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光爆消失的夜空,罗灭脸上充满了懊恼、愤怒、焦虑之色。
“但愿没有被发现,不然这几百年的希望和心血将毁之一旦,说不定还将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地方也不能留了,费了百年精力找到这个世界空间薄弱之处,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右手在腰间一模,一个黑色的铁疙瘩就出现在手心。
望着手里的铁疙瘩,罗灭怔了一会,随后,手腕一动,铁疙瘩就向地上的圆形飞去,刚一接触到地上,就发出一声巨响。
顿时火光迸发,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把圆形周围炸成一遍狼藉,地上的石头泥土更是向四面八方乱飞,形成一大片烟尘。
待烟尘散去,爆炸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半径两米的大坑。
没有停歇右手又是一挥,密密麻麻的种子飞出,散落在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双掌向前一推,一股微风咋起,带着阵阵白雾,覆盖在了种子上方。
罗灭见状双手快速地结着复杂的手印,其速度之快看得让人眼花缭乱,比刚才稳固传送阵法的手印更快速更熟练。
须臾之后,大喝一声:“风起,雨落。”话音落下,微风徐来,空气中充斥着一阵凉意。
只见,刚才的白雾慢慢的变淡,变成一丝丝细雨,落在了地上。
当那些种子接触到雨滴时,便在肉眼可见之下,迅速地生根发芽,不消片刻便长成参差不齐,杂乱无章的茂盛小草。
竟把刚刚才爆炸的大坑完美地遮住,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就不易发觉。
当最后的白雾变成雨滴落入地上,罗灭收回了双手,身子不由颤了颤,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好像瞬间老了几岁,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轻叹一声道:“希望不要找到这里来。”
抬起左手,望着掌中那若隐若现黑色阴丝,喃喃道:“当年中了那厮的暗算,这么多年来,想尽办法都不能彻底祛除,导致修为境界慢慢跌落,现在做这么些小事情都这么吃力。”
“哎,如若在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怕是真的要在这个蓝色的星球老死而亡了。不过,那厮中了我一剑,恐怕也并不比我好过吧!!!”
“也不知宗门那些饭桶,干什么吃的,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提起口中的宗门之人,罗灭更是咬牙切齿。
“还有杨龙这小子,误我大事,毁我百年心血。”想起他刚才的举动,脸上尽是恼怒之色,恨不得捏死他。
“希望传送阵没有出差错,能准确把他传送过去,到了宗门地界,木匣中的气息应该能被老祖感应到吧!!”
做完一切,罗灭仔细观察了四周,见没有什么疏忽漏洞,迈着步子,消失在远处。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头顶的夜空中,一双眼睛发出血光的乌鸦正在不停的盘旋。
杨龙醒来的时候,就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呆……不,是一困就是七年。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竟把手伸进光束里,要不然自己现在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到这个鬼地方来受罪,还他娘的不知道这个鬼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不是说传送阵稳当可靠吗,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这个鬼地方,怎么说呢?像一个囚笼,只是这个囚笼的范围很大。
囚笼的四周有一个透明的能量罩,摸得着却看不见,打也打不破,不管你使多大的劲,反弹回来的劲力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杨龙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出过多少拳头,把自己弄伤了多少次,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法打破这能量罩。
一次次的失败,才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被困的现实。
最开始,还每天都去摸一下能量罩,希望在某个时候它会自己消失,但每次都失望而归,慢慢的,从每天一次到每半年一次,再到每年一次。
而现在,已经一年多没有去摸了。
这能量罩就像一个倒扣在地上的巨碗,把这方圆的地界全部装了进去。
为了弄清楚这个能量罩笼罩的范围有多大多广,杨龙摸着这个看不见的能量罩,沿着边缘足足走了将近半年多时间,才走回当初标记的地方。
幸运的是,这个囚笼里面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湖泊,湖泊里面有不少种类的鱼儿。
而森林里有许多不知名的果树,上面结着大量的果子,其他地方更是有许多不曾见过的珍贵药材。
虽然大多数果实没有成熟,正是靠着这些鱼和果实才能存活至今,不然的话,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嗯,等等,不对劲,鸟鸣山更幽”,杨龙一下坐了起来,摸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阵。
来这个鬼地方七年了,这么一大片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
而且自己在这森林里还探索了五、六年,还真从来没有看见过鸟的身影,不,应该是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听到过。
“不对劲,这蝉叫声也是这个两天才听见的,前面几年没有听见过什么虫鸣,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迟疑了一下,随后半转过身体,身后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伸手探入洞中,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
这个卷轴正是当初和他一起传送过来木匣里的东西。
当时他已昏过去,而木匣早在传送过程中被空间之力碾为灰飞,这个卷轴正裹在他身上,发出淡淡的微弱的金光。
这卷轴不大,和以前朝代的圣旨一般大小,颜色暗黄,带着点细细的斜纹,卷轴展开,在背面的中间,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古字。
卷轴正面,什么内容也没有,空空如也,不知道是没有书写,还是原有的内容已经消失了。
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上面还有一丝丝暗金色的细小纹路。
这卷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有次不小心掉在火里,半小时后才发现,赶忙从火中抢救出来,却发现没有一点被火烧过的痕迹。
后来做了多次试验,用火烧、水侵、切割都不能伤其分毫。
这才知道是宝贝,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用一回事。现在这卷轴在身边七年了,还是没有弄清楚这是干嘛用的。
倒是无意间用来当搓澡巾还蛮好使的。
把玩着卷轴,脑海里想着这蝉叫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难道囚笼已经打开了,外面的虫鸟能进来了。”杨龙不由自主的想到。
