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淡漠看他,一双杏眼没什么情绪,知道自己就算说不是为了他去那场酒局,顾沉舟也不会信。
她附和着顾沉舟的话点点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是挺贱的。”
顾沉舟不喜欢温妤的顺从,又冷冷出声:“温妤,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牺牲自己。”
温妤知道这不是顾沉舟对自己的关心,而是顾沉舟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他这样的人,自然不需要温妤替他争取合同。
可是谁让温妤有一个对她嫁入豪门魔怔上头的妈妈呢。
温妤再次点点头:“你那么厉害,当然不需要。”
看出她对自己的敷衍,顾沉舟的脸冷硬了几分:“……”
温妤抿了抿唇,她抬眸直视顾沉舟,嫣红的唇一扯:“顾沉舟,我不会打扰你了。”
她曾经以为努力就会有结果,所以从小她一直奔跑。讨好顾沉舟就意味着爸爸妈妈会高兴,顾沉舟可以给他们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如果她跟顾沉舟在一起就可以获得父母的目光。
可是没有,贪得无厌的父母眼里只有如何获得利益,她那么渺小,如何能进他们的眼里。
她那么卑微,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顾沉舟眉头瞬间拧起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温妤抿抿唇,抬眼看着顾沉舟,眼神认真。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顾沉舟的心里一直觉得她与那些攀权附贵的女人一样,他不爱她,不喜欢她,以后会有很好的姑娘惊艳他。
但是除了利用他逃避赵翠翠这件事以外,温妤所作所为,没有一件对不起他。
温妤挣开他的手离开。
……
温妤没跟顾沉舟闹的太僵,毕竟她还没有真正与温家割断关系。
她很快下了楼,细细的风吹动发梢,她停下脚步,与江肆对视。
江肆从温妤进了实验楼就开始烦躁。
他为什么这么傻逼,
要跟着温妤,
看自己喜欢的女孩去找别的男人。
他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温妤进去。
进去,怕看到不该看的。
不进去,他又觉得憋屈。
等温妤出来,那一头蓝发让他抓成了鸟巢。
温妤:“……”
不用过去她也能感受到江肆的生气和郁闷,温妤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擦肩而过,装作谁也不认识谁的江肆会出现在这里。
温妤叹了口气,其实她今天计划还挺忙的,偏偏江肆一副受尽委屈的,她负了他的模样让她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她走到江肆面前,刚要开口说什么,这人却偏过去头,直接转身就走了。
一副不想见到她的样子。
温妤眨眨眼:“?”
她似乎还听到江肆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轻“哼”,不是轻蔑不屑,而是委屈。
还挺…娇气的。
看着他的背影,温妤认命跟上去。
男生腿长,走路步子大,她勉强才能跟在后面。
江肆一转身就后悔了,
她明明都过来了。
他为什么要跟他赌气。
这下完了,又跟她说不上话了。
他一边沮丧,一边往前走。
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江肆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挑:“你跟着我干嘛?”
江肆步子大,温妤跟在他后面犹如小跑,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温妤红着小脸,吸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我去吃早饭。”
男生宿舍那边有个餐厅,她刚好跟着江肆。
江肆眉毛一挑,然后又拧起来。
为了见顾沉舟都没吃饭是吧。
心里哔哔赖赖,倒也没再跟她搭话。
他收回想回宿舍的想法,
步子放慢,又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中途两人没说过话,等到了餐厅门口,温妤才反应过来。
去餐厅吃饭不过是骗江肆的借口,早上吃的多,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看着江肆迈入食堂的背影,温妤愣着脚步,有些为难。
最终还是为了谎言不被戳破进去了。
她去点了两个烧麦,看江肆已经点好东西找地方坐下。
温妤没跟江肆坐一起,找了个离他比较近的地方,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她刚坐下就听到江肆哼哼了句:“吃那么少…”
温妤:“……”她偏头看着少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唇角弯了弯,极有耐心地去回答他:“我早上吃过一些东西了,所以不饿。”
她看到江肆手指曲起,像是在对自己做出解释感到诧异,不过江肆没有再说话,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温妤也慢慢吃自己的烧麦。
这顿早饭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是烧麦对她来说有点油腻,二是旁边坐着江肆。
那个在她跳海以后唯一想着的人就隔着一条过道坐在她旁边,她偶尔装作不经心地往江肆那边看。
少年侧脸鼻梁挺拔,下颌线流畅,双眼皮很深,手指骨节分明,正漫不经心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江肆嘴唇很薄,喝豆浆的时候轻轻咬住吸管,唇微微抿起,然后温妤看到少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江肆偏头看她的时候,温妤正对着他那张脸发呆发愣,反应过来以后,温妤看到少年那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揶揄。
他仿佛在说,瞧瞧,温妤,嘴上说对他没什么兴趣,偏偏身体那么诚实。
温妤的脸不可自制地发烫,她不得不承认,她很馋江肆那张脸。
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都极其优越。
无意识地咀嚼嘴中那块烧麦,没几口就囫囵咽下去。
窄小的喉咙不出意外地被呛到,温妤捂着嘴,眼角都被呛出泪。
江肆看这个女人吃个饭都会呛到,拧着眉头将桌子上的豆浆给她递过去。
“喝口豆浆,顺顺。”
温妤怕自己在食堂出丑,也没想别的就接过来喝了几口。
等到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看着眼前的豆浆,表情有些僵住。
这是喝了同一杯豆浆吗?
见她发呆,江肆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另一只手拿起另一杯豆浆,喝了一口,声音模糊:“想什么呢?”
温妤怔怔的看着江肆手中的豆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豆浆。
她问:“豆浆,为什么有两杯?”
江肆瞥她一眼,低低的啧了一声,舌尖抵了抵腮帮,然后态度懒散回答:“我吃的多不行?”
温妤嗷了一声,然后又喝了几口豆浆。
原来江肆也喜欢无糖豆浆啊。
像是找到两个人的相似点,温妤莫名开心,眼角都莫名带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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