拳头,警告李勇道,“少给老子放屁!我把话放这儿,今天谁敢挖我爹的坟,我就要谁死!”
说完,新仇旧恨一并涌上了头,李吉又道,“从我父亲死的那一天,你们就没有干过一件人事!现在还想刨了他的坟,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老子的承包山,老子就不愿意他死在这儿,咋样?!”李和田的气也上来了,就梗着脖子跟李吉呛道。
“畜生!”李吉一声大喊,就朝着李和田打了过去。
“你敢?!”
眼瞅着自个儿爹要挨打了,李勇不管不顾地举着锄头朝着李吉的脑袋砸了过去。
“嘭!”
李吉还没挨着李和田,就听见一声闷响,自己眼前一黑,蓦然昏了过去。
李和田父子俩瞧见李吉昏在眼前,两人面面相觑,都楞了。
“喂!起来!别讹人啊!”李勇拿脚踹了踹李吉,却没有见到他有半点反应,顿时就慌张地对李和田问道,“爹,他不会有事儿吧?”
李和田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伸手去探了探李吉的鼻息,好一会之后才低声道,“死了。”
“啊?!”李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小声点儿!喊个球!”李和田赶紧起身朝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立刻对李勇道,“赶紧地,咱们把他尸体扔天坑里。”
“这样儿能行吗?他们家人会不会来找他?”李勇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问道。
李和田镇定地说道,“这是咱家的承包山,那个天坑深不见底,鬼能知道!再说,他死了,他家就绝户了,谁来找!?只要你管住自个儿嘴巴就行!赶紧的!”
父子俩抬着李吉的尸体,往天坑里一扔,就匆匆下山了。
……
“起来!喂!起来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李吉耳边响起,半晌后瞅着李吉没啥反应,顿了顿,这声音又道,“寿星老儿,你这药不管事儿吧。”
“胡说八道,他……醒啦!”
伴随着俩人说话的声音,李吉幽幽地转醒过来,刚一睁开眼,顿时吓得一声尖叫,连忙撑着就往后退,知道退到墙边,退无可退,才颤着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此时,在李吉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脑门儿特大油亮,留着雪白长须,手里拿着一根拐棍。而另一个中年人则是一身古代地主的锦缎衣服,压根就像是现代的人。
“呵呵呵……”老头捋着胡须一阵笑道,“小伙子,我们是仙,我乃寿星是也。这位……”
“山神,我是山神。老头儿,就别墨迹了。赶紧说正经的,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合适的!”山神急不可耐地催促。
随着寿星的讲述,李吉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仙界的药神失踪了,而恰好自己的生辰八字跟药神一模一样,作为药神的好友,寿星跟山神打算隐瞒此事。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药神,所以就需要李吉来假冒药神。
唯一需要他做的,便是在玉帝召见的时候上天庭进行应付就行了。
为了让李吉相信,山神甚至不屑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仙力。
“我……我能上天?”李吉感觉有些懵。
“不是让你上天,是需要你应付的时候,才会带你上天。按照人间时间来算,可能几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会有一次。”寿星乐呵呵地说道。
李吉仔细一琢磨问道,“万一我被认出来怎么办?再说了,过一百年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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