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暗的伸手不见十指的房间内,奢华的房间里,一对男女。
连月光都被厚重的窗帘挡住,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男人用力的捏着女孩儿的肩膀,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揉碎。
黑暗里他的汗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滚烫,一路灼烧着,像是要烧进她的心里去。
她忍着不出声,直到迎来他更猛烈的攻击,才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呵,原来不是个哑巴。”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想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她捂住嘴,急促的喘着气。
“说话,是不是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做?”
不,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林盛夏猛地睁开眼,双手在空中奋力的一抓,清澈的眸子里还带着恐慌。她身上的毛毯早已经滑落到地上。
空姐替她捡起来,略带关心的语气,“小姐,你还好吗?”
她接过来,客气的道了谢,抹掉额头上的汗,微微摇头,“谢谢,我没事。”
重重的仰靠在椅背上,林盛夏用手背掩着双眼。
五年了,她反反复复的梦到那晚的场景。
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滔天的愤怒,和那种凌迟一样的身心折磨。
她真是怕极了那个男人。
耳膜一阵阵的难受,飞机在缓慢的下降,滑行,最后停稳。
她是最后一个下机的,行李异常简单,甚至……还装不满一个登机箱。
她望着头顶的蓝天闭了闭眼。
曾经的家,我回来了。
她上了出租车,“师傅,玛利亚儿童医院。”
很快到了目的地,她结账下车,提着行李直接走进去。
前台指引她上楼,林盛夏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你好,林小姐。”
陆时安放了笔站起来,嘴角挂着笑,镶金边的眼镜显得整个人贵气优雅。
她放好行李,道了谢,接过陆时安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
“我看了你的简历,林小姐是美国名校毕业,应该有很多选择,为什么会选择回到叶城来发展呢?”他说到这顿了顿,把手里的资料翻了翻才继续,“你学的是临床,据我所知,很少有人会一开始就选择儿科的,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她愣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面试官。
“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喜欢孩子吧。”
她笑了笑,不再多谈。
陆时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她,“玛丽亚现在紧缺的是一线的临床医生,林小姐有相关的经验吗?”
“当然。”她有些局促,坐的端正。
他笑了笑,“林小姐话很少。”
林盛夏不自然的勾了勾嘴角,别过头去,“我只是……有点紧张。”
她的掌心腻出汗,在身上擦了擦。
她不紧张,只是害怕和陌生异性说话。
“这样。”陆时安放下手里的简历,站起来伸出右手,“林小姐,合作愉快。”
这么简单?
她心里惊讶了一下,也赶紧放下水杯站起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林盛夏只是轻轻的接触到他的皮肤,转瞬收回了手。
陆时安愣了愣,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他退了一步,看了看角落里的行李箱。
“对了林小姐,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陆时安。”
“……陆先生好。”
陆时安差点没笑出来,面前的女人,准确来说是女孩,那双眼睛,澄澈的像是小鹿一样。
恰逢他的电话响起,他说了声抱歉,转过身接起来。
“陆时安,派个医生来花水湾,这小子发烧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沉沉,透着几分不耐烦。
陆时安听到他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皱了皱眉。
“我说莫总,我每次派去的医生你们父子俩都不满意,能不能就别为难我了?”
两人是至交好友,否则,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对莫亦庭说话。
要知道,雷宇集团总裁莫亦庭,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心狠手辣。
那边啧了一声,“要不是这臭小子认准了你那,我还来跟你废什么话。”
陆时安正准备还嘴,那边已经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作势要摔了手机,咬着牙转过身,却看见角落里站着的小小身影。
男人的嘴角缓缓拉起来,小鹿,就你了。
要知道,整个医院的医生可都是对莫氏父子敬谢不敏,这种苦差事谁都不乐意接。
可不得欺负新来的吗?
“林小姐,你介意……从现在开始上班吗?”
突然被点名的林盛夏一下子回过神,她又放下了手里的箱子。
“……国内的效率已经这么高了吗?”
陆时安假装听不懂她的潜台词,大手一挥,“这不是临时任务吗,花水湾18号,你去一趟,小孩子不方便来医院。”
“可是我……”
她顿了顿,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医生可以等,病人却等不了,何况还是个孩子。
她想起自己那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孩子,心里一疼。
没再犹豫,她背着医疗箱推着行李,就打车往花水湾去。
15,16,……她数着门牌号往前走,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没想到这个别墅区这么大,她推着行李走了快半小时。
按了门铃,很久都没人开门。
林盛夏又等了等,摸出手机来准备给陆时安打电话。
是不是病人等不及,又去了医院?
她刚刚摸到手机,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站在门后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一手拿着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
林盛夏只看了他一眼,局促的背着医疗箱往旁边挪了一步。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了一张极帅的脸,剑眉星目,让人很难挪开目光。
偏偏林盛夏只瞥了一眼,就看向别处。
莫亦庭看着她手里推着的行李箱,又退开一步,不耐烦的语气,“你迟到了很久。”
她看了看表,跟之前电话里约定好的时间差了三分钟。
这也算很久?
林盛夏咬咬嘴唇,低着头把医疗包换了个肩膀,蹲下去解鞋带。
“抱歉,路上有点堵。”
莫亦庭抱着手站在门边,丝毫没有要帮她接东西的意思,“你背后有鞋套。”
她咬咬牙,又把刚解开的鞋带系上,转过身去拿了鞋套穿上。
她有点不开心,就算是在美国,主人至少也会对家庭医生有基本的礼貌。
怪不得过来之前陆时安再三叮嘱,这人脾气有些怪,叫她多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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