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照钻进去,冷不丁看到陆匪翧也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陆匪翧手里拿着平板,在处理公事,并没有多看她一眼。乐照便靠在门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排的两位,永远都是不出声的,乐照又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低头给乐小宝发消息。
乐照:【小宝啊,我今天回不来了。你早点休息。】
乐小宝:【都老大不小了,是该交男朋友了,我理解的。】
乐照额头上无形冒出几排黑线。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命交这个男朋友。
暗中看了一眼陆匪翧,他坐在那里,如矜贵的绅士,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傲气息,难怪乐新逃跑,她也想跑。
隐隐得,周围空气的温度一降再降,乐照明显感觉到源头在陆匪翧的身上。
陆匪翧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当我是死的?”
乐照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您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陆匪翧睨了乐照一眼,这个理由说不上满意或者是不满意,丹凤眼微微下垂,低沉的声线淬了寒意:“那你是在怪我结婚三年冷落你了?”
乐照怔了一下,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这三年我过得不要太好呢。”
陆匪翧呵了一声。
乐照感觉得出来,他似乎是又不高兴了,可又想不到,是哪儿让这位爷不爽了。
于是,乐照又加上一句:“其实也不是那么太好。我这个人,嘴笨人笨,也不太会讨妈妈欢心,也不讨大嫂喜欢。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乐家高攀。”
陆匪翧微微闭眼,显然对这种论调已经厌倦,只是淡淡得说:“以后你不必去应付那边。”
乐照从这寡淡平常的话里却听出了一种许可和纵容。
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都是你必须要这样……
乐照,你必须要听话。
乐照,你必须要接受自己的亲小姨变成了爸爸的情人。
乐照,你必须要代替姐姐嫁给陆匪翧。
本来说这些,其实是想让陆匪翧对自己多一分讨厌的。
以为陆匪翧会怪她不够努力,没有尽力去讨人喜欢。
怎么陆匪翧就突然不按理出牌了呢!
本来她心里还盘算着,陆匪翧要是硬逼着她跟陆家多接触的话,那就别怪她搞事情了。
不过她转念又想,一个替身而已,也确实不用跟家里人周璇。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到家门口。
夜色里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黑暗的别墅,像一座华丽而幽魅的城堡。
今天晚上,他们要开始住一起了吗?
乐照暗中掐了自己的手一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站定在门锁前,陆匪翧视线淡淡扫向乐照,她还在等陆匪翧开门,接收到他这个眼神之后才明白过来,立刻上前去按开门锁。
好吧,回到家,她就变成了一个女佣。
乐照走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白天来这里,和晚上来这里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白天奢华清冷,晚上危险森然。
立刻想着去开灯,本能地去摸进门的墙边,摸索了半天,身后忽然被凛冽的气息包裹,精致冰冷的“人墙”贴在她身后的位置,乐照瞬间浑身僵硬,半点都不敢动。
只听到啪嗒的一声,光线从四面八方涌入乐照的眼眸,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陆匪翧正在低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映着她的样子,微微张着红唇,眼含秋水,像是等待采撷的花朵。
陆匪翧完美的脸在乐照眼前放大,放大,距离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近,他身上清冷却好闻的味道,霸道而不讨厌得盈满了她鼻尖的呼吸。
乐照心跳,快到要跳出胸口……
“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陆匪翧微眯双眸,这下终于确定了,那是一处伤口。
乐照下意识得伸手捂住,浑身被羞窘淹没,声音里多了慌张:“没、没事。”
陆匪翧微微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乐照,神情里多了嘲讽的味道:“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我有在关心你?”
乐照手指不小心碰到伤口,瞬间倒抽一口凉气,一张脸猛然红到脖子根。
她刚才居然以为陆匪翧要亲她,疯了吧?
没脸抬头看人了。
“清理干净,我最讨厌血迹,你要是敢弄到家里任何一个地方试试。”
陆匪翧的声线里,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
乐照贴着墙面不敢动,看到那双锃亮的手工皮鞋走出视线,浑身泻去一半的力气,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撑着额头发呆。
丢脸死了。
难道说,真像小宝说得那样,老大不小,是该谈一场恋爱了。
跟陶烨分手之后,她的心思都在小宝身上,后来,就替嫁进了陆家的门,不能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主要是陆匪翧这个人,她得罪不起。
门铃的声音,打断了乐照心里对陆匪翧单方面的批判大会。
她慢慢走过去,透过墙边的监控看到了门口的人,是个气质儒雅的年轻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对着镜头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陆匪翧的医生,傅柏成。”
陆匪翧不舒服?难怪刚才脾气那么暴躁!
乐照将人迎进来。
“乐小姐,你好。”
“他在楼上。”
乐照指向二楼的方向,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是哪儿不舒服吗?”
傅柏成微笑:“要看了才知道。”
他的视线在乐照的额头上定了一下:“伤口处理过了吗?我这里有药品,还是注意一下好。”
“谢谢,谢谢。”
终于,在陆匪翧的身边碰上了一个正常人,完全没有架子,还有善心。乐照脸上感谢的笑无比真诚。
傅柏成弯唇,抬脚缓步上楼,留下清雅的背影。
陆匪翧已经换了黑色睡袍,坐在书桌后,洗过的头发有几缕随意荡在眉心的位置,在橘暖的;落地灯照下,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傅柏成把医药箱往桌子上一放,却是从身上拿出一盒药递给对方:“我说,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打女人,不是吗?乐小姐也是无辜的。”
他错把乐照额头上的伤口当成是陆匪翧干得。
陆匪翧整个人往后一靠,手指轻点在那盒药上,顿时大半张脸藏匿在明暗之间,声线染了冰雪的寒意:“你应该叫她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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