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是个舞台,人生是场大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而我的角色远不止一个,因为我是一个骗师。
骗师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职业。
有人说,骗子就是演员,戏子在台上演戏明着赚钱,骗子在台下演戏暗着赚钱。
演员演得好,观众才会买账。骗子演得好,路人才会上当。
我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全都是因为我那个年轻到无法让人相信的小爹……
事情要从我十四岁那年开始说起,我叫马尚飞,从小跟着母亲一起长大。我的母亲从小就不让我喊她妈妈,而是以姐姐来称呼。因为这些事情,我从小没少被同学嘲笑,他们嘲笑我的名字,嘲笑我是个没有爹妈的孩子。
每次我受了委屈放学以后都会跑回到家里,冲进母亲的怀抱嗅着她的体香默默的流眼泪。从小到大,母亲不止一次告诉过我,我并不是个没有爹妈的孩子。她是我的妈妈,而我的父亲名叫马海军,他只是出远门了,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们母子两个,我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每次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也会红润。
可能是男人的心理,母亲一哭,我就不哭了,反过来开始安慰她,她也总是会被我逗笑。我曾经不止一次询问过父亲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母亲却总是笑而不答。
久而久之,我常在电视里看到某某孩子的亲人因故去世,家里人就会告诉他们这个亲人出远门了,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的之类的话语来安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每一次说起父亲,母亲都会流泪,原来他已经死了……
年底我初中毕业,就在我幻想着自己接下来会去到哪一所高中的时候,母亲病倒了,病因是子宫癌,并且已经到了晚期。短短半个月时间不到,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给母亲治病。守在病床前,我既害怕又恐慌,绝望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凭空出现。
他长的很帅气,穿着一身休闲装,套着个格子衬衫,头发也做了造型,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第一天出现在医院就补交了五万块的医药费,让医生给母亲用最好的治疗。母亲见到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声音微弱的告诉我,这就是我一直想要见到的人,我的父亲,马海军!
我想喊他爸爸,可是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实在太年轻了,看起来甚至比我初中班级里的小胖还要年轻。踌躇了半天,最终我说了一句:“小爹……”
听见这个称呼他哈哈大笑,抓着我的肩膀仔细端详了一下,笑的更加厉害:“不错,不错,跟老子年轻的时候一个屌样,帅的一塌糊涂!”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爹一直陪在母亲身边,虽然有了足够的医药费,但癌症始终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母亲最终还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离我而去。临终前,她抓着小爹的手颤声说道:“如果你还爱我,请把这份爱都放在儿子身上……”
那一天我哭的很凶,直接就哭昏在了医院里,就连做梦都在流着眼泪。
处理完了母亲的后事,小爹带着我从旗县去了市里,下了火车以后直接把我送到了一所艺术院校。
站在学校门口我盯着面前‘艺术’两个大字一脸懵逼:“小爹,这是什么地方,我要上高中,学知识,不搞艺术。”
“什么学校不都是学校,能学到东西就行。”小爹的语气却十分随意,从身上摸出个盒子递给我:“学费我已经替你交过了,这是你的新手机,里面存着我的电话号码。在学校里好好混,晚上我来接你。还有,以后跟我在外面,叫军哥。”
对这个学校我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可是看到手机却是眼前一亮,要知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过自己的手机呢。兴奋的答应了一声,我抱着手机一路小跑进了学校。
在这所艺术院校中,学生分为两个极端。一种是家里很有钱但是学习不好,所以安排进来混一个文凭。一种是学习很好喜欢艺术,通过考试进来实现自己的演员梦想。行走在校园之中,入目的皆是各种各样的大美女,个子高身材好,最主要是穿的少,大腿连着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从校门走到办公楼,这一路看的我满脸通红,胸口就好像钻了个小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停。
报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作为新一季学生入学,而是直接转学到了四年级。这样一来,今年刚刚入学,明年我就能直接毕业了……
带着脸上那种始终没有消散的懵逼表情,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年轻的爹似乎没有我那个年轻的妈靠谱……
当天下午我就进了班级,班主任是个秃了顶的老头子,听说还是个导演,脸上戴着个四四方方的眼镜表情天生的猥琐。把我带进班级简单的说了几句,接着让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极不情愿的走到讲台上,刚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马尚飞……”全班人立刻哄堂而笑,还有几个起哄的调侃说‘飞稳了,千万别掉下来。’
这是我早就预想到的场景,因为小学和初中都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在大家即将开始起哄的时候,最前排有个短发姑娘厉声喊道:“都别吵,有什么好笑的!”说着话还回头瞪了一眼所有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班级干部。
介绍完毕,我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和一个长发美女一桌。走进班级以后我扫一眼所有同学,唯独这个角落里的女孩最漂亮,她的头发编成了无数个小辫,松散的垂在双肩,穿了一身小版的牛仔服,纤细的蛮腰和修长的大白腿都露在外面。还不等走到近前我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坐在她身边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的桌上摆满了课本,课本的后面却是手机和化妆包,面对我到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根本看不到我一样。
摆放好自己的东西,嗅着空气中那股让人荷尔蒙躁动的香味,我鼓起勇气出声说道:“同学你好,我叫马……”
“滚!”
