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咬牙切齿,“你怎么敢的!我都说了有什么冲我来!灵灵是无辜的!”
林氏的员工看到林屿来了,放开凃婳没有再拦着她。
凃婳孤零零站在原地,听到林屿的指责,目光接触到他责备的眼神时,心脏像是被一根针扎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说我没有,你信么?”
凃婳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一脸冷漠的看向林屿,声线清晰,语气冰凉。
“呵,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这些年来你一直欺负灵灵,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林屿语气冷漠极致,他搂着凃灵上前一步,抬手朝凃婳的脸扇去。
他的速度太快,凃婳都来不及躲避,眼看着巴掌要落下,凃婳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传来,凃婳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站在面前浑身裹着冷气的沈斯言。
他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林屿的手腕,面无表情,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
“去个洗手间也能给我惹事。”
沈斯言冷漠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凃婳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她刚想为自己辩解,便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不快过来。”
凃婳后知后觉,立即走过去站在了他身后。
与此同时,沈斯言也放开了林屿的手臂。
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掌心,抬眸看向林屿的时候,眼底的寒光几乎要将他吞噬:
“林经理真是好大的架子,敢对我的人动手。”
林屿吓得脸都白了,他搂着凃灵后退一步,眼底神色都有几分惊恐:
“沈总裁……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这次和沈氏集团的合作是重中之重。
如果成功了,那这林氏企业的接班人非他莫属,如果失败了,他在公司的势力将再次被削弱。
到时候别说是接班人,恐怕他连现有的股份都要丢掉了。
“误会?”
沈斯言薄唇扯出嘲讽的弧度,眼底染上一抹厉色,“你的巴掌朝我的秘书伸过去的时候,也是误会吗?既然你这只手如此不听使唤,不如……我帮你废了它如何?”
沈斯言站在凃婳面前,高大的身躯直接将她整个人笼在身后。
凃婳抬起头时,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可即使站在他身后,听到他说出这些话,凃婳闭着眼睛几乎都能想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一定是冷漠又嗜血。
林屿一定以为沈斯言在说笑吧。
可只有凃婳知道,他没有。
林屿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栽倒:
“这……这……沈总裁!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对着您的秘书下手!我这也是太着急了!您有所不知,您的秘书和我的未婚妻是姐妹,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凃秘书之前就一直欺负我的未婚妻,我气不过,所以才……”
林屿低着头,九十度鞠躬,站在沈斯言面前忙不迭的道歉。
沈斯言垂眸,看林屿的样子仿佛是在看一件毫无生气的死物。
逼仄的洗手间里,气氛沉闷又压抑。
沈斯言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林屿弯腰态度恭敬的站在他面前,而凃灵,脸颊红肿,衣衫不整,双手紧紧的抱着林屿,看向沈斯言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所以……”
沈斯言舌尖抵了抵牙关,薄唇边闪过冷笑,“你是在教我的人做事?”
他口口声声一个“我的人”,倒让凃婳有几分害羞。
她像个鸵鸟似的站在他身后,任凭沈斯言把凃灵和林屿按在地上摩擦。
有人出头还不好,她倒是巴不得沈斯言直接把他们丢出去。
“沈……沈总裁……我不敢!我不敢真的!我真的不敢!”
林屿声音里充满了对面前人的恐惧。
对他来说,此刻沈斯言仿佛不是来找他合作,而是找他索命的。
“是么。”
沈斯言自顾自的说了句,“既然如此,那你跪下向我的秘书道歉,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
“????”
林屿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他跪下朝凃婳道歉,那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你这个人有病吧?凭什么让林屿哥哥给凃婳那个贱女人道歉!明明是那个贱女人的错!你知道什么!刚才都是她先动手的,你看我脸上的伤,再看看她!你为什么如此仗势欺人!”
凃灵终于看不下去,她放开林屿的手,站在沈斯言面前大骂道。
凃婳站在沈斯言身后,默默的在心里为凃灵点了一根蜡烛。
这位女士怕是活不长了,敢这样对沈斯言说话。
她难道不知道,沈斯言在帝都有一个外号,叫“活阎王”吗?
林屿已经不敢吱声了。
他低着头双眼紧闭,脑子里嗡嗡乱作一团。
果然,凃灵话音刚落,洗手间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
沈斯言嘴角闪过嗜血的讽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温度和表情。
“徐风。”
徐风上前,“总裁。”
“丢出去,找人教她好好说话。”
“好的。”
徐风上前,一把扯住凃灵的手臂,直接把她往外面拖。
其他人已经吓得不敢呼吸了,生怕这场“浩劫”会波及到自己。
“对了。”
徐风刚走到门口,沈斯言宛若地狱般的声音又想起:
“记得拍视频。”
徐风应了声,拖着大声叫嚷的凃灵离开了。
洗手间里此刻安静的可怕,偶尔水龙头会滴下一两滴水,可就算如此小的声音,此刻对众人来说,都宛若惊雷。
“既然你不会管教你的人,那我替你来,林经理不介意吧。”
沈斯言活动了下手腕,他换了个地方站着,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凃婳,瞬间和林屿面对面。
“不……不……不介意……”
林屿被吓得双腿打颤。
他低着头站在洗手间,哆哆嗦嗦的回答沈斯言。
此刻他想的是,如果沈斯言可以借着惩罚凃灵的机会放过他,不要他道歉,那该有多好。
“不介意便好。那你向凃秘书道歉吧,道了歉,这件事算完。”
沈斯言说完,余光瞥了眼站在身侧脖子上被挠了几道血痕的凃婳。
他眉头倏地皱起,放在兜里的手,也慢慢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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