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凰服软,赵凌宇放下心来,不再因无法调动天地气息而担心。再看那凤凰瑟瑟发抖的样子,毕竟少年心软,他对着凤凰笑了笑,示意它不要害怕,自己不会伤害它。
毕竟血脉源自天界神兽,凤凰的智慧也是极为惊人,它立即明白了赵凌宇的意思,身体不再发抖,尾羽展开,五彩斑斓煞是美丽,骄傲高贵的形象恢复如初。只是在赵凌宇眼中,现在的火凤凰多了一些亲切感,少了一些冷漠。
赵凌宇顿觉可爱,他轻轻朝着凤凰走近了几步,并没有带来凤凰的警惕,他轻声问道:“你是谁,你来我们圣母祠干什么?”
……
……
而此刻的圣母祠正堂,一场战斗刚刚结束。
一名红衣少女站在内堂的大厅,有五人将他围在中央。
这五人赫然就有刘险锋。
五人身上人人带伤,在五人身后的地上,还躺着十几个人,这些人应该是在赵凌宇来到灵药园之前就早早落败了。
中间的红衣少女身材高挑,面目生得极美。此刻她嘴唇泛着笑意,向上扬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眼若秋水灵动,四处打量,眉目间有着一份明显的俏皮味。在她眼中,这场战斗就像是一场孩童间的嬉戏。
围着她的人都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而在正堂外的石阶上,则站着近百人,为首的是内门弟子中修为较差的几个,身后则是在外门修为还不错的外门弟子。
虽然人数众多,但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冲入内堂与红衣少女动手。
固然有双拳难敌四手一说,但还有一个说法更准确地描述了现在这个局面:群羊奈何不了猛虎。
刘险峰一拱手,说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到底是谁,在我印象中我们圣母祠好像和姑娘无仇无怨,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打伤我圣母祠的弟子。”
红衣少女笑道:“真是不要脸,我一进来你们就动手,现在知道打不过我了,问这些有用吗?”
众人脸色大变,倒是刘险锋不动声色,他再度抱拳,说道:“刚才多有得罪,只是我圣母祠正堂外人不得随意擅闯,姑娘若有何事我们大可商议,犯不着伤了和气。”
红衣少女指着刘险锋身侧的一名内门弟子,道:“和气伤了也就伤了,你,不是说要把我拿下献给二长老么,姑娘我大人有大量,这次饶过你们,只要把圣母令交出来,我既往不咎。”她说完四顾左右,似在找寻什么。
这句话一出,厅中站着的、地下躺着的、门外站着的所有人齐齐躁动起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太过分了,张嘴就要我们的镇祠之宝。”
“这小妮子只是运气好,真以为我圣母祠无人?要不是为了迎接祭祀长老们闭关了,不然一根指头就拿下他。”
一名外门弟子怒吼道:“干脆大家一起上。”
又一人回应道:“你先上,我们随后就来。”
那人立即闭嘴不言。
。。。。。
刘险峰举起双手,众人立即安静下来,他道:“姑娘,我圣母祠系出名门,隶属于圣母宫直系管辖,圣母令牌乃我祠至宝,恕难答应,如果姑娘有其他要求,我们倒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那你们还有什么宝物?”红衣少女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红衣少女的眼中,仿佛问人家要宝物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单纯心性展露无遗。这样看,适才有人冒犯说要将她捉去送给二长老,其中隐藏的意思她很可能没有真正明白,不然也不会就此揭过。
刘险峰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点,侃侃而谈,显得风度翩翩。
“修炼功决,我祠倒是有几部上品,各类灵丹也多有不凡,至于宝器,多为男子所用,姑娘你未必看得上……”
少女与刘险峰开始了讨价还价,浑不觉正堂上方梁柱上的一处阴暗所在,已多出了一个身影。
……
……
“你是谁,你来我们圣母祠干什么?”
外间的灵药园,赵凌宇问道。
幻化的凤凰当然不会回答,赵凌宇也没有指望它的回答,他只是想与这只凤凰亲近一下。
就在这时,赵凌宇忽然眉头一皱,他朝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可是心头萦绕的不祥之感并未消散,那种气息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熟悉。
他猛然醒觉,这是暗堂弟子的气息——圣母祠的杀手暗堂,专司刺杀。
赵凌宇猛然向后退去,连退了十几米,星辰之眼终于有所发现。
在涅火星路的正上方,一缕灰黑阴沉的星路,正悄然接近。
赵凌宇一声大吼,“小心上面!”
