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调雅致的咖啡厅里正放着优雅舒缓的钢琴曲,厅内的客人不是很多,偏暗的灯光暧昧温暖,有靠窗坐的,有窝在角落的。
别人的一对对都是幸福甜蜜的,唯独挨着门口的那一对,一个神色不悦,一个神情尴尬。
阮莫羡不甚自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试探的问道:
“吕先生,您感觉……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大概三十五六,有着肥硕的身子和快要成为茶叶蛋的秃脑袋。
“哼!”
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得见肥猪哼叫般的嗓子,吕先生粗短的手指拍在薄薄的资料卡上,粗嘎的声音破坏了咖啡厅的优雅浪漫,“你看我觉得怎么样?”
“呃……”
阮莫羡一脸尴尬的笑,“我觉得……蛮好的。”
“放屁!”
又粗又哑的嗓子把人吓了一跳,周遭的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阮莫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转头压低了声音:“吕先生,您别着急,我再给你换一个。”
“换换换,这都多少个了?阮小姐,我在你们相亲介绍所都入会三年了!三年!我还没有脱单!我每年交了五十八万的会费我也认了,但是三年我都找不到我的白雪公主,我现在怀疑你们是骗子公司!”
“别别别!”
阮莫羡忙摆手,“嘘”声安慰:“这不是还有机会吗?才三年,好东西总是来得晚,更何况是爱情!你要相信我们这个广大的平台才对,我们拥有国内最大最多最广的单身资源……”
她在心里暗暗叹气。
又黄了。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被pass。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介绍所里的老无赖了,年年续费,年年留坑,来了的单身男女牵手了无数对,就他,年年都要在介绍所里租借女朋友回家过年,完了没个三五天,就以不合适为由,和对方分手,要求所里重、新、找!
而她,很苦逼,到了所里的第二天,油精油精的前辈立马把手里的老赖户全移交到了她的手里,阮莫羡光荣的接替了前辈们的任务,成为了被他们日日天天摧残的小黄花……
“行了你别给我提了,阮小姐。”
吕先生肥硕的身体扭了扭,坐正来,“你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得长出茧子来了,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嘿……吕先生。”阮莫羡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吕先生,“我这不是在尽力的帮您解决终身大事吗……”
“阮小姐你还在敷衍我?你来摸摸,摸摸我长出来的茧子,来摸摸!”
吕先生肥厚得像熊掌的大手突然抓住她往自己的脸摸去,“吕先生!”阮莫羡吓得花容失色,“有话好好说……”
“阮小姐,你摸摸看,你看!”
“你放手!我要喊人了!”阮莫羡受到惊吓,用力抽手,这个死胖子想干嘛!
“阮小姐,你摸到了吗?你看……”吕先生抓了她软软的手竟然吻了一口,看见眼睛里的猥琐下贱,阮莫羡一下就炸了!
“臭男人!”
“阮莫羡!你说话注意点!”
吕先生的肥手把她的手腕抓住,“都是出来混的,装什么清高,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
阮莫羡被他拽出了雅座,撞上椅子,吕先生不依不饶,“几百万的介绍费全给你们打了水漂,你要是不想丢工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到时候我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靠!阮莫羡心里大骂,死肥猪还想学人潜规则!“我是红娘!”
随着一声惊叫,气氛可怕的凝固住。
阮莫羡手里的白瓷杯还在滴着咖啡汁,对面的吕先生满脸咖啡,肥硕粗短的手掌抹了一把,惊愕的看着她,“你……你敢泼我?!”
“我泼你怎么了?臭男人!”阮莫羡手里的杯子砰的顿在桌子上,横竖把他得罪了,大不了工资不要,今天也要把他骂到底!
“吕帆军,你以为你是哪根葱,还妄想娶上白富美,癞蛤蟆都嫌你又土又脏!你以为我稀罕为你工作?我对你好脸色,那才是我看得起你!”
“你——!”吕帆军被骂的脸色又青又绿,气急败坏:“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卸了你的腿!”
“我去你大爷!”
“哎哟!”
阮莫羡一脚踹在吕帆军的身上,吕帆军顿时痛得嗷嗷大叫,她转身抓起包,往门口冲去。
吕帆军双手捂住自己疼痛的地方,面目狰狞尖声大叫:“站住!拦住她!快拦住她!”
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立刻扭过头,阮莫羡大惊,他怎么还带了人来!心里害怕,阮莫羡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站住!”大汉见她要跑,立刻拔腿就追。
游人如织的大街上突然出来女孩子的惊叫,阮莫羡被扯住了头发被迫停了下来,她的头皮剧痛,逼得她拍打着大汉的手掌:“你放手!放手!抢劫!有人抢劫了!”
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敢近他们的身,阮莫羡一急,转头一口咬在大汉的手上,大汉吃痛,放开了手,她立刻松了嘴巴,往马路对面跑去!
滴——嘀嘀嘀——!!!
马路传来急促的汽笛声!
阮莫羡惊恐的张大嘴,可是脚根本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轿车逼近!
她绝望的闭眼,惨白的车灯晃花了视线。
行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紧接着传来“咣当!!”的巨响。
“你还跑!”
阮莫羡身子突然一歪,被撞倒了,她的腿在发软,耳朵在嗡嗡的响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追上来的大汉抓住了她的手臂,被踹的吕帆军一瘸一拐的追出来,粗短指头颤巍巍的指着她,咬牙切齿:“你还想跑!看我不弄死你——哎哟!”
他又抱着嚎叫。
阮莫羡吓傻了,两条腿直发软,脑袋嗡嗡的响着都是人们惊叫的声音,连吕帆军追上来了都没有反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没死,没被撞!
她被吕帆军从大汉的手里拽过去,拖着人往路上走,嘴巴还在骂骂咧咧:“等着我弄死你,臭婆娘!”
“砰!”
车门突然爆出震天巨响,被撞毁了车头的豪车里走出一条挺拔颀长的身影。
“站住!”
吕帆军正想走,却被人沉声喝住,他转过身,手里还揪着阮莫羡的衣领。只见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阴沉,指着他手里的阮莫羡,脸色阴沉得吓人:“把她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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