囚笼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生物也进不来。
当初,他每天都要到囚笼的边缘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无意间看见一只野兔不小心撞在了能量罩上,被弹回去,一瘸一拐的惊慌失措的跑远了。
这才知道,这地不能出也不能进。最开始还希望出现奇迹,望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人路过,搭救他出去。
但是这一晃就七年多过去了,除了最初的野兔外,连只鸟都没有见过。
今天却突然的能听见蝉的叫声,这叫他怎么不惊喜,不乱想。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杨龙一下子从石头上蹦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喜悦激动之色,眼睛也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把卷轴往腰上一插,快步地向囚笼边缘走去。
就在他刚踏出三步之余,一个黑影从树上蜿蜒而下,像一杆笔直的长枪,自上而下,向杨龙左肩头砸去。
长枪带着的劲力扰动着四周发出一阵破空声响。
听到背后声响,一个侧步,躲开了背后的攻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刚才躺身的石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蜘蛛丝般的裂纹,而溅起的碎屑打在身上更是隐隐作痛。
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往后退了几大步,如果刚才没有躲开的话,这要是结结实实砸在自己身上,怕是抗不住,见阎王去了。
就算侥幸不死,起码也是全身骨碎,只剩半条命了。
心悸之余,拍了拍胸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仔细望去,只见一根有自己手臂那么粗的藤蔓从树梢上砸了下来。
那藤蔓黑黝黝的,上面布满了青苔,青苔下面还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丝血线。
这藤蔓不知有多长,另一端缠绕在刚刚乘凉的大树躯干上。
正想上前去仔细观察,不料那藤蔓一下子立了起来,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前端更是像蛇头一样俯视着他。
被这藤蔓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后退了几步,身体一下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叫道:“这是什么东西,蟒蛇吗?”
杨龙还处于惊吓中,那藤蔓却有了新动作。
只见藤蔓一边快速地扭曲着躯干,一边快速地向他移动,像极了一条活生生的蟒蛇。
那像蛇头的前端,快速地向他胸前激射去。
其速度之快,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本能地来了个懒驴打滚,往左边一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那藤蔓改变去势,变前进刺为横击,携带着滚滚劲力向他抽来。
来不及考虑,抽出腰上的卷轴,刚刚展开护在胸前,“咚”的一声,那藤蔓的攻势就袭来,准确地抽在了卷轴上。
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沿着卷轴通过自己的双手流遍全身,身子在这可怕冲击力之下,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左侧腰间在地上划出道道血痕,瞬间血肉模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但这疼痛感和刚才的一击比起来,确是小巫见大巫。
承受那巨大的一击,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喉咙一阵涌动,嘴一张,一口鲜血不由地喷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一团血雾。
杨龙双手不由一软,失去了力气,连握卷轴的力气都没有,掉在了身旁。
躺在地上全身疼痛不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深深地喘着粗气,刚才眼前一黑,差点闭气过去。
如果刚刚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用卷轴抵挡了这一击,怕是自己全身不知断了多少骨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侧着头,张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向藤蔓望去。
藤蔓已不像蛇一样矗立着,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仿佛刚刚那一击,像是用尽了它全部的力量。
见藤蔓倒在地上,没有继续攻击,杨龙暗自放下心来。
如果像刚才那种力量,在来一下的话,怕是自己再没有力气躲开了,只有坐以待毙了。
可刚放下的心还没有安稳,又提了起来。
只见藤蔓虽然没有了刚刚那样强烈的攻势,但现在却真的像蛇一样,在地上慢慢的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像他靠近。
杨龙现在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刚才前面那猛烈的一击,已经让他全身筋骨疼痛不已,要不是自己意志坚强,怕不是早就昏死过去了。
现在要让他躲开藤蔓,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藤蔓移动得不快不慢,眨眼间就到了他脚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脚到胸口被缠绕起来,动弹不得。
缠绕的力气很大,勒得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
意识到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来了这个地方七年了,连是什么地方都没有弄清楚,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就死掉,不禁感到后悔。
后悔自己的手那么犯贱,要去摸一下那光束。
如果不去触摸,不去好奇,那么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没有后悔药可吃。
正在杨龙恍惚绝望之间,身体被藤蔓慢慢地拖行,向着藤蔓隐藏的大树移去。
而缠绕在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紧,使得自己快呼不出气来,疼痛感流遍全身,心跳加快。
自己本来就离大树不远,被缠绕后,顷刻间就被拖动到大树底下,被头下脚上地吊在半空中。
只听见树冠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响声,另一段细细藤蔓从树冠中伸了出来。
细藤蔓只有成人一根手指般粗细,沿着杨龙倒吊着的身体由上往下,最后停在了杨龙面前。
杨龙觉得这藤蔓虽然是植物,但眼前这藤蔓像似有意识一般,像一条有意识的蛇。
虽然没有眼睛,但直觉告诉他,这藤蔓正直盯盯的注视着自己。
才出现的藤蔓不像缠绕杨龙身子的藤蔓一样是黑漆漆的,大部分是都暗红色,只有点滴黑斑点缀其身。
这怕就是一条蛇变的吧!!杨龙暗暗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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