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浩虽然在搓洗,但是他的心却是高悬着的,他真怕田苗在他洗衣服的时候扑上来抱住他的腰,因为自从心里有了要离婚的念头之后,他不想再顺着她了,尤其是在那件事上。
可是,田苗不仅不死缠烂打,而且还自顾自回了屋,这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些。
屋里已经暗了下来,田苗拉了一下挨着炕沿的墙边垂着的灯绳,头顶昏黄的十五瓦钨丝灯泡便亮了起来。
看着铺着毛毡的大炕,田苗的心突然一个咯噔,晚上了,要睡觉了,她和邱成浩要睡在一个炕上了,如果他要是那啥啥啥的话,她可怎么办?
不行,坚决不行,对于毫无感情的那啥啥啥她实在是接受无能。
她快速把两扇的堂屋门关上,发现门上没有门闩,她就把放在八仙桌边的那个方凳子堵到了门后面。
拉门试了试,凳子太过轻巧,根本承受不了一推。
板柜的两个格子里装满苞谷,是堂屋里最重的东西,试了试,却搬不动。
八仙桌轻巧,衣柜空着也不重,田苗把八仙桌搬过来,然后又把衣柜摞到了八仙桌上。
拉了拉门,纹丝不动,这下总算是可以了。
邱成浩把洗好的东西晾起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看了看亮着灯的堂屋,又看了看他们睡觉的东角屋,拧着眉想了想之后,就转身走出了家门。
布置妥当,田苗便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除了能听见村里偶尔响起的狗叫声之外,院子里竟然毫无动静。
田苗不放心,又上炕,从糊着纸的栅格窗上的破洞里往院子里瞅。
借着月光,只能依稀看到挂在铁丝上随着微风摇摆的被面被里,却看不到邱成浩的身影。
没有手表、没有时钟,田苗无法判断这个时候是几点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天黑了,那就关灯睡觉,只要她睡了,邱成浩总不至于把她叫起来那啥啥啥吧,而且她还‘锁’了门,不怕他闯进来。
田苗心下微松,脱了外衣,准备睡觉,可是除了铺的毛毡,这屋里竟然没有枕头、被子之类的东西。
苦着脸,田苗把外衣折了折,垫在头下躺下去。
刚躺下去还好,约一分钟之后,简易背心外露着的皮肤上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又痒又疼。
再躺一阵,就连背心护着的脊背上也有了这样又疼又痒的感觉。
田苗一骨碌翻起来,看着毛毡,一脸的生无可恋,硬板板的还能忍受,可这万只蚂蚁啃咬的感觉真的忍受无能啊。
没办法,田苗只得把外衣穿上身,枕着自己的手躺下去。
还好外衣是厚实的涤卡布,总算是成功地将毛毡上的‘蚂蚁’给阻隔开来。
躺着躺着,手臂开始发麻,肚子也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胀痛,田苗这才记起来自从醒来还没上过茅房。
趴在窗户上又看了一眼,确定院子里没有人影,田苗这才下炕,费劲挪开了八仙桌和衣柜。
做贼似地打开堂屋门,再次确定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快速冲出去上了个茅房。
回来的时候,胆儿肥了的她索性冲到了东角屋。
除了堆在箱子上的破旧棉花之外,炕上只有那条放在枕头下的类似于毛毯、有着补丁、只够一个人盖的单子,田苗犹豫了一下,最后从箱子里拿了件衣服,抱了一个枕头,就窜会了堂屋。
枕着圆疙瘩的老式枕头,再加上担心邱成浩随时有可能回来推门,期初的时候田苗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不过兴许是因为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累了,后面竟然睡了过去。
下定决心今夜不吃田苗死缠烂打那一套的邱成浩,在老屋磨叽到了十一点,这才回了家。
家里一片漆黑,邱成浩紧绷的心不由一松,看来等不到他,田苗自己先睡了。
他抬步来到堂屋门口,伸手推屋门,却没能推动,他只得转身走到东角屋门口。
门大开着,可是邱成浩还是留了个心眼,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站在炕沿边,适应黑暗,确定炕上没人,这才拉亮了电灯。
炕上他叠起来的被单有被拉过的痕迹,上面本来该有的两只枕头,现在变成了一个。
合上门,邱成浩犹豫了一下之后,终是上了门闩,他真有些摸不准田苗今晚上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提心吊胆的,邱成浩一夜都是半梦半醒的,天色麻麻亮时,他索性起了床,在厨房折腾了一阵,自己简单吃了点早饭,然后拿着镰刀出了门。
虽然硬板板的炕有些膈人,圆疙瘩老式枕头也让脖子很不舒服,但是这夜的田苗却睡了个踏实的觉,而且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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