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历183年4月20日
月儿悄悄地取代了金乌,带了一块崁着许些亮点的黑纱,轻轻地覆罩在天际。
在天翔练功习医的山洞内,天翔一脸兴奋地道:“师傅我今天已经悟出了伽愣纳神法。”
朴凡高兴地颔首道:“我今天都有看见了,翔儿你的悟性和心性,果然是异于常人!”
天翔抓抓头,疑惑地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跟其他的人有什么差异?”
朴凡语重心长地道:“翔儿,你知道吗,练伽愣纳神法,初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互相配合,缺一不可,少一项或配合有问体,
都有可能造成极大不可预计的伤害,轻者残身,重者毙命。
所谓天时就是我所说的每日须浸泡三次,早则配合浑沌未化之原气,中则配合日照炙焰之阳气,晚则配合月洒柔水之阴气;
所谓孤阳不兴,孤阴不长,就是这道理;浑沌原气则是阴阳之气的桥梁,水火不容,阴阳不相顺接。
唯有原气,可以让阴阳都接受,进而达到阴阳共存平衡。
地利就是这鼎炉里的药和为师要离开的原因,药可以护助你的身体,提高你对天地之气的吸收,
同时可以让你成为药童,对你以后行医有极大的帮助;
至于为师的离开,你应该很清楚修练伽愣纳神法之时,眼睛是不可闭上的,所以外界的环境,
对你影响很大,假如为师在这里的话,你的进步也不会如此地快;
另外一个原因是为师不想你有依赖的心理,任何学问都是无穷尽,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可以完全了解,就连为师也不例外.
以有限的生命追求无限的知识,我们就是如此的傻,但也是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心灵,更丰富,更充实。
所以你要常保持一颗追求创新的心,学问如此,生活亦如此,不要辜负上天对你的恩赐。
人和就是你本身,修练伽愣纳神法,以童子的纯阳体为最佳,身体,灵心都未受到后天太多的影响;
且要一颗赤子之心,还要心思灵敏,悟性奇高,冷静沉思,不屈不挠,才能堪破这精神和气共修的迷障。
接下来在伽愣纳神法上,我能给你的帮助,已经不多了,顶多可以给你一些禅定的看法、理论。
不过在医学方面,你可要好好的用心学习。知道吗?”
在天翔眼中刚才侃侃而谈的师傅,无疑是他在生活学问上的一个标竿,
一个需要跨越的高架,越想心中越是钦佩,尊重师傅的笑谈人生,执着追求,至死不悔,既不悔,亦无悔。
天翔用力的点点头,坚定地道:“师傅我会追随你的脚步,会跨越你为我设的障碍。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朴凡扬起眉毛,哈哈大笑地道:“翔儿有志气,这样才不会浪费我的生命,让我用生命的余烬来燃烧你这新生的火烛吧!让你更旺更亮吧!
生命就像风轻云淡有感觉但又不留痕迹;一个生命在历史的洪流中,只是一滴水滴,可以随波逐流趋于平凡,
亦可以引起层层的涟漪,无限制无方向地扩大、延伸。
你的心正握着你的生命水滴,要平凡还是要不凡端看你的心!”
