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林怡雪开车送叶知秋去燕京医院报道,这医院规模很大,据说在国际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医院。
而叶知秋二人来到之后,更是叹为观止,门口的患者来往不休,也许只是来看望领导上司情人小蜜的也说不定,总之,在这里,能深切的体会到华夏人口之众。
林怡雪把叶知秋扔下之后,便自顾自开车走了,竟是毫不留恋,而叶知秋甚至都没有问起对方现在的职业是什么。
走进医院,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直冲鼻腔,叶知秋皱皱眉,他倒不是讨厌这种气味,只是他从小习惯了中药的药香,此时闻到化学药剂的味道,有些不舒适而已。
随手拦住了一个护士,那护士正待发怒,转过头来,却见拦住他的男子,虽说不是太帅,但终究也算是眉清目秀,而且身上隐隐有一种特殊的气息散出,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请问院长室在什么地方?”叶知秋彬彬有礼的问道,整整自己的衣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亲切一点。
“在七楼左手边第三间,上面挂着牌子的”护士说完,正想和叶知秋闲扯几句,但对方已经一个健步迈了开来,只好作罢。
站在电梯旁边,叶知秋愣了片刻,连续点了几下向上的箭头,片刻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了开来,伴随着失重又增重的状态,不过几秒,叶知秋便到了七楼。
按照那小护士所说,叶知秋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院长办公室,敲敲门,等待着回答。
“请进”听声音,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子,叶知秋再次整理下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头发已经有大半都是银发,一身白衣大褂却是纤尘不染,极为贴身,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却让人不禁感到信服。
“华院长好”叶知秋微笑着说道,面前的这个院长,有气场,一种常年救死扶伤后,产生的强大自信,一种医生必须具备的自信。
敢下手,便敢治愈。
“嗯,你就是从军队里面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吧,坐、坐”华元清放下手中的钢笔,扶了扶眼睛,温和的说道。
叶知秋坐在他对面,这才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院长,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对方却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戴了一副黑边的眼睛,显得极为沉稳,叶知秋暗自点头,这才是大家风范。
“嗯”叶知秋点点头。
“不要拘束,不要拘束,小伙子应该是朝气蓬勃嘛,和我说说,你学了多少年医,专精是什么?”华元清看出了叶知秋有些拘谨,笑笑说道。
仿佛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叶知秋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想到自己的医术,不禁踌躇满志,开口回答道:“我今年十九,学医,我算算,嗯,大概有十六年了吧,专精?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十九岁,十六年!”华云清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伙子,上下打量片刻,说道:“你学的是中医?”
“嗯,是中医,从三岁开始,就开始背汤头歌诀、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了”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叶知秋是一脸的骄傲,毕竟,没有几个人,是从三岁开始,就狠心去学一样东西的,而这一学,就是十六年。
当然,这都是他那狠心的爷爷用棍子教的,当初他可没少受苦,想起当年,心里依然有些发怵。
“呵呵,那你给我背几句伤寒杂病论吧”华元清笑笑说道,显然,他心里也是将信将疑。
“平脉大法,脉分三部。浮部分经,以候皮肤经络之气;沉部分经,以候五脏之气;中部分经,以候六腑之气”叶知秋年轻气盛,见对方并不相信,随口便是几句,背的正是伤寒杂病论里的平脉法。
华元清边听边点头,听他背完了这几句,方才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以后中医的发展,就要靠你们年轻人啦。”
叶知秋附和几句,见对方对中医如此热忱,不禁出口问道:“华院长也是学中医的么?”
