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寄依旧沉浸在哪个梦里。
巨蛇还是将他放在自己身边,每天喂昏迷不醒的他黑色的呕吐物,并在他额头上吸取些什么东西。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此蛇不在满足于每天吸取这么多。
于是,某日,巨蛇思考了良久,才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极为高明的方法。他误以为将黑色的物质多些喂给甘寄会得到更丰厚的收获。
他将吐出来的一整块黑色的东西全部放进了甘寄的嘴巴,然后窃喜地等在甘寄身旁。
甘寄在黑色的河流里,居无定所地漂泊,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他看到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于是,他鼓足了劲,向那黑色的岩石冲去。一丝凉意掠过他的脸颊,梦终于碎了,他醒了过来。
他抽搐了一下,吐出一口黑水,睁开了眼睛。却是猛地将巨蛇吓了一大跳,具体来说,是尖叫着向后滚出十多米。
甘寄睁开眼睛,却吓的差点岔气,张着嘴巴,半天喊不出话来。
巨蛇此时也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么多天自己用来享受的东西,竟然是个活物!
甘寄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个庞大无比的怪物,竟然足足有五六丈长,浑身散发着灰光,水桶般粗的身体长满了鳞甲,双眼散发幽冷的火光,头颅极大,却是并不像蛇头一般,下巴上尽是如自己小臂一样长的灰色须毛。
他喘不过气来,努力地向后移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吼……”巨蛇低叫一声,抬着头颅,蜷着身子,盘在在不远处,仔细打量起甘寄来。
一人一蛇就这样观望着。
巨蛇似乎看出甘寄并没有什么能耐,于是慢慢地靠了过来,甘寄冷汗直流,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巨蛇原本爬来的身子,忙向后缩去,依旧盯着甘寄不放。
又这样重复了五六次,这蛇似乎不耐烦了,向周围嗅了嗅,眼中多了一丝狰狞,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啊”,甘寄原本以为这个声音很有效,却不知这次失去了作用,蛇一下子就压在了自己身上,头颅死死地将甘寄的手臂压住。
甘寄痛的龇牙咧嘴,却没有办法摆脱。
巨蛇抬起尾巴,轻轻地砸在甘寄身上,一下就打碎了他的大半筋骨,却没有血流出来,甘寄又昏了过去。
巨蛇低头观察了一会昏过去的甘寄,慢慢地将头放在他额头上,开始吸了起来,立刻又开始窃喜了。
甘寄又沉浸在了梦里,那个黑色的梦里,他只是一片叶子,依旧顺着河流,飘向下游,心里充满了悲伤。
巨蛇每天都喂甘寄吃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甘寄也因为那黑色的东西醒来了几次,这巨蛇每次都将他打晕过去。
甘寄的筋骨被打的粉碎,却没有死。
此蛇似乎越来越暴躁,每次用的力也越来越大了。
这让一心想死的甘寄,更加地想死了,然而,却没有什么任何办法死去。偶尔他清醒以后,会装作昏迷的样子,打算趁机逃走,却发现巨蛇似乎从来不离开他半步。
巨蛇鼻子总是很灵验,每次都很快发现甘醒的甘寄,然后又总是将他打晕过去。
似乎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甘寄总这样无奈地想,然后便听见巨蛇的咆哮和尾巴抽在甘寄身上的声,他便又没了意识。
见龙宗南部山脉,一座褐色的大殿门口。
一个白衣老者恭敬地站在大殿门口,面色难看之极。
“殿主,你真打算这样做吗?”
“金尊者,我在这里如此多年,却难以达到进境,自知此生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大殿中传来苍老的声音,“趁此机会,我一定要打开!”
“可是,殿主……”这白衣老者声音开始颤抖。
“我意已决,金尊者,不要再说什么了。”虚空中传来斩钉截铁的声音。
白衣老着低着头,后退几步,转身望着天空,许久,沉沉地叹了口气。御剑向北方飞去,黄色的剑芒在阴沉的天空里忽隐忽现,最终没有了踪迹。
见龙宗大殿的石阶,这老者呼啸着站在其上。
“吴宗主,我们走吧,是时候了!”,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我还要去一趟匿龙宗和跃龙宗”。
吴宗主默不作声的走了出来,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藏龙山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天空阴沉沉的,连飞鸟都没有一只。在这深山之内的隐藏着一个天然的小盆地,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
远处天空中,几颗流星势不可挡地划了过来,落在巨石附近。若干身影呈现了出来。
这几人,除了吴宗主、穆先生、金尊者之外,便是一个穿着紫衣,身材瘦小的老头和一个拿着扇子的书生。
“快快结阵,莫要误了时辰”,那紫衣老者冷峻地说道,“你们只管催动阵法,莫要顾及我。”
那书生看了看老者,没有说话,吴宗主依旧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动弹。
紫衣老者又回头看了看他们二人,面色有了缓和:“为天,金扇,为师一生心血,今日就在这里了。”
那吴宗主咬了咬牙走了过去,拿扇子的书生则面无表情地跟了过去。
五人很快便在这坑内结成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似乎并不复杂,老者居于阵法中心位,周身环绕二十八口一模一样的古朴飞剑,四人则分别对应在东西南北位,各持一把飞剑,这四把飞剑颜色截然不同,分别是赤橙黑绿。
紫衣老者环顾四人,发现已准备就绪,便低声说到:“四方星宿,穷吾之身,以供生祭,死葬修罗……”
周围四人,听到老者这样说到时,忙掐指驾驭飞剑,四把小剑在四人头顶盘旋几圈之后,一起冲进了紫衣老者周围的二十八口飞剑。
这老者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停口:“……东之苍龙,噬吾念力,重驾扶桑……”。
这小剑好像在饮血一般,老者每说完一句话,那刺入身体的小剑便蠕动一下,老者也好像更加地吃力一分,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却坚持着要说完:“……北之玄武,餮吾残年,再驭西风……”,“……愿遂吾愿……以泽吾……道”!
这老者说完这句话,便吐出一口血,似乎要跌倒,却又坚持着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突然间,四人的头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整个藏龙山似乎在颤抖!
老者兴奋地看着天空,他身上的饮血的四口飞剑和周围盘旋在空中的二十八口飞剑同时落在地上,一股黄色的光芒从老者身上冲天而起,直奔云霄,瞬间便接在云层之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股金色的闪电如银蛇般伴随滚滚雷声吞进了大坑之中,那坑内赫然出现了一块鲜红似血的血石,这血石发出红色的光盲似乎想要抵抗,却在下一秒不堪重负地碎裂了。
金色的雷电瞬间消失,刚才气势汹汹的天空立马平复了下来,藏龙山的天空又成了灰蒙蒙一片。
这四人立马向血石下面望去,却看机一个黑色的井口呈现在面前,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而正在此时,趴在甘寄身旁正要再一次打晕他的巨蛇,立刻抬起了头颅,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它低吼了一声,飞速地冲出祠堂,消失不见了。
许久,甘寄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面藏杀机,他对此蛇怀恨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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