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茹茹看蓝卿雪越看越顺眼,她将胭脂匣递给身后的侍女后,对着蓝卿雪道:“这可真是让姨娘不好意思,但是既然大小姐都那么说了,我就收下吧。”
“哪里的话,”蓝卿雪淡淡的扫了眼谢茹茹身后侍女手上拿着的另一个匣子道:“姨娘也买了胭脂么?给我瞧瞧可好。”
“倒不是我买了胭脂,是我为雨儿挑的胭脂,阿乔,还不给大小姐看看?”谢茹茹吩咐了句,随而对着蓝卿雪掩嘴笑道:“大小姐若也喜欢,明日必送一份到你庭园。”
蓝卿雪接过,翻开盖子,胭脂是极水润的樱花粉。
她笑了句:“真是好颜色,”抬手轻捻了点,放于鼻尖轻嗅,随而转头看向谢茹茹道:“谢姨娘真是好心思,妹妹有这么好的姨娘,真是福了。”
谢茹茹笑了笑,“这哪的话,若大小姐无事,我先去了。”话落,就带上丫鬟离去。
蓝卿雪走到池塘边,细细洗了手,胭脂色在池水里晕开,她轻笑道:“若在樱花里掺进毒,应该是极美的颜色。”她在刚才轻捻胭脂的举动中,悄悄掺进了袖中的毒粉。
不会要了人命,却又能让人生不如死,这是蓝卿雪折磨人一向喜欢的法则。
人若害我,我必十倍偿还,这些还不够!加上‘蓝卿雪’所受的都还不够,蓝卿雪看着远处,目光似乎一寸寸冰封的泉突然碎开,却是粉身碎骨。
第二日,蓝卿雪蒙了白纱就在市集间闲逛,突然脚步一顿,停在京城最大的药阁中。
“谢姨娘和二小姐就先回去吧,你们这脸的情况老夫从未见识过,待我回去翻阅古书……诶,怎么走了?”白发白须的老药人抚须叹道,谢茹茹和蓝卿雨两人皆蒙着白纱,微有清风吹动,面纱下的溃烂的皮肤若隐若现。
蓝卿雪见了满意的笑了笑,我炼制的毒岂会那么容易解?
待两人走远后,蓝卿雪慢步进了阁中,老药人头也不回道:“请问客人需要什么药?”
“我不需要什么药,我是来卖药的,”蓝卿雪朗声回道,老药人听了动作一顿,转身看着蓝卿雪道:“药阁是京城最大的药坊,不缺什么药。”
“刚才不是有难解之症么?”蓝卿雪慢悠悠回道。
老药人憋红了一张脸,“你先把药拿出来再说。”
“这可解百毒,就凭刚才那二人的症状,轻松可解,”蓝卿雪递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不同于蓝卿雪漫不经心的声调,老药人听了,激动的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直叹:“这妙方妙啊,不同于如今解毒的思路,居然是以毒攻毒?!”老药人看着蓝卿雪道:“请问令师何在,此药方之妙,让老夫想拜读!”
蓝卿雪微勾唇角,“师父最喜隐居山林,此番让我下林不过想拿药换些酒钱。”
“哈哈,醉翁不过如此,今日当我接了好友,小友,你说说这药方你定价多少?”若有人在此听到老药人对于蓝卿雪的称呼必定要瞪出了眼睛,老药人是京城第一绝医,性格孤傲,结友异常挑剔,京城之中,只有连世子才被他称呼为好友。
可惜这些蓝卿雪都不知晓,她浅笑道:“有人赏识师父的才华,徒弟自然高兴,只需一万两,这药你即可拿去,若研究出药方,这药方当是我替师父送你。”
老药人自来喜好收藏药方,听了立刻同意,蓝卿雪也爽快的把药给了老药人,拿了钱随即出门,蓝卿雪笑道:“连世子果真好功夫,差点我就发现不了你。”
“雪儿对我真是格外敏感,”似无奈轻叹,连喻初从檐上飘然落下,蓝卿雪听了某人不要脸的自语后,笑眯眯的指向了连喻初墙上的影子。
连喻初顺指看去,无奈道:“雪儿何必如此作真。”
“毕竟说话上被人占了便宜是很不愉快的事情,”蓝卿雪笑眯眯回道,她今日心情格外的好,收了这一万两,她相当于一个小富婆了。
连喻初偷看了她那么久,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开心,“真是个贪财的女人,”他默默掩袖吐槽,没想被耳灵的蓝卿雪听见了,蓝卿雪笑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成不?”
在某女威胁的目光下,连喻初果断不说话,他道:“我送你个礼物你要么?”
“肯定啊,除了肌体碰触的礼物。”
“……”连喻初无语片刻,终于叹了一息,他抬手轻抚蓝卿雪满是秀发的小脑袋,温声道:“走吧。”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大尾巴狼拐骗小白兔一样。”
“你是小白兔么?……”
“你说呢?”在某女貌似无邪的目光下,连喻初只能举手投降。
连王府中,碧荷倒影潋滟,浓花拂袖生香,水榭中,蓝卿雪懒洋洋斜靠在栏椅上,漫不经心看着面前严肃站立的三个丫鬟笑道:“你送我个丫鬟?我不百合。”
连喻初虽不知道百合是什么意识,但是见了蓝卿雪的眼神也就隐隐猜到了,他无可奈何拿扇柄敲了敲蓝卿雪的脑袋:“你这脑袋瓜里的东西倒挺多。”
蓝卿雪拂去那扇柄,起身走到三人面前,清声道:“你们是因为连世子跟着我,那么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们去刺杀连世子,你们敢不敢做?”
连喻初在一旁闻言,眼神中充满笑意,果真不愧是他选中的女人,胆子就是大。
三人皆沉默,突然有一道声音悄悄响起,“我敢。”
蓝卿雪看去,是个较之其他人瘦瘦小小的丫头,她挑眉笑问:“为何?”
“我跟了您,您就是我的主人,况且,连世子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们刺杀。”
蓝卿雪听了笑道:“你从此就是我的人了,若有朝一日身死他乡,可敢?”
“敢!”女孩的声音不那么嘹亮,只是沙哑中透着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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