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量一怔,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说什么不好,说擦洗身子!
他赶紧找补:“夫人,不必了,将军他……一直都是我来擦洗的。”
卿令仪语气自然:“过去将军没有娶妻,只好麻烦你。如今我不是已经嫁进来了嘛。”
吴量:……
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
卿令仪见他表情复杂,也很奇怪:“难不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意思是,吴量该不会是对成炀有什么特殊情感吧?
这话听在吴量耳中,却是她怀疑成炀是否真的昏迷不醒。
将军说了,他醒来此事不能被第三人知晓。
吴量艰难开口:“夫人……您误会了。”
卿令仪:“那你去接热水来吧。”
吴量进退两难,只得回复:“……是。”
没一会儿,他端来了一盆热水,以及干净毛巾。
卿令仪让他摆在床前,开始挽袖子:“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看她白皙柔软的双手。
又看看床上正值壮年的将军。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吴量的表情逐渐沉重起来。
不过将军纵横沙场多年,定力和气性绝非常人能比,大概……大概不会有事。
再说了,他还能怎样啊!
吴量非常无助,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新婚夫妻两个。
卿令仪挽好袖子,试了一下水温,正正好。
她把毛巾泡进去,浸湿,拧干。
坐在床边,开始为成炀擦洗。
先是脸。
隔着毛巾,卿令仪触碰到他眼睛上的伤疤,心里仍然很受触动,动作都仔细温柔了许多。
再是脖子。
胸膛也得擦洗。
卿令仪长这么大没见过男人的肉体,多少有点犹豫住了。
反正……
反正是成了亲的,已经是她夫君了……
应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卿令仪一鼓作气,解开了成炀的衣带。
她起初不敢看,闭着眼睛潦草地擦洗。
她把眼睛眯起一条缝,看了过去。
成炀的身躯极为健壮,肌肉饱满,线条流畅,遍布各种大小新旧伤疤。
仔细想来,这些年他打过的仗确实很多,也确实都颇为惨烈。
卿令仪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一想到成炀一直在为家国百姓拼命,顿时心生感动。
她睁开眼睛,擦洗得更加卖力了。
上身擦完,接着是下半身。
她正擦洗得投入,勾住了成炀的腰带就往下扒。
于是那一幕盛大无比的景象,登时映入了眼帘。
完全毫无防备,也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卿令仪的目光还在那上面停滞了一瞬。
震惊、震撼,无以复加。
像被什么狠狠烫到,她的脸红了个彻底,着急忙慌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个冲击感过于强烈的画面已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接下来,她完全是靠着信念,硬着头皮擦完的。
擦洗结束,卿令仪面红耳赤地重新为成炀穿好寝衣,手忙脚乱地逃出了屋子。
她实在着急,也就没有心思留意到,床上的成炀喉结滚动了好几回。
等她跑出屋子,他掀起眼皮,眸中情绪很深很沉。
刚才对着吴量说得信誓旦旦,还以为她胆子多大,结果呢?
他看了一眼下身。
那很吓人?
哪里吓人。
成炀冷笑着扯了一下嘴角。
胆、小、鬼。
·
外边,已是夜幕低垂。
碧微忙完事情回来,一眼看见卿令仪坐在亭子里。
“夫人?”
她叫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碧微不解,走上前去。
她听见卿令仪自言自语,声音很轻,依稀辨认出来,说的似乎是:“太大了吧……他……怎么会这么……”
碧微更加不明白了:“夫人,您说什么呢?”
卿令仪猛然回神,扭头看向她:“什么?”
碧微瞧了眼夫人通红的脸颊,问:“您说什么太大了?”
卿令仪:“……”
卿令仪:“我……我说月亮,月亮太大了。”
碧微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银钩似的弯月。
碧微:?
卿令仪很快意识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干脆站起身来:“嗯……那什么,我进去睡了……”
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这一晚,卿令仪还是蜷缩在梨花榻上睡的。
晚上还是梦见成炀,但他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
成炀凶巴巴地威胁她:“老实点,不然打你。”
卿令仪很是可怜,弱弱地问:“用什么打?”
成炀面无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
那真是个噩梦。
翌日,卿令仪醒来的时候,眉头紧紧锁着。
更衣、洗漱、打扮时完全不在状态。
正准备用膳,沈氏的侍女春彩进来,笑着说:“三夫人,老夫人身子大好,二夫人叫我来问问,您要不要一起过去静尘轩一起吃早膳。”
一听这个,卿令仪总算来了精神。
她揉了一把脸,点头说道:“好呀,我要去的。”
言罢,她领着碧微,和春彩一道往静尘轩去。
才出了宴山居没多远,卿令仪听到有人叫她:“夫人!将军夫人!”
一听这个嗓音,卿令仪心道不好。
抬眼一看,果然看见叶缇兰婷婷袅袅地走上前来。
卿令仪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缇兰:“我听说老夫人身子好了些,即便她不待见,我却也得去探望的。”
卿令仪觉得稀奇,去探望薛老太太,那就直接去呀,干嘛要往宴山居来。
但她也懒得计较了,只说:“行吧。”
叶缇兰喜笑颜开:“那我与夫人一同过去。”
卿令仪耸了一下肩膀:“随便你。”
说完提步就走。
叶缇兰望了一眼宴山居,不甘地轻咬红唇,跟上卿令仪,问:“夫人,将军呢?老太太身子好些,他一定最开心了,为何没有看见他……”
卿令仪正听得皱眉,忽然,听到“噗通”一声。
扭头一看,叶缇兰竟然不见了!
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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