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宛若风筝忽然断了线,倒地。
疼地她蹙眉,疼地她想站起来和他拼了,也好过如今这样,似是一只金丝雀,被关着,被戏耍。
但她明白,她没有反抗的资格,她没得选。
于是,她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倔强地立在他跟前,冷着的脸庞下藏着无法言说的畏惧,最后她昂首,冷道:“穆南祁,你也就这点本事。”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这话无疑像是引爆炸弹的最后一点星子,令眼前的男人蓦然猩红眼,下一刻,他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地声音响彻整个客厅,郁樱樱刚站起的身子再次受到膺惩,无法稳住重心,跌倒在地后,一边脸红地能看清楚里面的毛细血管,带着青紫,可怖至极。
她嘴角裂开,染了血,却依旧固执地不愿说半句软话,道:“我说错了吗?你把你的杀母仇人养在身边,成天看着我这张脸你不觉得膈应吗?你恼羞成怒,却又不杀我,你就是一个废物,你……”
“闭嘴!”
穆南祁似乎被她的话惹恼,怒气翻涌,以至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似是被踩中什么痛处,他弯腰蹲下,狠狠掐了她的脖颈,这纤细的大小盈盈一握,脆弱不堪。
仿佛只需轻轻用力,这脖颈便能折断。
“动手啊,”郁樱樱说话困难,但嘶吼的声音依旧,“动手啊!”
穆南祁掐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怒气夹杂恨意,无法控制,宛若暴风雨过境,席卷,摧残,寸草不生。
刻骨的恨意。
他是想杀了她的,手底抑制不住加重力道,但却又在最后一刻松懈,他丢开剧烈咳嗽的她,像是丢一个肮脏的垃圾:“死?太便宜你了。”
穆南祁直起身,佣人们为刚才看见失态的少爷而心惊,垂首不语。
这个男人,在外温润若玉,绅士翩翩,他于商业上游刃有余,不需长袖善舞,便给人留下精明睿智的形象;他给慈善机构捐钱,为灾区修楼,做尽好事。
世人都以为他人好,好到完美,无可挑剔,完美无瑕。
但殊不知,他恶劣的一幕仅会对郁樱樱展现,毫无保留。
“你不说,就以为我查不出来了吗?”
穆南祁冷嗤,精致好看的脸上挂满阴霾,阴影打在他身上,像极了刚从地狱攀爬而出的恶鬼,他坐在沙发上,微抬了下颚。
很快,便有保镖将一个男人带着丢到了郁樱樱跟前,那人被五花大绑着,身上淌血,伤痕累累。
郁樱樱瞪大了眼。
这一幕,似曾相识。
和从前,她对待过穆南祁的,相差无几!
“我养的东西,竟然要帮着你逃出去,你说我应该怎么教训他才好呢?”
这个男人叫张齐,是穆南祁手底下的人,郁樱樱在这别墅,每天都有人盯着她,不让她离开半步,轮流换班,不分日夜。
昨天她跑出去,就是张齐给她开的门。
穆南祁无论是坐是站,矜贵无双,气质上佳,他抬腿,踹在张齐的身上,视线却是盯着郁樱樱的:“右手开的门吧?”
这话一出,郁樱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穆南祁想做什么。
他在报复,报复她,报复她从前对他做的一切。
穆南祁移动脚,似乎要踩上张齐的右手手腕,但他做这动作之前,郁樱樱蓦然开口:“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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