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昏暗潮湿的房间外突的传来一阵阵落雨声,一盏灯此时正孤零零的在半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她的手脚却是被漆黑的锁链牢牢地拴在了床上,束缚住了她的身体。......
夏桥抬起头看向勉强称之为窗户的一个小洞,微抬的眼睑此刻将那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显露了出来。
温柔遣倦,微微一抬眼便能将人的魂给勾了去,长长的睫毛微微闭合,似是刚睡醒一般带着些许朦胧之色。
那双手因常年没有见到太阳而的近乎于透明,宛如瓷玉般,只是手上那一抹红色未结痂的疤痕给生生破坏了美感。
夏桥拖着有些无力的身子攀上了窗户,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缘故,身子微微有些发颤,身子带动着锁链发出了一串沉闷的声音。
夏桥动手微微拽了一下锁链,好让自己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只是手腕摩擦着锁链,她那未结痂的疤痕再次鲜血如注,一滴一滴血低滴落在已经变得暗红的地上,显的更是触目惊心。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一下一下打落在地,就如同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了她的心上,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正在悄然流失,夏桥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被雨洗的越发蓝阔的天空,心下有些担忧:“也不知妈妈怎么样了。”
“喵呜”一阵猫叫吸引了夏桥的注意,她微微偏头,一只通体黑色的幼猫此时正半坐在她的正前方舔舐洗漱着自己被雨淋湿的毛发。
夏桥突然有些羡慕这只猫,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被雨痛痛快快的淋湿过了,夏桥的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喃喃道:“今晚怕是没有月亮了。”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它,那只黑猫朝着夏桥的方向看了过来,它收起爪子站起了身,抬起了那高傲的头颅慢慢踱步朝着夏桥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离夏桥还有一米远的地方,那只黑猫停了下来,半蹲在地上直直的看向夏桥,朝着夏至轻轻地叫了一声:“喵呜。”
夏桥这才看清楚了这只黑猫的面容,通体黑色的皮毛显得黑猫越发的神采奕奕,只是细看之下,黑猫的眉心间却是隐藏着一抹金色。
或许是太虚弱,夏桥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只是伸出手扶上窗外的铁栏,只是手上束缚着她的锁链却把她的手再次勒出了一道红印子。
夏桥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看着那只黑猫轻柔的说道:“小猫,你也没有家吗。”
小黑猫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夏桥的话,只是歪了歪头,猫瞳中盛满了好奇的看着夏至......
“嗒嗒嗒”,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随着愈来愈近的声音,门外的锁链被人打开直接扔在了地上,锁链发出了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夏桥瞳孔微微一缩,即刻恢复了正常。
“吱呀”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一阵浓重的香水味随着风从门外灌了进来,扰乱了这一室的寂静。
随着高跟鞋渐渐逼近的声音,来人的面容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露了出来,只是这温和的面容却是与她手中的托盘上粗大的针筒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反差。
来人是夏桥同父异母的妹妹,李明悦,一头长发自由的飘洒在肩上。
楚楚动人的眼神仿佛能勾起全世界男人的怜爱之心,DIOR系列的长裙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脸上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她内心深处的丑陋。
夏桥心虽有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静的趴在窗前,安静的不像话...
李明悦温和的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之色却是让夏桥看的清清楚楚。
李明悦将手中的针筒顺手放在了床上,甚至于连夏桥都能轻易拿到,李明悦却是面不改色,因为她知道,夏桥是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和胆量来和自己对抗的。
待走到夏桥的身旁,她微微蹲下身子,将那遮挡住了夏桥半边面容头发撩到了耳后,略显苍白的脸色却是越发衬托出人的柔美。
李明悦眼神之中不经意间划过了一道异样的神色,语气轻柔的说道:“姐姐,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妹妹我真是于心不安,所以,今天,妹妹我会给你解脱的。”
夏桥翻了个身躺回了床上,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做作的李明悦,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妹妹。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内心其实就是个恶魔,只是可惜啊,当年的她愣是没有看出来。
当年她才十七岁,十七岁之前她一直是和自己的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虽过的清苦些,却是那年,只是十七岁那年,妈妈失踪后,一个自称明渊,并且是她父亲的男人把她接到了这里。
刚来的她不过是个乡下的丫头,一直被这个家的人瞧不起,经常被人辱骂,这时候,李明悦都会出来帮她说好话,。
刚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夏桥格外的想要珍惜这份亲情,所以当李明悦说自己需要夏桥的心头血才能维持生命的时候,她就傻乎乎的将自己的心头血献了出去。
只是世事无常,她无意间听到明渊和李明悦的对话时,她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李明悦设的局罢了......
只是那时候,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李明悦听到夏桥的笑内心不由得冷笑起来,笑吧,过了今天,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面上却是挂着一抹乖巧的笑,道:“姐姐,你笑什么。”
夏桥听到这话只觉得讽刺,笑的却是更大声了,更甚至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李明悦,眼中那浓重到化不开的怨和悲,看的李明悦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发慌。
突的,夏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身上莹白如玉的皮肤渐渐变得通红,夏桥不断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减少身上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至身上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红,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身上的那件单薄的衣服像是被帜火烘烤一般,竟然开始在渐渐的被融化,那副镣铐也开始呈现出通红之色,房间内的温度也开始渐渐升高。
而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明悦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拿出了一套防护服披了上去包括口罩手套等全副武装,她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轻柔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和针筒,看着夏至,笑容越发甜美,而夏至正在进行生与死的考验,也没有去看她。
当针筒刺入身体时,夏桥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仍是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只是紧紧抿着的唇愣是没让一丝痛苦的声音溢出来。
面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涨红扭曲,双眼也因为隐忍而变得通红,身下的石头床光滑到夏桥根本抓不住,她只能牢牢的抓着铁链,试图分担出一些痛苦。
李明悦将针筒中鲜红的血液装进玻璃瓶中,小心翼翼放在了冷藏箱中,弯腰将一样东西从身旁的隔离密封袋拿了出来。
李明悦转过身,凑近夏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颗舍利子,像是耀武扬威一般在人眼前晃了晃,道:“姐姐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夏桥只觉得她身上的温度开始渐渐的下降,这感觉......很熟悉......
听到这声音,夏桥吃力的抬起头来,待夏桥看清李明悦手中的东西时,瞳孔猛地一缩。
锐利的视线看向李明悦,这东西在她刚被接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她还以为是丢了,上上下下找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找的过程中还差点被人误会想偷东西,原来是在她手里......
李明悦看到夏桥的眼神,非但没有丝毫作贼心虚,脸上还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她的视线突的变得阴鸷,双眸之中似有某些风暴在酝酿,她收回那颗舍利子,拿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温柔的语气与她阴鸷的眼神显得极为的诡异。
“姐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呢,你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谁吗?他可是掌握着海城经济命脉的人,就连国家首席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呢。”
夏桥偏头不想再去看她,只是下一刻......她却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李明悦这幅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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