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牧月和秦冕被接回李家,李家上下没人善待过他们。
尤其是李旭,当年更是对秦冕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秦冕微笑着道,语气十分平静。
他从无名小卒成为今天的东方战神,这八年他磨砺的不单只是杀敌本领,还有心性。
别说一个李旭,就是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配他动怒。
这么多年过去?
一点长进都没有?
伴随着秦冕这句话,现场沉寂了两秒后,全部人开始哄堂大笑。
正厅包括李家人在内,看秦冕的眼神满是戏虐和讥讽,如同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邺市谁不知道当年秦冕因为偷盗被李家赶出家门,又有谁不知道李旭李大公子年轻有为凭借一己之力拿下和Y财团的合作。
谁没长进,一目了然。
一个小偷,居然有脸取笑李家大少爷,你配吗?
不单是外人,坐在一旁的李母赵美娴和坐在轮椅上的李父李远山,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就连李牧月,也不知道该怎么替秦冕说话。
李旭笑得更是夸张,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行了废物,我可不想跟你逞口舌之争。
你说你这八年有长进,那你倒是拿出点实际行动,今天所有来参加我李家庆功宴的,可都是送了贺礼的。你两手空空,还说不是想来白吃白拿?”
“今天是李家的好日子,怎么说当年李家也养过你,混了八年,连份贺礼都出不起啊?”
李家旁系的几个后辈也走出来,和李旭站在一起面带讥笑。
“我要是你,我就跪在地上把旭哥赏的钱捡了,这点钱,昂贵的贺礼是买不起了,但是至少能让你这种人吃几顿饱饭啊,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怎么说也是李家少爷,当众羞辱旁人,传出去不怕人笑话李家没有家教吗!”李牧月怒道,她紧纤长的手指微微握紧,美眸一如既往的冰冷。
虽然不知道秦冕有没有准备,但李牧月心里清楚,无论秦冕拿出什么样的贺礼,这帮人都会肆无忌惮的嘲讽。
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踩低秦冕,与贺礼贵贱没有关系。
“贺礼我有准备,当是替你送的。”秦冕看向李牧月,语气自信道:“相信我,不会比旁人送的差。”
秦冕心里清楚,从他进门开始,李旭表面在嘲讽他,实则是在扫李牧月的面子。
蔑视他,他可以不计较。
但让李牧月难堪,绝对不行!
“奶奶,您瞧瞧,这废物不但会偷东西,还学会吹牛逼的本事了!”李旭走到李家老太太跟前,讥笑不已。
李家老太太本来就厌恶赵美娴和李牧月,更不要说秦冕了。
在她看来,当年李远山跟赵美娴,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李牧月到底是不是李家的种都还不好说。
毕竟,在老太太眼里,就算李远山原配死后赵美娴才进的李家门,她也依然是小三上位。
“我李家是名门大家,今天是我李家的大日子,满堂贵客,哪里容得下你们这些从不三不四地方回来的人给我李家丢人?”李家老太太厌恶地看向李牧月和秦冕,冷声道:“带上这个连贺礼都送不起的小偷,给我滚出去!”
“听见没有,奶奶让你们滚出去呢。”李旭一脸戏虐,他早看李牧月不顺眼了。
一个孤儿院接回来的野种,也配跟他平起平坐?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喝。
“李家庆功,秦先生替李小姐送紫檀座碧玉渔樵耕读图屏风一座!”
话音刚落,有人已经带头进入锦绣庄园大厅。
身后的四名壮汉,抬着一副宽一米,高一米二左右的翠玉屏风!
哗——
刹那间,整个正厅沉寂下来,目光全部锁定在那副翠玉屏风上。
“这么大的翠玉屏风,少见啊!”
“看看这雕工,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听说零几年香江拍卖过一个和这个大小差不多的屏风,那时候都要两千多万呢。”
众人的惊叹让李旭脸色忽变,他几步走到屏风跟前,不屑嗤笑,“不就一副破屏风么,吹牛说什么碧玉,我看八成是哪里捡来的破石头找人瞎凿的吧?”
秦冕神情淡然,他瞟一眼李旭道:“的确不怎么值钱,也就三四千万。”
什么?
也就三千四百万?!
李旭一边夸张大笑,一边朝站在角落里的保镖招手。
“哈哈哈哈哈,行了行了,我不想再听这废物吹牛逼了,你们几个,把这废物和这副什么破屏风给我一起扔出去!”
“慢着!”
就在保镖准备动手时,人群中走出一位面容严肃身穿唐装的中年人。
“姜会长,您这是……”李家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神情中带有三分尊重。
姜海川,华国极富盛名的收藏大师,亦是珠宝古董协会会长。
姜海川并没有立刻李家老太太的话,而是走到屏风前,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仔细细的将屏风观察一遍,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一块破屏风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李旭很不以为意的嘟囔道,在他眼里,姜海川这些搞古董的就喜欢小题大做。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姜海川冷哼一声。
接着,他激动无比的抚摸上屏风的边框道:“深雕阴刻,松桐挺拔、楼阁依山而建,水边柳畔停舟,船上小童捕鱼,老翁盘腿而坐船头以手中拐杖和游鱼嬉戏。
你们看,这岸边两位樵夫盘山而下,一个肩挑柴担,一个席地而坐如同渔家闲聊。
这里,这山中牧童骑牛放牧,后面山羊悠闲食草,农夫出耕和妻儿道别,山中楼阁读书人临窗伏案似在观看一旁忙于煮茶伺候的童子。
这屏风雕琢层次分明,布局疏密有序情景交融,是出自雕刻大家之手。
方才这位小友说错了,区区三四千万,根本买不来这留世神作啊!”