金乌东昇西坠,玉兔高挂沉寂,日复一日。
春天引领所有的生命向晴空吐露喜悦的心和花的芳香;
夏日群树的荫影下,顽皮的雀鸟与阳光追逐嬉戏着;
秋天灼灼的暮色内,透明如蝉翼的枫红叶,飘飞在轻摇的风中;
冬天夜晚来临时,在瑟缩的月光下,生命在等待下一个春天的来临。
这一年中天翔废寝忘食地勤练伽愣纳神法和勤息医学,靠着天赋过人,短短的一年,将朴凡的医术学了七八成。
朴凡更是用心的栽培他,因为天翔每天要浸药三次,所以他就附近找了搭建了一间茅屋,称为紫月居,
让紫月村中的村民可以来此就诊,以增加天翔的临床经验,只是一心在追求医道的天翔,在人前还是保持他一贯的冷傲,
唯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有浅浅的笑容。
所以只好让流风,阿塔来帮忙招呼客人,甚至连凤雪舞都有好几次偷溜出来帮忙,
但过没有多久就被天翔费尽唇舌地劝了回去,因为大批侍卫让紫月居人满为患,吓坏了许多病患;
可是当大家知道,凤雪舞是公爵女儿时,那份惊讶,真是不可言语;但凤雪舞的天真活泼,亲切大方赢得了许多平民百姓的爱戴和拥护,
也正因如此让凤雪舞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失踪记,只是她都会在固定地方出现。
朴凡在每七天就会上紫月山一趟而让天翔主治所有的病人等朴凡回来后
两人在一起讨论患者的病情变化,用药用量,使得天翔的医术一日千里。
法斯历184年4月25日
圣凯王国达克公爵府中
相同的咆啸,相同的人员,相同的情形,一阵大喊:“什么找不到小姐,你们这群这群……我白养你们了,连小姐都看不住,
假如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给我滚蛋!听到了没,还不给我再去找,待在这里干吗?”一个五十多岁许,刚毅国字脸,虎目浓眉的达克公爵,正在厅中大发雷霆,站在公爵旁的阿法,不禁想到这一年多来,甚至最近一次在八、九天前,公爵骂的话,跟今天所骂的话还真是一字不差,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但侍卫已经有恃无恐,一年多来已经练到金刚不坏之身,金耳不入但脸部表情要做好的功力,公爵话一落侍卫整齐划一地离开公爵府,往唯一的目的地去。
想到这里,阿法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在公爵赶走所有侍卫之后,看到阿法盯着自己的脸,还露出呆呆的笑容。不由的怒自心生,沉重、凄厉地拉长声调说:“阿…法……你在笑什么阿!”
阿法听到了,来自恶魔的招唤后,差一点魂飞魄散,赶紧凝心静气,恢复成温文儒雅的样子,假假地恭敬到:“我只是想到小姐离开公爵府的方法,就觉得好笑。”
达克公爵怀疑地道:“是……吗?我觉得不是这样子呢?”
阿法平和地道:“是的,我只是觉得小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离开公爵府。这次真是别出心裁阿?连我都想不到。”
达克公爵惊讶地道:“连你都想不到,那可真稀奇了,你赶快说来听听吧?”现在猜凤雪舞如何离开公爵府,已经是他们俩个生活中的乐趣了。有时凤雪舞在府中呆太久,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阿法露出钦佩的眼神,微上扬的嘴角,带着笑意地道:“公爵你还记不记得小姐说贫民区的人,相当可怜都没有饭吃,于是叫凯特带十几个贫民小孩来公爵府要请他们吃饭。”
达克公爵温和地道:“我知道阿!我还夸她有爱心,做得好。”
阿法苦笑地道:“我也是这么夸小姐,可是就在昨天第二次的时候,小姐就混在她们里面偷溜出去。”
达克公爵道:“混在里面?门口侍卫一看到小雪就揭穿了阿?”
阿法道:“在第一次请贫民小孩吃饭的时候,小姐就偷偷跟他们说,假如他们能带一套他们穿的衣服给她,她就再请他们吃一次饭。所以第二次的时候,小孩们多带了一套衣服来,就这样小姐就跟他们一起出了公爵府。”
达克公爵道:“虽然换了衣服,可是侍卫还是会发现小雪的脸阿?”
阿法无奈地道:“小姐前几天才从我这里拿去了一罐易容膏,所以侍卫是认不出来的,现在就算叫小姐站在公爵你面前,应该也认不出来。”
达克公爵拍了一下大腿,呵呵地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聪明。样样都算的精准无比;假如以后到沙场去,肯定会名扬万里成为一代名将。”谁知道达克公爵的一句戏言,未来竟然真的兑现了,凤雪舞真的成了圣凯王国的一代名将。
圣凯王国中,无论是男、女只要是提起当代最伟大的女将军,一定是战天冰凤凤雪舞。
在到紫月居的小路上,凤雪舞面色青素,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可是走起路来却是那么轻盈愉快,真是一幕奇怪的画面。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呵、呵侍卫大哥真是笨,用个易容术就溜出来了,爸爸现在一定气得直跳脚吧!”边走边模仿着达克公爵的语气,然后气急败坏的说:“什么找不到小姐,你们这群这群……我白养你们了,连小姐都看不住……”讲着讲着倒也自得其乐的哈哈大笑。突然脚好想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害的凤雪舞向前跌跌撞撞差点摔倒,拍拍自己的胸口说:“一二三四,吓到没有事。”
