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邢本是怕桓幸老实吃亏,恰好听到得到消息赶来支援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没想到她倒是伶牙俐齿自己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倒让他的出现,显得尤为尴尬。
本来他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撤退,可查素依倒好,让他退无可退。
想到这,他的目光更是冰冷几分。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远远的投向自己的太子妃。
感受到自己被一束冰冷刺骨的目光盯上,桓幸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挪步到门口,冲着楚邢行礼,“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叫他太子殿下,他早就习以为常。
可今天他听桓幸这么叫,便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好似,昨天她还称他为太子哥哥?
今天一下就降档了?
于是他的面色愈发阴沉,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吓得眼前两位小姑娘低着头不敢吭声。
楚邢只是瞥了桓幸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查素依身上,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讽刺。
“孤倒不知,原来太师嫡女竟在外头这般嚣张行事。对待孤的太子妃尚且如此,不知对平民百姓该是怎般恶毒。”
查素依心里暗叹不好,刚才她们的争执太子一定是听到了,现在要为自己的太子妃出气,呜呜呜呜她可真是个小可怜。
“我不是我没有,太子你误会了。”
楚邢冷哼一声,袖子一摆在空中扬起冷冽的弧度,浓眉紧拧尽是凛然,“孤误会?孤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孤误会什么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不知太师平日都是如何教导子女,竟能养出你这般蛮横的习性。”
被他一口一个‘狡辩’,一口一个‘蛮横’指责的,查素依的眼圈瞬间发红,泪水簌簌的坠落下来,偏生在太子面前还不敢吭声。
她平日里的铁齿铜牙,在太子的严厉威压下化为泡沫。
“风影,为了百姓安危,你亲自把这位小姐送回府。”
楚邢转头吩咐,风影领命带着哭哭啼啼的查素依离开。
百姓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还想买把瓜子前排强势围观,就被冷面无情的太子目光逼退,作鸟兽散。
桓幸知道此事多亏太子,于是乖巧听话的冲着他行礼道谢,“多谢太子出手相助,小女这才出了口恶气。”
楚邢上下扫了她一眼,转开头语气平淡,“孤并没有帮上什么,你自己就处理的很好。”
桓幸:……
是她多嘴了。
她就应该安安静静的离开,道谢不道谢的谁在意这些没用的礼节啊!让自己未来夫君看到在外头泼妇骂街,也是够丢脸的了。
桓幸的厚脸皮难得红了个通透,她小幅度的用手扇风,撇开头不去看太子,尴尬到脚趾抠出阿房宫。
两人一时无言,在大街上这样站着总是不好。
楚邢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我送你回去。”
身边的侍卫想提醒一句,您还有事儿要处理。却被他一个眼神遏制住,只好讪讪的闭嘴。
原先桓幸打算去锦绣阁买了布料以后,再左右逛逛看看有什么新奇玩意儿,便没有让马车在旁候着。
现下没了逛街的兴致,有太子相送便是最好的了。
太子命人叫来他的马车,马车四面无半点装饰,素净简单到了极致,可只一眼就能让人品出其大气与不凡,这一看就是太子的御用马车。
轻烟上前一步打算扶着小姐上车,不料被太子抢先一步。
桓幸微微一愣,随后淡淡一笑道谢,“多谢太子。”
楚邢没有多说,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内空间很大,两人坐下仍绰绰有余,桓幸紧紧的贴在壁边,尽力和太子保持最大距离,目光不安的闪烁着,此时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不妥。
楚邢不满的挑挑眉,眸色沉沉,“孤是豺狼虎豹吗,有那么可怕?”
“也差不多吧。哦,不是。”
桓幸一下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尴尬的挠挠头,清清嗓子振作精神,“只是男女有别,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坐在密闭的马车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有何不妥,孤和你有御赐的婚约,谁敢说一句不是。”
楚邢理所当然的语气搞得桓幸一时间无言以对,罢了罢了,和太子说不明白。
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世人的非议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他体会不会她们小老百姓的心酸苦楚。
桓幸不满的小声嘟哝,低垂着眼眸委委屈屈,“世人只会说我不知检点,你是没事。”
楚邢闻言一愣,倒确实是他疏忽了。
于是他让侍卫在前面停车,他下马车后派风影护送桓幸回府,自个儿拂袖离去。
桓幸:……倒也不用这么干脆,搞得像是被她赶走的一样,她可没有!
回府以后,桓幸仍三不五时的想到这事,心里头不太舒服。
几日后,听闻太师得知查素依在外的嚣张行为,责令她在家闭门思过,一月不能出门。
这消息可把桓幸乐坏了,平日她们明争暗斗交锋数回,都不见查素依吃半点亏,这次倒是给了个教训。
多亏了太子殿下。
这么一想,桓幸对他的印象稍有好转,是个有用的。
胡语心病情痊愈,早早给桓幸送来拜帖,上头说约她一起去陵雾寺祈福,说是为祈求家人平安顺遂。
桓幸是个闲不住的,立马应约准备了几身换洗衣裳,打算和她在陵雾寺小住几日。
定下行程后,桓幸便和爹爹打招呼。
桓战知道她要去陵雾寺后,百般不放心甚至还说自己也要陪同一起。
吓得桓幸连忙摆手,要是被皇上知道爹爹不上朝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她怕不是要被皇上弄死。
“爹爹放心,女儿已经去过几次一切安全,轻烟也会陪我一起,你就放心吧。”
可这话并没有安慰到桓战,他轻视的扫了眼轻烟,仍是百般不放心,“轻烟又不是御前侍卫,有什么大用!”
轻烟:老爷给我点面子好吧?
桓幸无奈的摸摸鼻子,眼珠子咕噜一转,想出个法子,“不若叫思哥儿告假时去陵雾寺看看我,也好稳了爹爹这颗担心女儿的心。”
桓战犹豫再三,终于拗不过女儿,“那就这样吧。”
约定之日,桓幸与胡语心汇合后,共乘一马车前往陵雾寺。
另一个方向,也有一行人正悄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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