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可以再给你安排别的相亲!”
严墨风失去耐性,声音更冷了:“我爷爷等不了!反正你喜欢的人要娶别人了,你嫁谁不一样?”
一如他,娶谁不一样?
一句话,狠狠刺痛唐浅瑜的心。
是啊!反正喜欢的人要娶别人了,嫁谁不一样?哈哈!谁会在乎?哈哈!
又听到严墨风说道:“婚后非你自愿,我不碰你!给你自由,给你尊重!陪你去参加渣男婚礼!”
唐浅瑜的心,猛地一颤,她咬牙,仿佛做了一个生死决定:“去民政局!”
反正,不会再爱了!
能有个男人在婚后不碰她,给她尊重和自由,她乐意之至!
就当她是任性,就当她是赌气,她突然很想随波逐流,握不住命运的沙,就让它从指间流走。
上个星期,她二十岁的生日以后,她的户口本,就一直放在包里。
她等着林诺凡与她领证,她等着接受全世界的祝福。哈哈……
望着手里的红本本,望着自己名字旁“严墨风”三个字,唐浅瑜心头钝痛,仿佛一把生锈的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脏,不锋利,却割得她血肉模糊。
满心期待的配偶栏,“林诺凡”三个字,终究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将结婚证收好,唐浅瑜说道:“现在去我家吧。我们跟叔叔婶婶解释一下!”
严墨风不语,将车子往前开。
唐浅瑜仿佛很痛苦,话特别多:“爸爸妈妈车祸以后,我被送进了孤儿院,叔叔婶婶把我从孤儿院接回家,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养大。从小到大,衣食无忧,没有爸爸妈妈,我却依然活得像个公主。与林诺凡认识有很多年了,他是一个很绅士很温柔体贴的男人。我,那时候很喜欢他!”
“林家在瑞城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与林诺凡恋爱,叔叔婶婶都很看好。我二十岁生日以后,把户口本带在身上,等着林诺凡捧着玫瑰和婚戒向我求婚,等着他牵着我的手,去民政局领证。等到的,是他与我的闺蜜赤身裸体地缠绵!呕……”
唐浅瑜捂住嘴,不知道是恶心那样的画面,还是晕车。
严墨风置若罔闻,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听到电话内容,他脸色骤然一沉,脚下狠踏油门,车子狂奔出去。
唐浅瑜吓得啊地一声尖叫,她紧张地看向严墨风,看到他的脸,冷得能刮下一层冰霜来。
车子,也没有驶向唐宅的方向,而是迅速驶向与唐家相反的方向。
“我们要去哪里?”唐浅瑜问道。
严墨风冷着脸不答,双眸如炬地看着前方的路。
车子在路上飞驰。
唐浅瑜又问:“我们要去哪里啊?”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的空气。
“你是不是应该尊重我一下?”唐浅瑜蹙眉。
严墨风依然不说话,双手紧握住方向盘,双眸紧紧地盯着前方,车速飙到了唐浅瑜从未感受过的速度。
唐浅瑜感受到了严墨风的焦急,她皱了皱眉,决定安静一点。
她惊讶,这种车速,她竟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刺激。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她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呵呵!
要是她死了,有谁会记得她?
谁,会在清明的时候,为她献花?
谁,会在大雪纷飞时,为她堆一个雪人伴她?
就在唐浅瑜以为严墨风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惜字如金地开了口:“爷爷病危了!”
唐浅瑜的心,骤然收紧,她看向严墨风,看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泛白,她感觉到他周身透出来的悲痛与深深的无奈。
这一刻,她很想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安慰。
失去亲人,是多么让人悲痛的事!
那一年,她虽然只有八岁,可是失去父母的痛苦,永远刻骨铭心!
