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霓裳轻车熟路的恢复到病怏怏的神态,为了出嫁好看一些,丞相府竟然还给自己换了件看得过去的衣服,但是白霓裳心里清楚,这衣服这场面,怕是根本称不起自己这东离国相府嫡女的身份。
世人只知白飞舞而不知白霓裳?知庶而不知嫡女?在这个地方,世道竟还能这样变?白霓裳嘴角冷冷一笑,在丫鬟们粗暴的梳洗下被扶上了花轿。
来送亲的一个人都没有,小丫鬟依兰哭天喊地的想要追上来,被那些人粗暴的拉了回去,冯沐依因着昨夜受了寒,身体原本就不好,此刻躺在床上地都难下,白霓裳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捏了捏拳头一声不吭。
街道因着散发着恶臭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紧紧关闭,显得白霓裳红色的花轿在这样的坏境下诡异非常,负责抬花轿的轿夫一个接一个的干呕着,导致白霓裳坐在轿中东倒西歪,额头被重重的磕了几次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
“停轿!”
发出的声音却是清丽决然叫人不敢不从,没了往常的疯疯癫癫柔柔弱弱,柔中带刚叫人只觉得心底一凉,连带着炎炎夏日下的恶臭似乎也从心底消散了些。
轿夫很快停下娇子,白霓裳拉开轿帘,径直掀开盖头,轿夫们愣在原地。
若说东离国相府飞舞小姐倾城之姿,可面前这位从未见过的小姐,容貌分明是在飞舞小姐之上,纵是此刻妆容微乱并不细腻,叫人一看便知只是随便一画,但随着她有些烦躁的抹了一把脸之后,倾国之色立现于眼。
“你们,离开!”
四处打量一番,白霓裳的目光直直锁定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收回目光看到目瞪口呆的轿夫们,眸光一凛似乎从中能够射出冷箭来,让已然失魂的轿夫们瞬间回过神来,心跳瞬间加快,那是一种来自恐惧的力量。
“还不快滚!”
见他们没有反应,白霓裳又是怒斥一声,冰冷的眸子看向众人寒光直射,轿夫们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仓皇离开。
唇角一翘,白霓裳眸光淡然,前世里学的这些所谓歪门邪道,现如今倒是有了些用处,最低级的弑魂术也让他们吓成这样。
轻巧下轿,白霓裳径直走到刚才物色好的马车旁边,嘴角带笑,缓缓覆上马的鬃毛,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柔淡淡开口:“倒是委屈你了,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被当做马夫,不过现在还是得麻烦你,驮我去个地方,往后我好好待你如何?”
她的眉眼似乎带着怡怡星光璀璨异常,红色嫁衣如火般热烈,狼藉恶臭的街道,仿佛于她未有丝毫影响,言笑晏晏仿佛和老友说话的语气,那马儿竟像是听懂了似得,脖颈亲昵的蹭了蹭白霓裳的身子,低低呜咽了一声。
白霓裳安慰似得拍了拍它,转身走进马车,马儿竟像是知道路途一样,直直朝着七王府的方向而去。
七王府。
书房似乎渗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暗处有人静坐在轮椅之上,那人呼吸间冰冷的气息似乎都能够置人于死地。
眸光凛凛,深邃阴翳的眸子在黑暗中似乎氤氲出更加浓烈的阴冷之气,凌幽南锐利的眸子在黑暗中扫视了一周,淡淡开口。
“如何。”
未曾听到有人进来,却如同在空气中传播一样立刻有声音传来:“王妃大前日被害落水性命垂危,不过今日却是准时出嫁,相府未曾有人送亲。”
眸子微暗,凌幽南冷冷开口:“现在如何。”
那人似乎微微愣了愣,这短短的空当,凌幽南眉头轻挑了一下,很快就听到有些迟疑的回答:“王妃她……自己找寻了一辆马车,如今怕是快到王府门口。”
冷淡冰然的男人在这一刻微微愣了愣,半晌后冷冷开口:“开门,迎王妃。”
“王爷……”暗卫似乎有所顾虑,有些担忧的开口。
“异相已现,是时候露出爪牙了。”
他的声音空灵而又深沉,仿佛字字都带着石破天惊的沉重,叫人无端觉得心脏沉沉向下坠去。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白霓裳的马车刚好停在七王府门口,马儿轻轻嘶吼一声,白霓裳已然是在马车里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反应。
“王爷……”
身旁的侍卫眉头一皱,看向自家王爷。
凌幽南眸光暗沉,淡淡摇头,示意他们抬自己下去,轮椅停在马车门口,他的眸子缓缓扫过马儿一眼,一丝讶异很快闪过。
“打开。”
收回目光,淡然开口,立刻有人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霎时间,所有的人均是脸色一变震惊的看着马车里掀掉盖头睡得香甜却难挡姿色的女人。
周身似乎散起冰冷锐利的寒气,凌幽南身边的侍卫第一时间感受到异常,立刻开口:“都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丫鬟侍从们立刻转过身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句,只是觉得心脏突突突的跳着,这个不受待见的王妃,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白霓裳眉头又皱了皱看起来很是烦躁。
凌幽南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轿中熟睡的女人,额角不知怎么的一片青红,看着立马就要肿起来似得,虽是这样,依旧掩盖不住这女人倾城之容,看她此刻像是没事人一般,看着该是有些热,略有些烦躁的想要去掉身上的束缚,奈何婚服有些繁琐,小脸越发的不悦了起来。
“什么破衣服嘛!”
像是睡梦中不断的被蚊虫骚扰,白霓裳终于是怒吼一声烦躁的睁开了眼,只是下一秒,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马车不知何时被人掀了起来,拖着自己而来的马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只是此刻白霓裳的目光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男人所吸引。
剑眉星眸,薄唇似剑,气质浑然,天生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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