什么!
留世神作?
姜海川看屏风时虔诚的眼神,以及因为激动而发抖的声音,让正厅所有人脑海里响过一道炸雷。
这屏风不止三四千万,而且还买不来!
不单是在场的外人,连李旭和李家老太太也是脸色一僵。
姜海川的话如同狂风,在他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价值不可估量的传世神作,居然是被李家赶出家门的秦冕送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
不单是李家众人,就连李牧月看秦冕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这八年里,眼前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从哪里弄来这么贵重的贺礼?
脸色最难看的是李旭。
一开始嘲笑秦冕是来偷贺礼的,后来又嘲笑秦冕穷酸送不起贺礼,没想到秦冕一出手,居然连见多识广的姜海川都忍不住惊叹。
尤其是看到地上刚才撒的钱,李旭只觉得脸颊发烫,好像无形中被秦冕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说姜大师,你确定这是真迹,你这么大年纪,可别看走眼啊?”李旭翻了个白眼,他绝不相信被李家赶出门的废物,能送得起这么昂贵的贺礼。
姜海川脸色一沉,他虽然不入商海,但姜家靠着拍卖行和古董在邺市的地位完全可以和李家平起平坐,甚至还高出一头,一个小辈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李家大少爷,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姜海川讽刺道。
“放肆,还不赶紧给我退下!”眼看李旭要得罪姜海川,刚才护着自己孙子的李家老太太赶紧站起来呵斥自己孙子,然后又对姜海川道:“姜会长息怒,家里孩子不懂事,姜会长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见老太太发怒,李旭哪里还敢多说,赶紧乖乖低头退到一边。
姜海川也甩手冷哼,不再理会。
“好了好了,家里后辈不懂事,让诸位见笑了,既然诸位都已到齐,那庆功宴就正式开始吧。”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不得不暗叹李家老太太圆滑。
不动声色的把一场欺负外人的戏码变成了家里后辈不懂事,不过归根结底,他们今天来是参加庆功宴的,主家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在场多数人再看秦冕的眼神,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就连跟李家老太太坐在一起,一直没说话的李家老爷子,看向秦冕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听说这次Y财团跟李家合作,为表诚意拿出的那两块地皮,现在价格已经炒到几十个亿了?”
酒过三巡,宴会上的多数人开始讨论起李家和Y财团的合作。
听到别人提这件事,坐在秦冕旁边的李远山苦涩长叹,闷头连抽了两杯酒。
见状,秦冕微微皱了皱眉。
李远山是军人出身。
当年在李家,只有李远山这个长辈对他好,还教过他防身功夫,也算为他日后打下基础。
所以,李远山对他有恩。
“哎……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要是我这一双腿没有废,今天的庆功宴,就该是给月儿庆功!”李远山见秦冕皱眉,自己也忍不住开口。
这话让向来心高气傲的李牧月,眼底划过浓浓的不甘心。
“怎么回事?”秦冕看向李牧月。
李母赵美娴此时也红了眼眶。
她生性懦弱,见女儿和丈夫受委屈,才忍不住开口对秦冕道:“最早是牧月跟Y财团的人洽谈的,后来牧月二叔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什么,老太太就不让牧月负责这个项目了。”
看来这么多年,李家对赵美娴和李牧月母女的态度没有任何好转。
赵美娴甚至在说话时,都不敢正眼看李家老太太,这种骨子里的惧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造成的。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是我自己不够优秀。”李牧月咬着红唇,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绝美的脸上满是倔强。
她有信心,她以后会做的更好。
而此时,隔壁桌站起来个端酒杯的中年男人。
正是李牧月的二叔,李远山的亲弟弟,李旭的父亲——李强山。
赵美娴刚才说的话,李强山听得一清二楚。
“跟Y财团合作,有老太太跟老爷子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了?”李强山瞟向赵美娴,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满不屑。
没错,整个邺市都知道赵美娴是小三上位。
尽管赵美娴嫁给李远山多年,但李家老太太和大部分李家人,从来没拿赵美娴当过李家人。
“我……”赵美娴张张嘴,终究低下头不敢辩驳。
都怪她太懦弱,不能帮助老公不说,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保护。
“你什么你,我要是大哥,我早就去做亲子鉴定了,谁知道你们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生下来的种,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李强山充满厌恶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宴会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如同针尖般,扎在一家三口人心头。
“李强山,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个残废已经死了!”
早就忍不住的李远山勃然大怒,勉强扶着桌子从轮椅上站立起来。
尽管他在李家已经不如当年,但身为男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羞辱自己的妻女。
只是多年来的瘫痪加上缺乏锻炼,他的力气远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眼见他摇晃几下要摔倒,身体忽然被强悍的臂膀稳稳托住。
与此同时,秦冕冷冷看向李强山。
他看过白龙搜集的李家资料,李远山双腿残疾和李强山脱不了干系。
这对父子自从李远山残疾后,在李家为所欲为、欺上瞒下,五次三番羞辱李牧月一家,在集团更是频频为难李牧月。
现在既然他回到邺市,这笔账,也是时候跟这些欺负牧月的人,算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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