“不是,我学的是西医,不过近几年中医势弱,终究是老祖宗的东西,要是就这么消失了,大家心里都是舍不得啊”华元清摇摇头,说罢,又接口道:“你新来乍道,我也不便给你安排太高的位置,你先干一段时间主治医师助理吧,去中医部找王明哲”华元清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张卡片,又吩咐叶知秋去领衣服一类的,然后站起身来送叶知秋。
中医部却是在东边的楼里,二楼有天桥连接,所以叶知秋不得不再次坐电梯下到二楼。
看着忙碌的医生护士,叶知秋心里也是有着一丝欣喜,但就在此时,他耳朵一动,却是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一个中年人,捂着脸开口道:“医生,我牙疼了好多天,来的时候一阵一阵的,能活活要了人的命,买的牙疼药也不管用,这可咋办啊。”
那医生却也是个半老之人,不过身子却是有些发福,便显得没有了精神,随意的抬头看了几眼,开口道:“就是普通牙疼,我给你开几个药,你回去先吃一个疗程,然后再复查”说罢,那医生笔走龙蛇,刷刷的奋笔疾书,在纸上写下了一些谁也不认识的字。
那中年汉子拿着药单,眼中却是有些失望之色,但他哪里敢质疑医生,更何况,面前的医生还是副院长级别的,要不是凭着家里亲戚有点关系,他都见不上副院长的面。
叶知秋皱皱眉,推开虚掩的门,走到那副院长面前,低声开口道:“医生,你是不是误诊了啊,他这不是牙疼。”
副院长刘明刚见有人走了进来,本以为是患者,不料却是开口说自己误诊,当下心里就有一团火气,冷哼道:“我行医三十多年,难道连是不是牙疼都看不出来么?”
“这真不是牙疼,医生你再仔细看看”叶知秋还给刘明刚留了些面子,低声的说着,并没有让旁人听到。
却不料那刘明刚忽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质疑我?”
叶知秋面色一沉,从口袋里掏出华元清刚给他的卡片,开口道:“我也是个医生。”
他却不知,这卡片却也是分着级别的,刘明刚瞥了一眼,不屑道:“一个主治医师助理?你连主治医师都不是,凭什么来质疑我的诊断,你拿出你行医资格证来给我看看。”
叶知秋一愣,摇摇头,“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他自小在家族里长大,哪里知道,现在做什么都要考证这回事。
“你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就敢说我误诊?我是副院长,你不过是个助理,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这几年,怎么燕京医院都随便能进了,你能力倒是不小,关系都打到我们医院里面了,现在给我出去”刘明刚冷笑一声,坐了下去,挥挥手,示意让叶知秋赶紧走。
“我看到你误诊,便不能袖手旁观,若是你不去复诊,我便要代你去救一下了”叶知秋心里想到,怎么这院长和副院长竟然相差这许多,明明是误诊,但却执意不听旁人劝诫。
“你敢!”刘明刚狠狠的一拍桌子,向着外面喊道:“保安,把这家伙赶出去。”
言罢,不过片刻,便有保安赶来,向着叶知秋一把抓来。
叶知秋虽然被猎鹰特种部队赶了出来,但普通两三人,却也近不了身,双手齐发,抓住了两个保安的胳膊,借力一推,两人便被推到了一旁。
“你还敢打人?”刘明刚气的浑身哆嗦。
“他明明是三叉神经痛,你却诊断成了牙疼,你既然自己不愿意去救治,我便自己来”叶知秋走了几步,将那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中年人拉了过来,开口道:“我问你,你疼的时候,是不是骤发骤停,有如刀割烧灼般,疼的难以忍受?”
那中年人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道:“是啊是啊,医生你帮我看看吧。”
“看看?说的轻巧,万一让他治出了差错,这个责任算是谁的?”
“我一力承担”叶知秋冷声说道。
听了这句话,刘明刚冷笑一声,一脸阴沉的坐了回去,傻瓜,等你出了错,到时候就要滚出医院了。
“你肯相信我么?”叶知秋郑重的开口问道,在治病的时候,他一向都是严肃无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我相信,我相信”中年人总算知道个能解决自己问题的人,心中高兴至极,不过说完了,又歉意的看了刘明刚一眼。
刘明刚铁青着脸,冷哼一声,不再作声,不过经过了这么一闹,门口却是围了好多人过来,都是探头探脑的向里面打探。
“伸出手来”叶知秋把对方的手腕抓在手中,号过了脉,开口道:“阴虚内热,去中医部抓桑椹子150克,清洗后水煎,分三次口服,便可。”
“哼,他回了家,谁会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误诊,你今天便在此处,让我们开下眼界吧”刘明刚悄悄的打量过那中年人,又想起对方原先说的症状,也反应了过来,确实是三叉神经痛,而不是牙疼,自己确实是误诊了,不过他极为好面子,此时却是要故意刁难叶知秋。
他看叶知秋不过二十岁左右,料定他没学到什么高明的医术,才决心害他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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