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心头狠狠的一颤,竹篮打水一场空。
赚不到医药费,她哪里有心思在陆氏上班。
更何况,陆氏还有陆靳霆。
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她转过身,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比赛现场。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的身影被拉长,落寞的犹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兔子。
陆靳霆眸色深了深。
楚真拒绝了在陆氏上班,而是回到了天桥摆摊。
这些年,母亲的医药费,还有家里的生活费,弟弟的学费压得她只能一天打好几个兼职才够用。
本来五年前,楚家是不会破产的,父亲有竞争公司的商业机密,他存在U盘里,可是那U盘被她不小心弄丢了,才会导致楚家破产。
她对这个家始终有着很深的愧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不在焉,晚上的生意也不太好。
“城管来了。”人群中,有人忽然喊道。
楚真几乎是忙碌的跟着大部队转移。
“唉,晚上都没卖几个钱,结果就被城管赶了。”旁边的摊贩都发出抱怨。
楚真也是没卖几样饰品,这么几十块钱,弟弟的这个星期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呢。
楚真把摊子搬到了小吃街,这里是要摊位费的,但是人流量会大一些。
为了多赚一些钱,楚真决定晚上摆摊到两点钟。
而在小吃摊的尽头,一辆很拉风的帕加尼停在那里。
车子里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易拉罐戒指,眼里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浑身的气场逼仄危险。
那一夜,在漫天啤酒雨的演唱会氛围下,他们一起喝酒,他将这枚简单的易拉罐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
“靳霆哥,我好喜欢这枚戒指,没有奢华的外表,但是它代表了纯纯的爱。”
那天的楚真笑的跟个孩子似的,这枚易拉罐戒指,她如获至宝。
画面一转。
“陆靳霆,我们分手吧,我们不门当户对,我是不会嫁给一个没有出息的保镖的。”
“靳霆啊,真真知道你得了胃癌的事情了,她很嫌弃,我们是有点不忍心,所以这十万块钱算是给你的补偿。”
……
陆靳霆忽然狠狠的攥紧了手心的戒指。
铁皮扎进了皮肉里,有鲜血从掌纹里渗出。
他却浑然不觉。
虚伪的楚真,在比赛的时候设计易拉罐戒指,是在博取他的怜悯?
“陆总,您受伤了。”莫凡见状担心的开口。
陆靳霆随手的将戒指丢出了车窗外,声音冷到了极致,“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莫凡一愣,他想到了什么,“城建局的吴局长,说要请您吃顿饭,视察一下夜市那边的地区,决定把那块地开发了。”
“让他过来。”
“是。”
……
“这位小姐,其实你戴这种玉石的耳环很好看的,很衬你的肤色。”楚真正在推销着自己亲手制作的耳环。
夜市里,一片繁华景象。
突然,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朝这边大步走来,个个凶神恶煞,冷声喝道:“都马上离开,清场了,这条街我们包了。”
原本已经决定要买饰品的几个顾客看到这架势,马上就跑了。
楚真赶忙收拾摊位,难道又是什么大人物来整顿夜市?她也太倒霉了。
混在大部队里,她准备离场,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凡?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陆靳霆包了夜市一条街?
她意识到了什么,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带上帽子,将拉链从底拉到了头,只露出了半张脸,还低下了头,继续紧跟大部队。
千万不要发现她。
为什么在哪里都能撞上陆靳霆?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这是……陆靳霆的鞋子。
没有任何的停留。
“陆总,这就是我们海城最繁华的夜市了,人流量平时都很高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窜进耳膜。
楚真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这几十个保镖,只见地面瞬间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
走了一半的路,楚真在的一行人又被人拦住了。
“只是说清场,可不是清的小吃摊,你们都留下。”保镖将楚真等人带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楚真才发现,旁边的都是卖烤串的,所以她也连带着被拦在了夜市内。
这时候跑,实在是太突兀了。
紧接着,几个保镖又将几张桌子并在了一起,铺上雪白的桌布,俨然一个露天的小餐厅。
“陆总,夜市就这样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明月楼喝酒?”吴局长坐在陆靳霆的对面,他感到很有压力。
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在海城被特别允许可以用枪的,据说在国外立下了很多的功劳,虽然在政界没有地位,但是这些年在国内走商业之路一路绿灯。
必定是上面大有来头。
据说他决定在海城建大厦,他作为海城的城建局局长,肯定要和他打好关系。
陆靳霆慵懒坐在桌前,他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楚真。
楚真冷不丁的被看的心慌意乱。
“不用去明月楼,就在这里吃点夜市的特色就行。”陆靳霆语气淡淡的。
吴局长立刻会意,“好,我们夜市的羊肉串是最有特色的。”
他往羊肉串的摊位一看。
很不幸的是,羊肉串老板也被这阵势吓到了,跑了。
楚真恰好就在羊肉串摊位的隔壁。
见状,她把拉链又拉的紧了紧。
千万别注意到她。
“要么吃点别的吧,鸡蛋饼也不错……”吴局长转移视线。
可陆靳霆语气开始出现不耐烦,“就吃羊肉串。”
“啊,好。”
只能临时让别人去烤了。
不等吴局长开口,莫凡已经在搜寻着合适的人选。
“这个太丑,这个太矮,这个太瘦……”
没有一个合适的。
楚真心中纳闷到了极致,选个烤羊肉串的,还像是选美一样。
正郁闷着,耳边传来了男人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
“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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