转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清瞿老人,一动不动地横卧在地上,嘴角流出腥臭的黑血,左胁一道深及见骨的刀伤,血液不断溢出。凤雪舞见状,向前测了一下他颈子的脉搏,还有着微弱的跳动,赶紧跑到紫月居,请翔哥哥来救人。因五岁时,天资聪颖的凤雪舞就开始修练了吐纳术,所以身体、体力、精神才会比一般同龄的小孩还要健康、优秀。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年前,可以跑给野狼追,直到遇到天翔的原因。
转眼间,凤雪舞已经来到紫月居大喊:“翔哥哥,救命阿!翔哥哥,救命阿!”顿时引起紫月居一阵骚动,只见天翔不为所动,仍秉气凝神,虚静为实,为眼前的妇人诊脉,观气色,问病状;另一只手也同时书写药方。这是在修练一年多的伽愣纳神法后,天翔自行发现居然可以一心二用,同时思考两件事情,同时做两件事,不会混乱,不会参杂,可以井然有序地完成,大大节省他看病患的时间。
正在招呼客人的阿塔,看到一个脸色发青的贫穷小孩在大喊大叫,一时没有会意过来,三步并成两步,想要阻止她的捣乱;笔落,口开:“阿塔你来拿药单去抓药,雪妹妹你没事脸色涂成青色,想要考我的医术吗?你没有事,喝杯茶,顺顺气,就可以了。”
凤雪舞急道:“翔哥哥不是我啦!是有一个老人,倒在小路上,嘴流黑血,左胁一处刀伤,昏迷不醒,伤势严重,可是脉还在跳动,所以才赶快找你去看看他!”
天翔听完后,不急不徐地道:“阿塔抓完药之后,好好招呼患者,我出诊等下就会回来。”说完拿了几项药物之后,两人就赶到了那老者处。
天翔仔细地检查伤口,发现肌肉已经有泛黑的现象,左胁刀伤见骨,骨头上有一丝丝淡淡的黑气;闻闻老者嘴边的黑血,腥味之中带着淡花香;慢条斯理地诊断他的脉象。
天翔思忖到是韦陀萝花加七步蛇,使得心脉中毒,再加上封穴急奔,毒随血液,流遍全身,深入骨随。全身真气尽失,只剩下一股微弱的真气,护住心脉,不使毒气攻心,此人必定是为真气非常浑厚的人,才能支持到现在,一般人早就毒气攻心而亡了。
查出病因,剩下的就简单了,想到此脸上充满了笑意;一直在一旁急得走来走去的凤雪舞,想要问天翔又怕打扰他,不问又心里有挂念这位老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到看到天翔的笑意,才敢轻轻地问:“翔哥哥他怎么了?能不能救的活阿?”
天翔平静地道:“中毒,我已经知道他是中什么毒了,所以要救他没有问题。”
凤雪舞急道:“那翔哥哥你赶快救他阿!”
天翔一边将泛黑的肌肉用小刀给割掉之后,如白玉如珠的十指,在老者左胁刀伤附近,迅速点了一些穴道,点穴手法变化复杂,忽之在前,焉然在后,正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嘈嘈絮絮错杂弹。一边开口笑道:“雪妹妹你捡到一个宝了!”
凤雪舞正吃惊地看着天翔的点穴手法,愣了一下,还四周左右看了看,发现都没有东西后,疑惑地对天翔道:“宝?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再看着左胁的刀伤的血已经止住的老者说:“翔哥哥你说的宝,该不会是他吧?”怀疑地指指老者。
天翔似笑非笑地说:“你没有听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吗?”
凤雪舞差点晕倒,那想的到天翔在开她玩笑,但也笑笑地道:“我家已经有我爸这活宝了,不用再多他一个吧!我又不是要凑宝一对。”此时远在公爵府的达克公爵耳朵突然痒了起来,心想到底是谁在说他坏话。
天翔再让老者服下三颗药丸,刺破食指,将一滴血滴在老者的嘴里。边包扎老者左胁的伤口,边道:“好啦,跟你说正紧的,这老者其实是一个武功相当厉害,真气浑厚的高手。我发现他的真气运行和性质很适合你修练,所以才会叫你将他带回去好好修养,假如可以学到他的真气心法,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然要是被其他练武者,听到不是大吃一惊,就会嗤之以鼻,大喊童言无忌。要是武学的达剑圣级的宗师们,听到这番话,一定可以确定一个宗师的诞生,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还好凤雪舞对其他人相当的精明聪颖,唯独对天翔就显得有点笨笨呆呆的。凤雪舞对其他人而言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但对天翔情况却是反过来。所以凤雪舞从来不会怀疑天翔所讲的任何一句话,也不会怀疑天翔的能力,这种情况已经有点是盲目的崇拜了;那怕天翔说:“乌鸦是白的”,凤雪舞也会说:“是吗!好像是耶”
凤雪舞听为天翔的话,雀跃不已,激动地道:“我们家的侍卫大哥,明天就又会来找我了,我明天就将他带回去,翔哥哥可不可以阿?”
