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几年,其实子苏从来没有忘记过聂立言这个人。可是他明明已经已经消失了五年,现在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你们难道都不怀疑的么?好,撇开这点不说,子苏,我很爱你,这几年我在你的身边,哪怕知道你心里有另外的人,我也相信时间可以证明全世界最爱你的那个人是我,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么?难道你真的对我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么?就因为一个消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就要把我们这几年的感情抹得干干净净么?这样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陈学礼每一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原本凌爸爸和凌妈妈就相当喜欢他,这件事情又发生的如此突然,而且理亏的也是凌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学礼啊子苏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着急。”凌爸爸斟酌着开口想要缓解一下有些紧绷的气氛。
谁知道子苏也跟着站起身来,她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知道自己千错万错,她都不会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余地。
“对不起陈学礼,我真的不能嫁给你,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千言万语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她说完,不顾在座的父母和姐姐,在陈学礼痛苦又绝望的眼神之下,飞快地跑上了楼。
房门关上的瞬间,子苏这才贴着门板,放任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滑下来,最后小小的身子彻底蜷缩成了一团,她双手抱着膝,将头埋在膝盖之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来?
她已经绝望了,放弃了,准备重新开始了,可是他却忽然出现。好像是要给她无限的希望,最后却是在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那样残忍地告诉她,以后他和她之间,连称呼都是那样的陌生。
——聂先生。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一张明明是熟悉到了灵魂深处却又费尽力气都碰不到丝毫的俊容。
老天爷,是在跟渺小的她开玩笑么?
昔日的恋人,曾经那样用力地相爱过,如今再见,剩下在他们之间的难道只有她对他的愧疚,以及他对她的惩罚报复怨恨么?
她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姿态,思绪混乱不堪,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窗外的光线明了暗,身后的门板似乎是被人敲响过几次,可是她都不想理,她什么都不想要解释,她只想要一个待一会儿。
天完全暗下来之后,子苏才听到楼下的花园里有汽车的引擎声,她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直到身后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这一次来敲门的却是凌爸爸,声音也有些急切,“子苏,你是不是在睡觉?子苏?你开开门,楼下有人找你,说是聂立言的人”
子苏猛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离开那栋别墅之前,聂立言对自己说过,晚上会让人来帮自己搬家打包行李。
她动了动身子,扶着墙壁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长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腿脚都已经发麻,整个人一踉跄,头轻脚重差点摔倒,幸亏一手扶着门把才幸免。
“爸,我、我马上就下来了。”她开口,干裂的唇瓣,嘶哑的嗓音,连呼吸都透着一种异样的热度。
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想太多,想着自己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憔悴,于是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洗手间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的像是一个女鬼,她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又化了个淡妆,换了一套像样的衣服,这才下楼去。
聂立言当然不会亲自过来,不过这次来的人和他的年纪相仿,西装笔挺,五官端正,看着样子像是他的助手,对凌家夫妇说话的时候,也十分的礼貌客气,“凌先生,宋夫人,聂先生的意思是希望凌小姐可以搬过去住在他那边,这件事情,聂先生已经跟凌小姐说过了,我这次过来是来接凌小姐的。”
凌爸爸一听,顿时面色一沉,浓浓的眉宇皱起来,“什么?这怎么行?子苏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虽然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我们凌家现在和陈家还是亲家,这件事情都没有解决,聂立言就要子苏过去和他住一起,他是不是太不懂得尊重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