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的身子一栽一栽的,揉着后脑勺,小小声声的:“好疼,真的好疼啊。”
龙玦赶忙扒过瑟瑟发抖的人一看,流血了,怪不得喊疼。
“好冷,好热,好痛……”蓝桉捂着后脑勺瑟瑟发抖着贴在墙上,“真的好痛啊。”
她长着一张清纯的脸,但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加上药效,此刻她清纯的脸上现出一种妩媚来,龙玦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陆司驰会那么迫不及待在自己家里动手。
这姑娘,确实有那个资本。
她身上那种能蛊惑人心的味道更浓了,龙玦拍拍她:“你等一下,我去找药箱过来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不用。”蓝桉拍拍脸,略微站直了一些,对着龙玦微微鞠躬,“多谢你救了我,我该走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转身的时候盈盈一握的腰就那么在他面前晃荡,手心仿佛还有她身上滚烫的余温,龙玦眯眼,淡淡开口:“你这样怎么回去?”
蓝桉又是一个哆嗦,扯了扯衣服,缓缓转回来:“啊?”
她有点懵又有点生气,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挺翘的小鼻子微微皱着,饱满的双唇微微颤抖着,还有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下面的曲线,龙玦别开目光,从架子上扯了浴巾递过去:“先去外面,我帮你处理了伤口送你回去。”
蓝桉犹豫着接过浴巾,微微鞠躬,声音弱弱的:“谢谢……”
到了客厅,龙玦先打开暖气,等他找了药箱过来,发现蓝桉站在浴室门口。
“站着干什么?过来……”
蓝桉吸吸鼻子:“会把……沙发弄脏。”
“刚才不是喊头疼么,你先过来。”龙玦打开药箱,把碘伏和棉签还有纱布拿出来,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让助手送一套衣服过来。
蓝桉晃悠悠过来,也不坐沙发,蹲在地上,低着头。
她后脑勺的伤口就是在车上撞出来的,加上泡了水,看起来有点骇人。
龙玦并没有帮人处理伤口的经验,全凭想当然的来,棉签戳下去的时候蓝桉疼得龇牙咧嘴的,却硬挺着没出声。
疼痛弱化了药效,身体里那种火山爆发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蓝桉把头埋在膝盖间。
不过几个小时,她天堂地狱人间来了一回,此刻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
这种时候后怕自然是有的,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陆家了。庆幸也是有的,要不是龙玦好心把她从陆家带出来,她此刻已经成为恶狼嘴里的肉。还有担心,陆司驰敢明目张胆在陆家对她下手,是不是证明芳姨和小礼在陆家并没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好过,是不是也有人欺负他们?她以后是打死也不愿意去陆家了,是不是想见到小礼就很难了?还有,她回去该怎么告诉爷爷奶奶今天的一切?
龙玦处理完伤口,才发现蓝桉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收拾好药箱,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出来,折到沙发边,拧开瓶盖递过去:“喝点水。”
蓝桉抬起头,快速抹了抹眼泪,接过瓶子:“谢谢。”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喝水,温热的液体大滴大滴掉落在手背上,怎么也控制不住。
龙玦站了几秒钟,觉得也许她需要安静地待一会儿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于是转身,身后传来声音:“那个……我包包不见了,你手机借我一下可以吗?”
拿到手机,蓝桉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咳嗽了两声,这才拨出一个号码。
“喂,爷爷,我是桉桉……哦,我手机没电了,借朋友的手机……药送到了,我妈和小礼挺好的,没有人欺负他们,陆叔叔对他们挺好的,您放心……晚饭我吃过了,待会儿就回来。”
挂断电话,她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有一丝丝怯懦,小声问:“我可以再打一个吗?”
看到龙玦点头,她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妈,是我……我没事,真的没事。陆司驰兄妹有没有为难您和小礼……妈您说什么呢,这种事哪能怪您?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人家的圈套……我没事,马上就回去了。那个……最近我可能没办法过来看您和小礼,小礼的药要按时服用,配方爷爷稍微做了修改,煎服办法和之前略有不同,红纸包着的那味中药,要最后放,不然效果不好,您记住了吗……还有,这件事千万别跟爷爷奶奶说,我不想他们担心……我的包包,我等下想办法过来拿吧……我有钱,读大学的钱也有,您不用管我,照顾好您自己和小礼就行……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她抽了纸巾,小心翼翼擦了擦手机,这才递给龙玦,微微鞠躬:“谢谢。”
龙玦接过去,心里大概把这姑娘的身世猜了个七七八八: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而今天,她去给同母异父的弟弟送药,被母亲的继子觊觎……
收回思绪,龙玦开口:“你家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蓝桉摇头:“不用不用,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会回去。”
龙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挑眉:“你确定你自己能回去?”
蓝桉傻傻开口:“能麻烦你借我一百块钱吗?我打车回去,你放心,等我下次来一定还你……或者,我给你写个借条,你看成吗?”
她一脸真诚,甚至带了点可怜巴巴的就那么看着他。
龙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他从抽屉里找了纸笔,摊在蓝桉面前,然后坐在她对面,双臂展开在沙发背上:“也行,你弄坏了我的手表,折算成现金,一起写了吧?”
已经准备动手的蓝桉一惊,笔掉在茶几上,她感觉自己惊掉了下巴:“手表?什么……什么手表?”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