天翔沉思后道:“应该是没有问题,我回去开些药,让你去抓给他吃,七天会再来复诊看看就可以了,至于他的功力真气,除非有灵药宝物,不然最多可以回到七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凤雪舞一阵惋惜地“阿”了一声续道:“那也没有办法,等他醒了再跟他说吧!”…
坐在鼎炉内的天翔,正在进行他一日三次的例行功课,只是这些日子,每当精神,神游到额头泥窍时,就会有两股不同的能量,释放出一丝丝波动气息,一股像和喣的太阳;一股像阴柔的月亮。自己跑去问师傅,可是师傅也不知道,先前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实在让人一个头两个大;ㄟ,对了一个头两个大,我怎么没有想到,反正我可以一心二用那就同时跟他们联系看看。不然上次联络这股,另外一股就异常顽皮,害得这股的波动气息消失;反过来做也是一样。现在公平分配,人人有份,都不用耍小脾气了。
运气一心二用,天翔将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地切割成两部分,再调整自己的波动气息,跟这两股相应。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天翔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就像奶妈,被这两股气息,行径像贪求无厌的婴儿一样,强行吸入,飞快地消逝。
心中一阵骇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假如精神力完全被抽乾的话,那他永远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了,
换句话说就是植物人。于是毅然中断精神力的流逝,突然间“彭、彭”两声,如雷鸣、风啸,雨暴、惊天动地,震得天翔迷失在自己的泥窍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几千年如此久远,又像是转眼的刹那间。天翔渐渐感受到有两股跟自己精神力相同的波动气息,进入自己的体内,欲唤醒自己强行中断后残留在身体的精神力,可是这两者,一则为光,一则为暗,同时进入,做同样的事情。
终于有部分的精神力被唤醒,可是不唤醒还好,一醒就要面临痛苦的抉择,到底是要选择光还是选择暗。
不!我只做我自己谁也不选,于是利用伽愣纳神法,将被同化的光和暗的精神,抽离分开回复只属于自己的精神力。
天见犹怜,终于让天翔费尽千辛万苦,集中出一点点的自己精神力。
现在就是要扩大战果的时候了,跟他们拼速度,看谁同化的多,
只可惜这就像战争一样,两大夹攻一小,没有丝毫的怜悯,光与暗的精神力源源不绝的杀了进来,而自己的精神力摇摇欲坠、溃不成军。
弃守,谁知道我会不会再度昏迷?好不容易醒过来!谁知道他们在同化后会做出什么事,
唉!他们要做什么也就由他们,我什么也看不到。
坚守铁死!且一定会被屠杀蹂躏。
最后一招同流合污,现在有三股精神力,一为光、一为暗,一为中立。等等!好熟悉的状况到底在那里遇过!
嗯!光为阳气,暗为阴气,中立为原气。对了就是这个!
可是不能让自己的精神力当桥梁,从来没听过超重的马车,可以通过已经垮到快塌的腐烂木桥。
山不转路转,既然你们想要那我就大方一点吧,于是将自己的精神力想像成一束气柱,按照一定的路线,
释放吸引光和暗精神力的波动气息。
呵!呵!果然像是发情的公狗见到母狗,就毫不迟疑的猛扑上来,害得我的精神气柱差点崩塌。
一个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奇妙现象,流转在这神人魔三者之间。
只见以气柱为中心,光、暗精神力为两股螺旋,不断地在气柱上盘绕、盘旋。
慢慢地,两股螺旋融入于气柱之中,气柱不断地扩大,光与暗就一直补充。
直到气柱不再扩大,而在气柱外的光与暗,只好悻悻然的离去;
而此时从气柱中各分出一丝细小的精神力连接他们而去,突然间他们好到达目的地了,
恰巧那一丝的精神力也跟着偷偷溜了进去,真是不老实!突然平地响起两声雷。
“你是谁?”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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