她微微抬头,这个字骂的很利落,我有些诧异,不过在抬头的瞬间看到她的正脸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长发之下,那张小脸又白又嫩,大眼睛红嘴唇,就连骂人都是那么的漂亮。
在来到这个班级之前我跟她素不相识,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火气,于是也不再多说,拿出自己的东西摆在桌上上课。
第一节是表演课,老秃顶在讲台上说的眉飞色舞,我却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懂,感觉这所谓的表演课听起来简直比英语课还要困难。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正在点着脑袋昏昏欲睡,就看到旁边的长发美女忽的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第一排那个短发姑娘身边,“你刚才吼谁呢!?”
林可也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说道:“孔兰兰,你别太过分,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别……”
“啪!”话还没说完孔兰兰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两个女生瞬间扭打在一起。而让我吃惊的是,周围的其他同学竟然全部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刚才林可是因为我才喊了孔兰兰,所以这件事情跟我也有关系,皱了皱眉毛我正要上去拉架,胳膊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抓住:“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女人打架,关系融洽。小子,别多管闲事!”
那是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板寸头,体格很壮至少高我一头,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跟他对视了一眼,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板寸头抓的很紧,眼看着林可已经被孔兰兰揪着头发按在了地上,我心中一急用力把胳膊甩开怒声吼道:“自己班同学打架你在这看热闹,还是不是男人!?”
一句话吼的板寸头面色凝重起来,揪住我的衣领正要发作,就听到有人喊了句:“老秃子来了!”
板寸头听罢瞪着我看了半秒,接着松开衣领凑到近前,跟我鼻子尖碰着鼻子尖道:“马尚飞是吧?你还真是马上飞起来就想当出头鸟,伟哥欣赏你,一会放学请你去喝一杯‘玛尔贝克’,别忘了等我!”
他把‘玛尔贝克’这四个字咬的很重,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闭紧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第二节课上,坐在我前边的一个胖子悄悄的扔过来一个纸条,我打开一看上边歪歪扭扭写了一排小字:“听我一句劝,放学以后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我心里顿时一紧,通过纸条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这才从那胖子口中得知,板寸头名叫蒋伟,而我旁边这个长发美女孔兰兰是他的女朋友!因为蒋伟在校外有些势力,所以这两个人都是班级乃至全校的霸王!
下午一共两节课,时间过的飞快,我根本没心思听课,也听不懂老师在台上讲的什么东西。铃声过后,前边的小胖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接着迅速离开。我心里打着鼓,没敢从正门走,而是从偏门离开了学校。没想到刚刚迈出校门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了脖子,抬头一看胳膊的主人是个染着黄毛的混混!
黄毛强行勾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了旁边一条小胡同里,那里已经有六七个人早早等候,其中就包括蒋伟和孔兰兰!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情况不妙,转身想跑,退路却已经被那几个人彻底挡住。望着面前六七个满脸横肉的混混,我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透过他们的肩膀突然看到有个身影在胡同口路过。那是小爹的身影,我不会看错,连忙扯开嗓子高声大吼:“小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小爹仍旧穿着那一身休闲服装,打扮的阳光帅气,听到我的呼喊,他立刻停在了胡同口,转了转脑袋目光在我和那几个混混身上一扫而过。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救星的时候,却看到他又重新迈开了脚步,一边往远走一边出声说道:“谁是你爹,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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