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丁翠花面露狐疑。
“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王娇娇使出了杀手锏。
“哎哟喂~!娇娇啊!你就是娘的心头肉啊!娘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丁翠花一把抱住了王娇娇,急切地说。
“哼~!喜欢我还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我生气了。”王娇娇扭了扭身子,做傲娇状。
“娇娇,娘现在就叫老二去找杨知青来家里吃饭。不,娘亲自去。”丁翠花妥协了。
王娇娇看着丁翠花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杨晓鸥不在知青点,他去了村尾的一间茅草屋里。
杨晓鸥的爷爷杨振兴,就住在这里。
杨振兴原本在京市的一个大厂里做厂长,犯了点错误,被送到大王庄“改造”来的。
杨振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为了照顾杨振兴,杨晓鸥来到了大王庄插队。
大王庄的村支书王老根虽说“官迷”了点,心地倒是不错。
杨振兴每天只要完成分配给他的活计,不出大王庄,王老根就不会管他。
住茅草屋的日子,和杨振兴以前的生活相比,当然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下。
可杨振兴不敢埋怨。谁让他没有带眼识人,错把豺狼当朋友呢?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不过,杨振兴毕竟年纪大了,又多年未曾参加这么繁重的劳动。
一个多月后,杨振兴病倒了。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村民们生病了大都是自己扛,鲜少有去医院看病的。
杨振兴是“坏分子”,不能出村。
来大王庄的时候,杨振兴只带了几身衣裳,身无分文。
王老根叫赤脚医生王正清给杨振兴看过病后,就没理会这件事。
杨晓鸥找到杨振兴的时候,杨振兴躺在炕上已经起不来身了。
王正清告诉杨晓鸥,杨振兴是缺少营养,才会病倒的。
杨晓欧想办法买了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给杨振兴吃,一个多月后,杨振兴才算是能下炕了。
王正清叫杨晓鸥尽量想办法给杨振兴补充营养,要不然,杨振兴又会病倒的。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营养品很贵。
刚进厂的工人一个月才十二块钱工资,一罐麦乳精就要八块。
杨振兴被撸了厂长的职务后,杨振兴的大儿子杨刚受他连累被停职,工资也被冻结了,杨刚一家五口靠着大儿媳邱玉梅的一份工资生活。
二儿子杨瑞夫妻俩也被调离了街道办的工作岗位,带着两个孙子一起去了大西北支教。
剩下一个小儿子杨旭,一直在保密单位工作,至今没有音讯。
杨晓鸥的爸爸就是杨刚。
杨晓鸥知道杨振兴身上没钱,来大王庄的时候,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两百块钱都给带上了。
别看两百块钱挺多的,对于杨振兴的病来说,这两百块钱只撑了一年的时间。
上个月,杨晓鸥没钱买营养品了。
断了营养品,杨振兴前几天又病倒了。
大王庄的村民都很穷,杨晓鸥就算想借,也找不到人借。
唯一一家条件好点的,就是村支书王老根家。
不过,王老根就算再好说话,也不可能把家里的白米鸡蛋给杨振兴这样的“坏分子”吃。
无可奈何之下,杨晓鸥打上了抓鱼的主意。
大王庄的河流,是属于集体的。
河流里生长的鱼,自然也是属于集体的。
大王庄本地的村民想吃鱼,去河里抓一两条鱼回家吃,是被允许的。
杨晓鸥是知青,不属于大王庄村民们的“自己人”,自然没有资格去河里抓鱼吃。
就算杨晓鸥抓了鱼,也要去村里交了钱才能拿走。
更不用说杨晓鸥抓鱼是给杨振兴这个“坏分子”吃的了。
今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杨晓鸥趁着外面还没有人走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在河面上凿了个冰洞,抓了两条鱼。
怕会被村民发现,杨晓鸥赶紧把鱼拿回了爷爷住的茅草屋里炖上了。
杨晓鸥炖好鱼汤,服侍着杨振兴喝完后,打算回去把冰洞给堵上。
没想到就这么点疏忽,王建忠就掉进了冰洞里,还冻死了。
当时,杨晓欧见了王建忠冻的青白的样子,吓得魂都快掉了。
强忍着害怕,杨晓鸥把王建忠从冰洞里拽了出来,送回了王家。
从王家出来后,杨晓鸥的脑海里不时浮现出王建忠的妻子李雪娇那张悲伤的脸。
“咳咳咳······”
杨晓鸥刚走到茅草屋附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爷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爷爷~!”
杨晓鸥惊呼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晓鸥,给我······给我倒杯水来。”杨振兴喘着气说。
“好的。”杨晓鸥应了一声,快手快脚地给杨振兴倒了一杯温水,端到身前。
杨振兴喝了几口水后,才觉得干涸的喉咙好受了一些。
看着长的比自己还要高的杨晓鸥,杨振兴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情。
要不是晓鸥这孩子,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去年就没啰!
“爷爷,您好点了没?”杨晓鸥关切地问道。
“嗯,好多了。”杨振兴拍了拍身边,说:“晓鸥,你坐下。爷爷有话和你说。”
“爷爷,您说,我听着。”杨晓鸥从善如流地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了杨振兴身边。
“晓鸥啊~!你回去吧!回京市去。”杨振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爷爷?您忘了我的户口都已经迁到大王庄了呀!怎么回的去?”杨晓鸥急了。
杨晓鸥是故意这么说的。
杨振兴虽然倒霉了,不过,杨振兴有几个至交好友,还在紧要位置上坐着呢!
只要杨晓鸥肯开口求人,肯定有人愿意帮忙。
不过,杨晓鸥不想回京市。
他回去了爷爷怎么办?
杨振兴每天的任务是放牛割草,杨晓鸥在大王庄,能偷偷帮杨振兴干活。
村支书王老根受了别人的嘱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晓鸥,你奶奶上个月写了断绝书,和我断绝关系了。我前几天写了信给你爸和你二叔三叔,让他们也写封断绝书,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受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连累啦!”杨振兴沉默了一会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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