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0年,初秋时节。
夏国西南,大山高耸入云,山巅积雪千载不化,有人影幽灵一般,在皑皑白雪掩盖住的密林中快速穿行。
人影冲出密林,身后白雪堆积,零星脚印,一步距离足有数十米。他停下脚步,仰天长啸,不远处密林中传来“簌簌”落雪声。
“哈哈哈,邢敏啊邢敏,任你医圣又如何,你就是个不能习武的废物,哼,三十年前的大仇,今日得报!”
大笑声在空寂的雪地里传出老远,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你真是该死啊。”
声音刚出现的时候还在密林深处,“啊”字落下的时候楚旭已经凭空出现,站在了人影面前。
人影双眼瞪的溜圆,望着身着短袖牛仔裤的楚旭,楚旭轻叹,不等人影做出更多反应,抬手指向人影额头,白色灵气箭似射出,撞入额头,洞穿了头颅。
鲜血飞溅而出,人影仰天倒下,再无一丝生气。
楚旭再不多看一眼,转身而去。步步落在积雪之上,不见脚印,踏雪无痕。
楚旭来到密林中被积雪封门的茅草屋前,草屋木门已被撞破,飒飒冷风钻入屋子,屋子里长椅上坐着的银发老人发丝抖动、衣角飘飘。
只是纵然狂风再大,也无法叫他睁开双眼了。
大名传扬夏国大地数十年的医圣邢敏,已经走完了他的传奇一生。
没人知道,夏国“医圣”一身医术,正是来自抬步走进茅草屋年轻男人,楚旭。
楚旭不是神仙,但他的长寿,便是上古神话中的彭祖也无法比拟。彭祖寿八百,楚旭却已长生万载。
长生且不老!
“年轻”的楚旭站在茅草屋里,低头望着已无呼吸的邢敏:“臭小子,早知道你这般痴迷,我就不该传授医术给你,到头来你这小子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还要我来给你送终,真是可怜。”
楚旭笑着笑着,那张不出彩的脸上挂满了苦涩:“唉,还是我更可怜,你小子好歹走完了这一生,我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楚旭抬手一摆,转身往茅草屋外走去:“小敏,你求的事我帮不了你,你就当我生性凉薄吧,害死你的人已经被我杀掉了,我会帮你把这家伙的老底翻出来,彻底抹平,就当我最后为你这小子做点事吧。”
楚旭再不停留,转身走出茅草屋,不过眨眼功夫已不见身影。
草屋门口,只有一简书信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其上一行蝇头小楷清晰写着:“师父,求您庇护神医一门,接下门主之位,这,是您的传承。”
狂风卷起,飞雪扑溅,将书信连同茅草屋一并掩盖了去。
西南大山千里之外,西都开往安南的动车上,依旧短袖牛仔裤的楚旭,鼻梁上架着大号墨镜。
动车缓缓停下,楚旭坐直身子,广播里已经在播报动车到站的信息。 只是不等楚旭站起身来,身旁一阵声音响起。楚旭墨镜后的双眼斜瞥了下旁边座椅上的倩影。
从这少女上车楚旭便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九分美女,楚旭可不是瞎子。纵然存活了太久太久,他早已对美女免疫,但太过长久的生命依旧叫他在百无聊赖中不得不寻找一些可以发展的兴趣。美女,便是困在天大瓶颈前难以逾越的楚旭如今的一大兴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对此不过远观罢了。
楚旭低头看向身子蜷缩起来的年轻女孩,莹白的额头上满是细汗,好看的五官挤在一起却没有减色多少。
“到底是原生态,底子就是好啊。”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注意到整个车厢里原本打算下车的乘客纷纷侧目望了过来。他可不想被众人视线关注,低调一直是他的座右铭。
楚旭抬手一把扣住了女孩的手腕。女孩一声惊呼,只是被痛楚拉扯的身体再分不出更多的力量从楚旭手底挣脱出去。
楚旭扣住女孩手腕后,跟着食指探出,在女孩手腕向手心方向轻轻一点,白色灵气跳动着落在女孩的肌肤上消失不见:“笨蛋,痛经罢了,你激动个什么劲。”
跟着楚旭的手离开了女孩的手腕,女孩只觉小腹处那难言的痛楚瞬息消散,身子一轻,不自觉的哼出声来。
这一声着实婉转,车厢里接连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楚旭趁机站起身来,从女孩身旁走过,径直下车去了。她抬头再找,只看到楚旭的背影。
再没痛楚缠身的女孩,仔细回忆脑海中楚旭的背影,好看的双眉紧紧蹙起。
安南市郊,秋日里的傍晚,不见风雨。
有小山高不过几十米,与喧嚣的安南市区相望不远却少有人迹。山阴一侧,几处密林圈起一片小菜园,菜园里短袖牛仔裤的楚旭正在浇水施肥。
“年轻”的楚旭一副高中生模样,实则过于漫长的岁月里,他仅剩的兴趣已经不多,其中之一是为美食,甚而胜过对美女的远观之喜。他深知最好的食物不仅要自己烹饪,食材更要经手准备。
数年前,楚旭来到安南,在这里住了下来,这片小菜园也是那时候开辟出来的。到现在,小菜园依旧很小,但各色时蔬不一而足,应付楚旭的五脏庙已经足够。
在菜园里一顿忙碌,衣裤依旧干净的楚旭擦掉汗水,把工具收好,采摘了晚餐的食材,挎着菜篮走出菜园,往山下走去。
“救命,救命。”
呼喊声响起,楚旭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有长发女子衣衫不整,踉跄跑来,女子身后有男子西装革履大步追着。
楚旭双眼一凝,男子手在衣内,西装高高鼓起,有枪!
长发女子抬头看到楚旭,楚旭同样看清楚了女子的绝美容颜,当下一愣。
女子脸上欣喜掠起,忙冲楚旭喊道:“有人要杀我,救我。”说话间女子已经来到楚旭跟前,楚旭却是闪身一让躲到一旁去了。
女子脸上满是错愕,楚旭抬头看向已经追到跟前的西装男:“我只是出来摘菜的。”
西装男听到楚旭的话,抬头望来,他耳边挂着一只蓝牙耳机。耳机里女人声音响起:“怎么回事?”西装男低声回道:“有个路过的农民。”
声音再次响起,满是愤怒:“废物,还需要我教你吗?”西装男神色一顿:“是。”
下一刻,西装男藏在衣服里的手拿了出来,黑漆漆的枪口对着楚旭。楚旭提着菜篮耸了耸肩:“我只是路过的。”
西装男咧嘴一笑:“怪你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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