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龙凤喜烛吱拉兹拉的燃烧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色的烛泪缓缓流下,仿若凝固不动的泪,司寇念兮盯着红烛半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高墙冷院,司寇念兮无意这种笼中金丝雀的王府日子,更别提,此次她只是被叔父送到王府做平阳王冷少渊的众多妾室中的一员。
不过她也并非什么坐以待毙的柔弱小姐,既已经避无可避了,那他冷少渊就别怪她小女人了!
思及此,司寇念兮脚步轻移,来到放着合欢酒的桌前,伸手将藏于衣袖中的一包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拿出,深吸一口气,将药粉轻轻抖落于酒壶中,摇匀,最后又轻轻放回了原处。
还不待司寇念兮将初次给人下药的忐忑之心放下,房外一阵脚步声渐渐的逼近了,司寇念兮连忙退回床边,深吸一口气将大红盖头重新盖上,坐了下来。
“王爷!”被司寇念兮赶到门外守着的喜娘丫鬟们的声音一齐响起。
“都下去吧!”
一道满含着醉意的话语落下,紧接着而来的是一声开门声以及闭门声。
身着大红喜袍的冷少渊左摇右晃的一步步走进了新房中并来到了喜床之前。
毫不停滞的,冷少渊将手抬起,大手一挥,司寇念兮头上的盖头便落到了地上。
乍来的光芒让司寇念兮下意识的便闭上了双眼,绝美的面容丝毫不落的落入了冷少渊的眼中,一身粉色喜服更是将司寇念兮那玲珑的身段尽显,白皙的皮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粉嫩无比,一抹惊艳就这样出现在了冷少渊的眼中。
司寇念兮睁开眼来,正好将冷少渊眼中的惊艳收于眼中,一抹讽刺的笑意悄然爬上嘴角。
“小娘子,你今夜真美!”冷少渊醉眼朦胧的眼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司寇念兮绝美的容颜。
司寇念兮对这门亲事的抵触,除了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想被叔父婶娘利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达成某种目的之外,最大的抵触便是——此次嫁进王府,她只是一位妾!
一位不能着大红喜服,也终生不能着红的身份低贱的妾室!
冷少渊这般的赞美又岂能不让司寇念兮生气?
只是,此刻的司寇念兮只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并不准备老老实实嫁给冷少渊,却忘记了这般意味十足的话,又为何会从名动京城的纨绔小王爷冷少渊嘴中说出!
将心中的不悦掩下,司寇念兮的脸上扬起一丝轻笑:“王爷,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将这合欢酒给喝了早些歇息吧?”
现下,她必须要将这怒气压下,哄着冷少渊将被自己下了药的酒给喝下,这样,她才能继续自己的计划,逃离王府!
“好,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莫急,本王这就与你共饮合欢酒!”乍闻司寇念兮这般主动的话,冷少渊喜不自禁的应道,手上更是迫不及待的将桌上的酒壶拿了起来,分别倒在了两个杯子里。
见冷少渊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司寇念兮心中冷笑了一声,原本的不安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选择了在今夜逃离果真是再英明不过的,冷少渊这个纨绔对自己的防备之心,比之丞相府,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司寇念兮笑容甜美的看向冷少渊,手上不动声色的端起了杯子。
两个人勾着手,将对方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整个过程,司寇念兮都没有一丝的犹豫,完全不拖泥带水。
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便已经由不得她了,所有的犹豫所有的不安,在此刻都是多余的!司寇念兮要做的,只有将一切情绪压下,将这场戏演到底!
交杯酒尽,冷少渊放下酒杯,色迷迷的眼在司寇念兮的身上开始不断的打量,手上竟已经迅速的解喜袍上的腰带:“合欢酒已经喝过了,娘子快些宽衣,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早些行乐吧!”
见冷少渊将一杯酒喝的一干二净,司寇念兮的一颗心算是完全的落了地。
此刻,见冷少渊这般说道,脸上再不做掩饰,一抹冷笑悄然爬上了白皙的脸孔:“王爷想早些休息吗?那妾便让王爷如愿以偿吧!”
清冷而缓慢的声音从司寇念兮的嘴中发出,然,随着司寇念兮话音的落下,司寇念兮身边原本正着手解着自己的腰带的冷少渊突然的直直的朝着地面上倒去……
夜色下,一抹娇小的身影自平阳王府的侧门悄悄溜出,飞快的朝着王府对面的小巷奔去,此人正是方才将冷少渊给药倒了的司寇念兮。
“念兮!”小巷中,邵莫笠正焦急的来来回回走动着,待瞅到正慢慢逼近的娇小身影之后,连忙迎了上去,“没有惊动其他人吧?”
“放心啦,邵大哥,一切都很顺利!”那娇小的身影渐渐走近,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神色,“此番可真是须得感谢邵大哥,若非你……”
能顺利的从平阳王府脱身,岂能不让司寇念兮兴奋?
邵莫笠冲着司寇念兮轻轻一笑,一抹温柔的神色自眉间一闪而过:“不必如此客气!”
司寇念兮此次的行为,若成功了,于司寇念兮来说日后若想再寻到好人家却是难上加难的,邵莫笠在司寇念兮求助之时亦是犹豫过的,然,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助她!
见邵莫笠这般说,司寇念兮回之以一笑:“呵呵,邵大哥,我要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邵莫笠柔声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此外车上还备有盘缠和衣物,随行的人也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可放心的使唤!”
“大恩不言谢,此刻时间急迫,邵大哥我便先行一步了!”司寇念兮抱拳道别之后便迅速的爬上了马车。
邵莫笠的心思,司寇念兮并非不知,但是,她所想的却只是如何逃出帝都,仅此而已!
车夫挥动长鞭,司寇念兮所坐的马车在邵莫笠的视线中就这样渐渐远去了……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斜射出一缕光芒。
平阳王府的新房内,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安静的躺在地上,此人正是被司寇念兮药倒在地的冷少渊。
司寇念兮将冷少渊药倒之后,并未将冷少渊挪到床上,竟就这样让冷少渊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上甚至还身着着大红的喜袍!当真是胆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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