她伸手握住严墨风的手,严墨风突然一把挥开她的手。
看严墨风的样子,唐浅瑜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呆着,他只是担心他的爷爷,所以脾气不好。
车速依然飙着。
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驶入了一条林荫小道,两排枝干笔直的古树,透着古朴的气息。
一个篆书的“严”字豁然出现在眼前,严墨风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大门口,他声音冰冷:“下车!”
唐浅瑜哦了一声,立即麻利地下车!
下车以后,严墨风伸手握住唐浅瑜的手,望一眼严家古朴的大门,冷声道:“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很恩爱!”
说完,他牵着她踏入严家大门。
一路上,佣人穿梭,行色匆匆。
严墨风拉着唐浅瑜径直走向爷爷的房间。
里面,哭声喊声一片。
唐浅瑜蓦地感觉到严墨风捏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捏得生疼,她咬牙忍住。
“墨风!”一道女声响起。
严墨风冷淡地瞟了女人一眼,径直走到爷爷的床前。
唐浅瑜感觉到了很多不善的目光射向严墨风。
严墨风却始终一副淡定冰冷的神情,他径直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老人,声音变得低沉,极力压抑着他的悲痛,他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床上行将朽木、油尽灯枯的老人,看到严墨风,眸光亮了亮,盈满慈祥的光芒,伸出枯柴一般的手,艰难地想要摸一摸他。
严墨风立即握紧爷爷的手,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又立即拉过唐浅瑜,急道:“爷爷,我结婚了,您看!”
床上的老人,盯着唐浅瑜瞧。
唐浅瑜心酸哽咽地喊:“爷爷!”
老人要握住唐浅瑜的手。
唐浅瑜立即将手递了上去,老人将唐浅瑜的手,压在严墨风的手上,又艰难地说道:“好,好好的。”
“爷爷,您要好起来,您不是想要看到我有孩子吗?您快好起来,就能看到我们的孩子了!”严墨风急切地说着。
老人唇角勾起,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走了!走得很安详!
室内,哭声喊声一片。
唐浅瑜默默流泪。
突然发现,与生死相比,一切都只是小事!
入夜。
严墨风将唐浅瑜送到他的房间,冷声对她说:“你睡这里,锁好门,我守灵!”
唐浅瑜说:“我陪你一起!”
严墨风毫不领情地冷声拒绝:“不必!”
唐浅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入了房间。
严墨风的房间,以蓝色为主色调,与他的气质相符,整个房间都冷冰冰的感觉。
唐浅瑜看着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她终究没有睡上去,在外间的沙发上,对付了一夜。她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次日醒来,便听见敲门声,唐浅瑜想着应是严墨风守了一夜灵,现在应该十分困倦,需要休息,她立即去开门。
门口,站着昨天喊“墨风”的那个女人。
“你好!”唐浅瑜打招呼。
“你是墨风花多少钱租来的?”女人出言不逊,盯着唐浅瑜看。
“我是他的妻子!”唐浅瑜正色道。
昨天就感受到很多不善的目光,大概,这是豪门惯例,老人一走,无数的想要抢夺家产的人,便为了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她不知道于严墨风来说,找她结婚除了让爷爷走得安心以外,还有没有争夺家产的想法?她只记得,严墨风在踏入严家大门时,对她说: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呵呵,你对他了解多少?”女人嘲讽的声音。
唐浅瑜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口。
女人说道:“他有病!五年了,治不好!要是感情不深的话,趁早离开他吧!”
唐浅瑜皱了皱眉,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二嫂!”严墨风的声音突然冰冷地响起。
女人吓得身体骤然一缩。
严墨风大步走来,声音冰冷嘲讽:“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二嫂这么关心我?”
“墨风,我……”女人犹豫。
“闭嘴!滚!”严墨风满腔怒火地咆哮,女人吓得身体不停地颤抖。
严墨风伸手牵过唐浅瑜,大力地将她拉向停车场。
唐浅瑜不由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严墨风称之二嫂的女人,正在哭。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严墨风将唐浅瑜塞入副驾,冷声交代:“司机送你回去,六天后,我去唐家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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