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妈求你了,你姐病得快死了,你总不希望她死吧?”
杨惜苒意识刚刚清醒,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抓着,很疼。
听清这个熟悉的声音,杨惜苒心中涌出恨意,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
杨母声音有些急切地提高了声音, “苒苒,你竟然不愿意?”
杨惜苒看着年轻了不少的杨母,意识到很不对劲。
她已经不记得有几年没有再见过杨家人,他们厌恶自己,厌恶到自己恨不得到去死,怎么可能与自己这么近距离说话。
杨母见杨惜苒迟迟不说话,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苒苒,那可是你亲姐姐啊,我们一家已经对不起她,难道……”
对不起她?
杨惜苒紧紧握紧拳头,指甲戳进自己的掌心,疼意透过掌心传遍的全身。
疼痛的感觉真的太真实了。
“妈,我已经考上了文工团。 ”杨惜苒抬起头, 杨惜苒抬起头,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厌恶和愤怒,再次看到养母的情绪,内心还是一阵阵的发冷。
她不欠杨家季家什么, 他们两家却要吸她的血,让她偿还上他们一辈人的恩情。
真是可笑。
“可是,你姐她快死了……”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杨妈心里生出怨怒之色,见自己无法说服杨苒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失望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以往,杨母只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杨惜苒就会自责,答应他们所有的要求。
现在,不会了。
他们毁了她的前程,害她声名尽毁,被害而亡,他们的恩情,上辈子她还了,自己上辈子的仇,今生她要亲手报。
杨母离开后,杨惜苒靠坐在床上,摊开白皙的双手,自己真的重生了。
可能是上辈子太乖,太听信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的话,从来不违背他们的意愿,原本是干部家庭的子女, 变成资本金家女儿,被人唾弃,白眼,还要替亲生父母在养父母家里当牛做马。
听话了十几年,想与自己的亲生父母近一些,考上文工团。
谁曾想,为爱下乡的季梦妍却生病不起,养父母亲生父母想出一个主意,让杨苒惜下乡去照顾季梦妍 。
杨苒惜不愿意,季家是有能力让季梦妍回城,并不是非她不可。
因为一次的拒绝,季父仗着自己是杨苒惜亲生父亲的原因,直接将她的名单删掉。
或许每个人都有逆反心理,杨惜苒就算无法前去文工团,也不愿意下乡,以死相逼。
最终换来的是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对自己厌弃,抛弃,名声尽毁,为保清白跳河而亡。
重活一世,杨惜苒知道不管是亲生父母,还是养父母,他们都没有真正地爱自己,将自己当成亲人。
杨惜苒原本应该姓季。
只因为杨父当初救过季父一命,季父为了报答杨家,将被划分到资本家杨家的女儿杨梦妍上到自家户口本上,让自己的女儿改姓杨。
这样,身体孱弱的杨家亲女可以活下来。
原本应该军人干部家庭的季惜苒,成为了被亲生父母偿还恩情的工具人。
杨惜苒再次回想自己的前十八年,只觉得如坠冰窟,她身边的所谓亲人,都如地上的蚂蟥想吸尽她的血水。
这样的亲人,就应该让他们尝尝这种被吸血的滋味。
“咚咚咚”
敲门声刚落下,房门就被推开,杨妈再次走进来,不过这次,她只站在门口的位置。
“苒苒,有你的电话。”
杨惜苒身子未动,敛了敛眼皮,这样的场景,上辈子她也经历过。
她不同意去乡下照顾生病的季梦妍,杨妈劝说不动自己,便打电话向季父季妈告状。
杨妈见杨惜苒一直不动,心里又气又恼,又不能骂人,只好讪笑上前,拉着她的胳膊, 连哄带骗往外带,“苒苒,再有不高兴,也得先接电话,这可是你亲爸专门从部队打来的电话。”
真的好笑,亏他们如此的同仇敌忾。
杨惜苒走到电话前,在杨母的鼓励起拿起电话,露出一味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啪”的一声,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杨母刚刚扬到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惊讶取代,很是不可思议。
是啊,杨家人都知道,杨惜苒有多想得到季家人的认同,所以季家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同意。
挂电话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三百块钱。 ”
杨惜苒按着电话,对上杨母惊讶又愤怒的厌恶眼神,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什么?”
“给我三百块钱,我就答应去下乡。 ”
上辈子杨惜苒没有下乡,哪怕季父利用自己的职务划掉了她的名字她也没有下乡。
那个时候,她已经认识到,季家杨家都没有将她当女儿。
所以, 她反抗,拒绝下乡。
也是第一次反抗,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
“你……”杨妈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无法想到杨惜苒竟然敢问她要钱,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竟然敢……”
杨惜苒在杨母要破口大骂时,开口,“如果你敢骂我的话,就是给我一千块也别想我下乡,我也不介意去外面说说我的身世。”
杨母最怕别人提到他们家的身份,头上顶着资本家的帽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用鄙夷的目光唾弃鄙视。
如果不是看在季家的面子,他们肯定过得比现在惨上十几倍。
她不能让亲生女儿再扣上资本家的帽子。
“用三百块钱,买你亲生女儿军人家庭子女身份,很划算。”杨惜苒在杨妈的怒气又被顶起来的时,再开口, “妈,是季向军欠你们,我已经替他还了十八年,你心里清楚,我在你们家里过得什么日子。 ”
杨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惜苒,她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聪明……
“我是年龄小,而不是傻。”杨惜苒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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