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菱悠脸色苍白,连带着玲妃脸色也不好看,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婢女公然栽赃御厨,还用的如此低下的伎俩。
“皇上,娘娘,饶了奴婢吧。”
菱悠跪下,眼圈通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娘娘和皇上放奴婢一马啊!”
说完还下意识求助的看向楚秀,她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定能想办法救她的。
谁知道楚秀却是背过身去,看也不看她。
这个楚秀,先是指使自己去干,没想到现在要落井下石?!
菱悠眼里含恨,大声道:“是楚秀吩咐奴婢这么做的!都是她的阴谋,是她要陷害小梨子!”
“你胡说八道。”
楚秀急了,骂道,“明明是你心地歹毒,居然还要拖我下水,皇上,娘娘,您们可千万不能信她!”
“栽赃朕的御厨,有胆。”
江墨玦嘴角动了动,眼里泛起寒霜,“丢去浣衣局,永远不得再出。”
好端端的宴席被搅局,他已是心生不悦,这浣衣局可谓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菱悠一听怎肯作罢,顿时是嚎啕哭喊起来,然而皇帝的命令谁能不从,很快就被拖着带下去了。
“还望楚秀姐姐多多管教一下院子里的婢女吧。”
宴席散去后,萧梨鸢与楚秀擦身而过,轻声笑道,“别忘了,玲妃娘娘那边的膳食,我也是可以插手的。”
楚秀咬住下唇,握紧了拳。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萧梨鸢一回御膳房,就看见江墨玦的侍卫站在门口,她还奇怪,就听见那侍卫开口问:“皇上问你,今日的夜宵呢?”
“夜宵?”
萧梨鸢这才记起今日宴席,她太过忙碌,是忘记给江墨玦准备每晚的夜宵了。
于是陪着笑道:“这都天天吃了,今日准备宴席,没做夜宵,皇上就早睡一天吧。”
侍卫将她的话回报过去,江墨玦听了,心底竟是有隐隐的心烦。
他今日不来了?
以往每日的夜宵都是他亲自送来,几乎不重样,遇上江墨玦爱吃的就多做几日,今日竟是没有夜宵了?
也不知心底的那一丝失望是吃不到夜宵还是看不见那个小太监古灵精怪的笑脸,总之连眼底都悄然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出来。
该死,自己为何最近这么在意那个小太监?
江墨玦挑眉,不,一定是自己爱吃他做的东西,仅此而已吧。
第二日一早,江墨玦醒来,却是看见自己床头摆了一碗还在冒热气的雪梨汤,底下还放着一张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条。
“皇上,注意身体。”
是他。
江墨玦眼里浮上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出来,若是叫他人看见,恐怕是要吓一大跳,向来不拘言笑的皇上竟然看着一张字条傻笑,简直可以称得上骇人听闻。
“皇上!”
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侍卫,跪下,来不及喘口气就道,“昨夜,昨夜晚宴过后宿在宫中的齐元王殿下,与……与玲妃娘娘宫中的婢女……”
话未说完,江墨玦已是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一撩衣袍便跨出门,去向齐元王昨日宿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便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跪在玲妃面前,不住的磕头。
“娘娘,娘娘……”
楚秀眼含泪花,楚楚可怜,“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定是有心之人而为,说不定就是有人给王爷和奴婢下了药……”
“闭嘴。”
玲妃也是眉目含怒,“你这个贱婢,说不定就是想爬上王爷的床。”
“发生何事?”
江墨玦皱眉,问。
两人一见皇上来了,连忙请安,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奴婢昨日不过是来给王爷送就寝用具的,恰巧看见小梨子要来送茶,就一并带了过来,谁知道……”
楚秀言语哽咽,“谁知道王爷喝了茶以后就兽性大发,将奴婢……强了。”
末了连忙摇头,“奴婢相信以王爷的为人断不会作出这种事来,一定是有心之人,给王爷下了药,这才……”
是明眼人都能知道她这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将矛头直直指向了萧梨鸢。
“你是在怀疑朕的御厨?”
其实这理由很牵强,一个御厨,给王爷和婢女簇合,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任谁也不会相信,可偏偏那时送茶的是萧梨鸢,只得将她叫来问个明白。
“昨夜?”
萧梨鸢打了个呵欠,“是啊,皇上命小的招待贵客,小的自然要悉心而为啊。”
“那!那你为何往茶中下药!”
楚秀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
还未定罪,她便先往萧梨鸢那边扣了一顶高帽子,看她要如何摆脱。
“下药?小的不曾往茶里下过药。”
萧梨鸢一看便知楚秀又想诬陷,当下冷笑,“下药为何要成全你和王爷,这高枝为何我不攀还要让给你呢?”
说这话的当下完全忘了自己是男儿身,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
“你!”
楚秀一脸羞怒,“你居然还是个恶心的断袖!”
江墨玦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我自然不是。”
萧梨鸢清了清嗓子,连忙纠正,“我只是随口一说…打个比方…”
周围人却都是一副完全不信的神色了。
她自知解释无用,也懒得解释了,索性摊手道:“楚乔姐姐,这媚药若是下在开水中可是会失了药效的姐姐知道吗?”
她作为厨子,自然知道有些香料在过高的温度之下会失去美味,药亦是如此。
“御膳房的茶水向来烧滚才可送往各处,就是为了防止水不净或是茶未煮开。”
萧梨鸢一字一句,神色淡然,“可是楚秀姐姐昨日从我手上将茶壶拿去的时候,是在御膳房门口吧。”
楚秀脸色一变。
“御膳房的人都可以作证,那个时候,茶,才堪堪烧滚而已。”
“那药,到底是谁放入茶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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