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一醒来就看到一张熟悉的气势汹汹的脸。
“阿——狸——!你这个臭丫头,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去淋雨,你以为你的身子是铁打的是不是?”长长的红指甲就快戳到她了。
她有些亲切地听着她的数落,目光却被她身后一个强大得完全不容忽视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个男人姿势随意地靠着桌子站在那里,一条腿微微屈着,另一条腿笔直,更显身形颀长。手上则拿着一个苹果,另一只手正在用刀削皮,手法漂亮,果皮不断簌簌落到脚边的垃圾箱里。不过就算做着这么家常的动作,男人周身的气场还是十分优雅。
他的侧脸极其漂亮,就像刻出来的一般,而且落在安离眼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熟悉。
“童郁,这位是……”
童郁看到她这幅看见美男就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子,气结了一把,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一个路人。”
男人正好削完了苹果,把刀一撇,迈着长腿走了过来:“童小姐,可是我这个路人帮你找到你的好朋友的。”
说完他不再看童郁带着丝尴尬和不甘的表情,向安离伸出那只空着的手:“安小姐,现在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你好,我叫……”他顿了顿:“殷北辰。”
安离伸出没打点滴的手握住他的,这双手比她的大很多,谁叫她的手本来就比一般人的要小,而且异常温暖。
她注意到他的一个用词,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殷先生你好,只是……什么叫正式?”
殷北辰松开她柔软细滑、触感极好的小手,嘴角微微一抿,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手将削好的苹果送到自己嘴边,啃了一口,然后在安离诧异的眼光中缓缓说道。
“安小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伸向了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捏住。
“现在,想起来了吗?”
安离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听着他清冷的声音,脑海中骤然电光火石一般。
“看来你想起来了。”在童郁伸手打过来之前,殷北辰迅速地撤了手,又啃了一口苹果,这个男人连啃苹果都带着一丝矜贵的气场,绝非一般人。
安离盯着他出神地想着,不过马上,她的思绪就被他的话迅速拉了回来。
“那么,安小姐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呢?”
……
坐在车里,安离有些头疼地抚着额头,她刚把来龙去脉跟开车的童郁讲了一番,后者表示:“敢情那晚你是被他丢出来的啊?混蛋,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啊?”
安离听她这话总像是在隐射谁似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有些怀疑地问:“你说他是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公子哥儿?那为什么这么小气啊!”后半句话她说得义愤填膺。
“哼,公子哥儿怎么了,就是因为公子哥儿才小气呢。”童郁嗤之以鼻。
童家也算是豪门世家,跟那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认识也不奇怪,安离也没有多问。
她正托着腮愁眉苦脸地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他会要求我干什么呢……”
是的,衣服已经被丢掉了,不用她洗,他不差钱,也不用她赔。
那个男人微微思索了一下, 就说暂时没什么需要她做的,等想起来再说。可是欠别人东西的感觉真不爽啊。
安离很烦躁。
童郁看了一眼郁闷的她,忽然笑了笑:“说不定他会要求你以身相许噢。”
安离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拍了过来:“别胡说。”
童郁哈哈大笑。
事实上,童郁说的并没有错,殷北辰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现在,让她认识自己并记住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可以慢慢接近她了。
殷北辰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拿起了手边的手机。
……
“什么?安离搬出去了?”晚上安昊松一回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惊讶。
“是啊。”梁谷梅赔着笑,殷勤地替他脱去外套:“安离这孩子,觉得昨天发生这种意外实在是不好再待下去,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可以独立生活锻炼自己了。”
安昊松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你就由着她胡来?”
“因为她说得挺有道理的,孩子长大了是该学着独立生活了。”
安昊松疲惫地揉了揉鼻梁:“那就随便她吧。”
梁谷梅看到丈夫这个样子心中暗喜,看来他果然也没那么在乎这个女儿,索性趁热打铁:“她说还要辞掉工作。”不等安昊松开口她就赶紧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让她不要这么任性,毕竟还是需要工作来维持生计的,但那孩子铁了心似的,根本不听我的话,我也很担心,不过实在拗不过她,没能拦住她……”
安昊松拧着眉头坐在沙发上。
他本就没多把安离放在心上,梁谷梅的一面之词他根本没有多做思考就信了。
梁谷梅趁机上前给他捶着肩膀:“那老公你看,是不是给怀雅一个机会……”
北方的夜晚开始降临得越来越迟,安离窝在童郁的床上对着笔记本敲打到半夜才歇息下来。
房子的事童郁去帮她问了,她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工作问题。
还好她的大学毕业学校口碑很好,又在G市本地,还在安家旗下的公司里有过好几年的工作经验,当个最基本的小职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离将笔记本一合,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因此也没看到,她闭上眼睛没多久,早已睡着的童郁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短信内容赫然跟她找房子的事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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