危急时刻,赵凌宇的声音极大,这一声怒吼连远在正堂的门众都能听见。而一直茫然不知何谓的凤凰终于醒觉。
而在正堂里,正与刘险锋讨价还价的红衣少女猛然抬头向上,正看见上方一名全身包裹在黑斗篷里的人手执一柄利剑,正悄无声息地向她扑来。
刺客最大的优势便是隐于暗处,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反过来说,一个行踪暴露的刺客,其结果显而易见。
少女迎头向上,如箭一般射向刺客,单手搭向剑脊,在与刺客相交的瞬间,身形一个奇怪的扭曲,反而到了刺客的上方,砰….少女单脚向黑衣人后背用力一踏,刺客如遭雷击,重重跌在地上,人事不省。
少女在空中一个转折,身形就出现在神龛前的圣母神像的头顶,她轻轻一伸手,石质的圣母头像如豆腐一样破开,她从里面取出一块令牌,身形闪动间,已出了正堂。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等众人回过神来,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只听见一声怒斥远远地传来:“你们真卑鄙。”
“令牌被她取走了!”
没有人追赶,也无从追赶,更不敢追赶。此刻以刘险锋为首的五人,心思根本不在如何追回令牌,而是“这个责任谁来负。”
堂堂圣母祠,东郡南部圣母宫的唯一代言人,整个千岁山乃至南部十三城的领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取走了镇祠之宝。丢脸先不提,等到列为祭祀长老出关恐怕…
正堂中的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就连刘险锋也保持不了从容,脸上渗出了冷汗。
许久,一人想起了什么,厉声说道:“刚才是谁出声示警。”
刘险锋一皱眉,想起了什么:“哼,是那个废物。”
“原来是赵凌宇这个混蛋。”
“眼看就要成功擒获这个妖女,这厮却破坏了我们的大计,定当不饶。”
“这次圣母令被抢,都是赵凌宇坏的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众人七嘴八舌间,圣母令丢失一事,责任就落在了赵凌宇头上。
“来人,去把他拖进来。”刘险锋说道,另外四人附和道:“对,先把他关押起来,等长老们出关之后治他的重罪。”
刘险锋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道:“关押他有何用,不如让他去把令牌找回来。“
其中一人尚存疑问,道:“就凭他?能把令牌找回来?“
“如果他找不回来,说明她就是那妖女的内应。“
“如果他把令牌找回来了呢?“
刘险锋笑了笑,并未答话。那人自觉失言,也闭口不言。
既然找回来了,圣母令丢失的罪责也就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几位免去责罚,当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刘险锋倒是另有盘算。
这时赵凌宇已被两名弟子押入正堂,众人一顿咒骂,指责他放跑了妖女,致使令牌丢失。更有甚者,直接说他是妖女的同党。总之,推卸责任极尽所能。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险锋开口道:“凌宇,这样吧,我不太相信你是那妖女的同党,但是,你怎么证明自己呢?” 刘险锋并未直接让赵凌宇去找回令牌,他在等,等待赵凌宇主动开口。
果然,赵凌宇点了点头,对五位内门弟子抱拳说道:“各位师兄,我会把令牌找回来,证明我的清白。“然后转身就出了大殿。
“以你微末之能,如果真把令牌找回来了,更加说明你是那妖女的同伙。“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刘险锋冷笑了一声,心中暗忖。
众人其实都对赵凌宇找回令牌不抱希望,他们关心的是,赵凌宇主动接这个任务就坐实了丢失令牌是他的责任,上面怪罪下来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不是赵凌宇的责任那为什么要主动去找回令牌?
刘险锋显然想得更深远。
适才赵凌宇隔着这么远都能发现暗堂的刺客,这让刘险锋心生警惕。虽然刚才没有发现赵凌宇修为大涨的迹象,但越是这样刘险锋就越是不安。
既然已经压迫了赵凌宇这么多年,他就不想让赵凌宇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嫁祸给给赵凌宇,但不可能真正瞒住长老会。那些长老个个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精,心中嘹亮,就算处罚了赵凌宇,也只是出于对他们几个核心弟子的偏袒。
他隐约有种感觉,说不定赵凌宇真能找回令牌,那样的话就是大功一件,赵凌宇的地位就此逆转也说不一定。
毕竟,长老会里还是有那么几个公正的长老。
被倒打一耙的赵凌宇其实心如明镜,只是他不想面对刘险锋的丑恶嘴脸,所以他主动提出,本意是想快些远离刘险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当然,他并没有看见红衣少女碾压一众同门的壮举,更不可能推断出,即使他不提醒,那暗堂的刺客也不可能在少女面前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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