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朔却极其享受这种感觉,“小棠,现在我爱你,你爱钱,我们正好各取所需!当了婊子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老爷子考虑考虑,时间可不等人啊!”
时间不等人,这的确是如今君雪棠的软肋,她恨声说道,“你说的没错,做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不过时朔,你给我听好了。我君雪棠就算是做婊子,也不做你的生意!你不是说我为了钱在左崇熠身下摇尾承欢吗?谢谢你提醒我,原来我还有这么一个金主可以利用!”
“你!”时朔愤恨地指着君雪棠,“果然还是左崇熠,口口声声装什么爱情至上,不过一样贪慕虚荣!哼,好,很好,君雪棠,今天可是你拒绝的我,你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
时朔转身走了,君雪棠支撑不住,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打通了的电话,让君雪棠那颗煎熬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什么?没有钱?怎么可能,那天我明明看到左崇熠给了你支票的!”君雪棠气愤地对着电话大嚷。
“你现在是左崇熠的老婆,你爹就是他的亲岳父,这点钱,你还好意思跟我开口!行了行了,我和婷婷还有重要的事,挂了!”
电话那端响起的嘟嘟声,让君雪棠忍不住想笑。是不是悲极生乐就是这个样子,君雪棠很想把父亲叫醒,让他看看他让这个家走向了一个多么不堪,多么可笑的局面。
医生给定的一日之期眼看过了一半,君雪棠把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一遍,除了左崇熠,她已经想不起来还有谁可以去求。可是,如果这个电话打出去,那么,依照左崇熠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再想逃离他是绝无可能了!
君雪棠颓废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她自己,被上帝遗弃,被幸福忘记。
她环抱双臂,想让自己那颗心温暖起来,眼泪早就哭干了,双眼涩涩地又胀又痛。空空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嗒,响的人心烦。
君雪棠又下意识地捂起了耳朵,那高跟鞋却停在了自己面前,艳红的鞋子,与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那么的不相符。
君雪棠机械地抬起头,面前站着的人竟是许心琳。
波浪长发,艳红套裙,姣好的五官,挂着鄙夷的神情。
君雪棠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们夫妻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大婚的第二天不好好渡你们的蜜月跑来医院这种地方,呵,还真是怪癖!”
许心琳居高临下地看着君雪棠,冷哼一声道,“你不用那话刺激我,我早就知道时朔过来找过你!说罢,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时朔?”
“离开时朔?哈哈哈哈哈……”君雪棠觉得最近几日总是会听见一些让人发笑的话,“你们已经结婚了,时朔现在是你的丈夫,我还想问问你,多少钱,才肯让他不再纠缠我!”
许心琳被戳中了伤心处,脸上再也装不下去,指着君雪棠厉声说道,“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我许心琳怎么会成为全市的笑话,要不是你,时朔又怎么可能丢了经理的职务,又怎么会那么对我!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君雪棠也怒了,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逼近许心琳,“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一个夺人所爱还要标榜真善美的婊子!”
“你,你敢骂我!”许心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君雪棠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骂你怎么了?我看你是个女人,我不会动手打你。可你也不要无限制地考验我的耐性。还有,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夫妻度蜜月的场所,你们是打还是骂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君雪棠的话反倒提醒了许心琳,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胜者之姿,“谢谢你提醒我这里是医院,你不说我还忘了,听说你的父亲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怎么,想来个夫唱妇和啊,很抱歉,这一招时朔已经用过了!”
许心琳笑道,“有一点时朔可能并不知道,灿星是这家医院的其中一个投资商,而院长正好是家父的知交好友。如果我打个电话过去,想必他一定会对你的父亲多加关照!”
“你卑鄙!”君雪棠气得咬牙切齿。
“是,我卑鄙,那又怎样?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时朔,我爱他,我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财富权势,而你,只是一个扫把星!”许心琳冷冷看着君雪棠,“这里有一百万,你拿着,替你父亲看病也好,替他收尸也罢,我要你马上离开H市,永远也不许回来!”
漫天的红色钞票撒了君雪棠一脸一身,君雪棠死死握紧拳头,透过满眼的红色看过去,这种恨和愤怒,都带着极致的无可奈何。君雪棠突然响起了左崇熠说过的话,一个只会退缩的人,就只能被人踩。
“啪”的一巴掌,君雪棠毫不犹豫地打了出去。而就在许心琳捂着脸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刚刚的主治医生就跑了过来。
“君小姐,君小姐!”
君雪棠哪里还顾得上去管许心琳,立刻问道,“医生,怎么了?是我爸爸的病情出现反复了吗?”
那医生先是被一地的钞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急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君小姐你不用担心手术费用了,手术定下来了就在晚上七点,手术结束之后,你父亲会转去VIP病房,后续治疗也无需君小姐担心了!”
“怎,怎么会这样?”君雪棠和许心琳同时问道。
“院长下达的命令,具体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君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我要去准备手术事宜了!”那医生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许心琳不甘心地打通了院长的电话,对方也不知说了什么,让她脸色一变,只看了一眼君雪棠就匆匆走了,满地的钞票孤零零地躺在走廊里,被窗外的风一吹,哗哗作响。如同看客,在结束了一场闹剧之后,施舍的寥寥掌声。
君雪棠颓然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是湿的,似乎跟人打了一仗,身心俱疲,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手中的电话再一次响起,左崇熠三个大字让君雪棠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喂!”
“君雪棠,时至今日,你还记不住你丈夫的名字吗?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想,你会那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真是让人失望啊,最后竟然还是我打给了你!君雪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电话那端的愤怒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