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不管我去不去湘西,那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可能还会向我的同事,朋友,甚至是家人下手,以此来要挟我。
正应了一句俗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他既然知道最终的结果,为什么还要让我自己做选择?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正想着,陈江突然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是请半个月假,电话那头的人问他请假干嘛,他就说要去一趟湘西。
我一听完,顿时就有点懵了,他也去湘西?
可我俩认识才一天的时间,他凭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帮我呢?
一来是他没有帮我的理由,二来是有了陈卫东的前车之鉴,让我难免害怕会重蹈覆辙,就直接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陈江却是笑了笑跟我说,李卫东既然葬在他管辖的墓地,就不能任由其出来害人,而我是受害人,他自然要先保证我的安全,然后才能从我身上顺藤摸瓜找到李卫东。
听完这番话,我不由得的愣了一下,问他,李卫东也会去湘西?
陈江毋容置疑的点点头,说:“李卫东和赶尸人的目标相同,我估计他会赶在十五日前对你下手。”
我一听也有道理,就半信半疑的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陈江想了想说:“那人突然出现,应该也和李卫东有关,所以在去湘西之前,要先找到李卫东,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这样我们才能防患于未然,不至于毫无察觉的进了赶尸人设下的陷阱。”
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李卫东搅了那人的局,所以他突然露面是来对付李卫东的?”
陈江嗯了一声,继续分析道:“李卫东应该是知道赶尸人来了,估计他现在也不敢轻易出现,眼下想找到他,恐怕很难。”
这番话让我顿然失神,解不开我身上的疑惑,我和陈江去了湘西,就等于是瓮中之鳖,任人拿捏。
陈江似乎也心事重重,不过马上就展颜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什么可愁眉苦脸的,还有陈家的孩子,只是被小鬼勾走了一道魂,等我们去湘西见了赶尸人,他自然就会好起来,你就安心睡一觉,明天还有体力活要干。”
“体力活?”我不解的问了句。
不过陈江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就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他又转过身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告诉他,那天李卫东也问了我,但当时我妈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不过后来我妈又回了电话,她说她只记得我是那年那月那天生的,具体时间她也不清楚。
陈江听完有些疑惑,说我妈怎么连我几点生的都不知道。
这话我当时也问了,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难产,后来疼昏过去了,所以我是几点钟生的她并不知道。
陈江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直接下楼去了。
陈江走后,我洗了脸上的朱砂,又把茶几上那只黑血凝固的狗头装进垃圾袋里扔了,然后擦洗掉地板上的血迹,才浑身发软的躺在了床上。
但我实在睡不着,就拿着手机胡乱翻看新闻。
恍惚间,我听见一阵幽幽的敲锣声,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又仔细听了听,发现敲锣声越来越清晰,我就赶紧跳下床,穿了条大裤衩走到客厅。
很快,铛铛铛的锣声就好像是从门口传来的,和我在宾馆睡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还依稀能分辨出,有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在咕咕喃喃的念叨着奇怪的话,像是梵文。
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赶尸人来了,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陈江打电话,可当我划开屏锁的时候,顿时就懵了,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我虽然住的是城中村,但也属于市区,手机怎么会没有信号呢?
很快,我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撞鬼了!
门外的阴锣声还在继续响,那人嘴里念叨的话也越来越快。
我靠在墙上,不由得聚精会神的听着,可没过一会儿我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有点头晕目眩,当我反应过来,准备捂住耳朵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失去意识,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衣服,胸膛上写着一个猩红的寿字。
这不是昨晚被我扔掉的那件寿衣吗?
我心里一阵膈应,急忙三两下把寿衣从身上扒了下来,可扒完我就愣住了,只见第一件寿衣下面还穿着一件同样的黑寿衣。
我回过神,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忙把衣襟掀起来数了数,发现一共穿着三件。
活人穿衣服是双数,只有死人才穿单数,很多地方都是活的越久,死后穿的也就越多。
那人半夜把我弄晕,又给我穿上三件寿衣,这算什么事啊!
我既恼火又后怕,一转头却看见枕头边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脱寿衣,命将尽。
难道脱了这三件寿衣,我就会死?
我没敢擅自做主,就给陈江打去了电话,可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看着身上的寿衣,我心里难免很抗拒,又寻思了寻思,那赶尸人自始至终做的都是要害我的事儿,我要是什么都按他说的做,不就等于是自寻死路么?
想到这儿,我心一横,就把身上的寿衣全脱了,然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这次我没有敢扔,打算等晚上见了陈江,让他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端倪,就找了个袋子收起来。
我随便弄了点午饭吃完,就给陈家男人打过去电话,问了下小喜的情况,电话里男人似乎挺喜悦的,说什么我哥昨晚给了他一张黄符,让他贴在了屋门上,然后又按我哥交代的,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现在已经能吃下去饭了,然后又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我插不上嘴,就等他说完才问:“我哥?”
陈家男人嗯了一声,疑惑的说:“就是昨晚叫你出去的那个小哥啊。”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不就是陈江么。
但听到小喜有所好转,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就笑呵呵的说孩子没事了就好。
陈家男人也突然变得恭敬起来,对我很是客气,还说等他儿子好了后,一定重谢我哥俩。
听到这话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应付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看来陈江的确是好心肠的人,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倒是真希望有这么一个哥。
我正胡乱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下意识的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谁啊?”我走过去喊了一声。
但门外没人回答,还是只响着笃笃笃的敲门声。
我心里沉了一下,但回头一想,这大白天的,还能来个鬼不成?
于是我耸了耸肩膀,就直接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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