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侯府内,葛月赶走了云凤鸣,之后命人拿来药膏,让云惋惜涂抹在脸上。
要说云凤鸣这一巴掌打的可真够重的,估计疼的不仅是她的脸,还有云凤鸣的手。
如此看来,云凤鸣这次真真是恨极了她。
“多谢二小姐。”接过药膏,云惋惜说道:“二小姐无需自责,此事乃是家事,二小姐方才若真要掺和进来,恐遭人闲话,只是如今你已将她赶走,只怕……”
葛月是侯府的二小姐,故云惋惜自然是要称呼一声二小姐的,只是两人对话难免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这厢,葛月不禁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在家中也排老二。”想了想,葛月又道:“这样吧,往后我便称呼你为惜儿,你看可好?”
听此,云惋惜微愣,随即点头,算是答应了。
云惋惜本就不是个扭捏之人,前世也知晓葛月的性子是何,那般清高和骄傲,能主动与她结交,也算是她的运气了,如此,云惋惜又怎会推脱?
“那就太好了。”葛月见云惋惜点头,立即笑开来,然后走上前来亲昵的拉过云惋惜的手,道:“你说的我自是知晓,只是这里是侯府,又是在诗会之上,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有道德修养之人?如此圣洁之地,怎能容她这般心思狠毒之人继续逗留?”
云惋惜自知葛月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心中感动之余又听葛月说道:“我既是这诗会的举办方,自是有权决定谁有资格留在这里的,云大小姐虽是相府嫡女,但品性欠佳,我实在是不敢留她,想必各位也是容不下这样的人的。”
大家听葛月这般说,自是说着赞同的话,何况刚才云凤鸣的作态已经让许多人心中不爽了。
若是云凤鸣私下里搞些小动作,倒也罢了,偏偏要拿到台面上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这群人中有些人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做不到了。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二姐,若说到品性欠佳,她方才可是对我出言不逊了。”葛宏虽然不耻云凤鸣的做法,但云惋惜刚才让他丢了面子的事情葛宏还是记着的。
而此时葛月对云惋惜亲近,让葛宏心中很是不舒爽。
“你莫要以为我方才不在,就什么都不知道。”葛月冷冷的一瞥,立即让葛宏住了嘴。
真不愧是葛月,前世就听闻她很有手段,不仅仅是对外,对内更是,把一众兄弟姊妹管的服服帖帖的,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若是葛月没点手段,这诗会也不会开展的这般顺利。
但听闻葛月虽对外清高,但对有一个人却是不同的,那人便是侯府的大公子葛离,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感情极好。
转念一想,也难怪葛月刚才对云凤鸣那般毫不留情,她与云凤鸣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却被云凤鸣那般欺辱,葛月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也痛恨云凤鸣的无情。
“三弟,又惹你二姐生气了?”
刚想着,就听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侯府的大公子葛离。
“没……没有,大哥你误会了。”葛宏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他在外人面前再怎么纨绔,可在侯府他只是个庶子,面对葛离和葛月,他只能低眉顺眼,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甘心。
“大哥,你来了!”葛月一改之前的清冷姿态,顿时化作了乖巧柔顺的小妹。
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云惋惜不禁感叹,心中也升起了一抹羡慕之情。
而其他人则是早已见怪不怪了。
“二妹,我方才听说你将云大小姐赶了出去,是怎么回事?”
“喏,你看。”葛月并没有解释,而是让葛离看向了云惋惜的脸,那被云凤鸣打的肿起来的脸庞。
不过脸虽肿,但那绝美的容颜还是能一眼就看清的。
当下皱了皱眉头,心下里也有些了然了,但嘴上还是责怪道:“到底是相府的大小姐,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做得太绝。”
虽说是责怪,但那话语里不难听出丝丝宠溺,羡煞了好些人。
“知道啦知道啦。”葛月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在看向众人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高模样,“希望方才的事情不要影响到了诗会的继续。”
说罢,转头看向了云惋惜,道:“惜儿初来诗会,也不知才华如何,不若就先来即兴创作一首,好让大家开开眼。”
葛月刚刚虽说是偏帮了云惋惜将云凤鸣赶走,还故意与云惋惜亲近了些,但要知道,葛月性子清高,身边交好的小姐寥寥无几,在场的多得是想要与葛月结交的,奈何葛月都瞧不上。
但良好的礼数让葛月虽性子清高,却从未得罪过任何人,这也是葛月的手段之一。
此番,葛月自是想要试试云惋惜的才华,以此来判定她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深交。
之前云惋惜在面对云凤鸣时那淡然的性子,让葛月欣赏,如今就差这才华了,若是才华也得了葛月的欣赏,那两人才算是真正的结交了。
云惋惜自是知道葛月心中所想,心道还好她经历过前世,不然还真得把她给难倒了。
本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相府上下最好的东西向来都是云凤鸣的,就连教书先生也知道要讨好云凤鸣,而非她,所以在学习的时候,她总是被冷落的那一个,事后什么都没有学会不说,还会被好一顿骂,严重一些的话还会被请家法。
好在那时的萧临风自觉愧对她,待她嫁入王府后,她提的一切要求都极尽满足,当然,云惋惜也不曾提过什么要求,只是让萧临风请来最好的教书先生,叫她读书写字。
想及此,云惋惜忍不住淡淡一笑,也不知是庆幸当时,还是讽刺那份虚伪的愧疚。
不再想那些过往,云惋惜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