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整个城市大雨磅礴。闪电伴随着震耳的雷鸣时不时的撕开漆黑的夜空,压抑着整个城市,街上只有偶尔疾行过几辆汽车,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S城的地标建筑“星爵酒店”内却完全不受大雨影响,回形长廊酒会如常,宾客满堂,衣香鬓影。
顶楼铺着猩红地毯的长廊上一名穿着制服套裙的服务员推着餐车缓缓地往前走,长廊两边是深灰色的墙壁,昏暗的壁灯拉长她的影子,安静的空气中无端多出几分紧张感。
“这么高级的地方怎么灯这么暗?”
祁小染嘟囔着,谨慎地四处张望,前方猩红的大门上潦草“八八”让她眼前一亮。目标人物的房间找到了,只要把人狠狠教训一顿,客户交给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祁小染加快了脚步,将餐车停在门前,捏着嗓子敲着门说:“您好,客房服……务……”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开了,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进了房内。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就被锁住了喉咙。
“砰”一声,门自动关上。。耳畔传来男人冷厉的声音:“谁让你来的?欧颜呢?”
是个高手。
祁小染喉咙疼痛如火灼,立刻举手做投降状,哑声道,“我是来给您送餐的……”
“能上这层楼的,只有三个男人。”男人掐住她喉咙的手一紧,厉声问,“谁让你来的?”
策略错误。祁小染苦笑,只能咬牙再编:“我真的……”喉咙一紧,一股腥甜溢出,她连忙道,“我说我说。”
“说。”对话听闻手劲果然一松。
她才不会出卖客户!
祁小染趁机握住对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就在她刚要出拳的时候,额头突然传来一股凉意。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森冷的寒意,男人的声音更是冰冷干脆:“滚!”
室内没开灯,祁小染只能隐约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轮廓,但只这样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
这人跟以前的人不一样,很危险。
祁小染立刻识相地说:“好,好,好,我滚,马上滚!”
风紧扯呼!
然而刚一转身,手臂就被人拽住了,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子就被人重重地甩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祁小染痛地闷哼一声,微微弯下腰,抹了一下溢出唇角的鲜血,手垂在膝前,赔笑道:“不是让我滚么?是不是我滚的让您不够满意?我再滚一次?”
“滚?”黑暗中男人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她,空气中莫名的多了一股之前没有的邪恶的气息,“地下综合格斗者偷袭专用姿势,你确定不是想杀我?”
被看穿了!
祁小染头皮有点发麻,她莫名的觉得这个男人在这一瞬间比让她滚的时候更加危险。她想跑,可是黑洞洞的枪口就在她脑门上顶着。
“那个,有话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拿枪……”
“刚才他让你走了,是你自己不走。”男人走进她,自说自话地挑起她的下巴。
祁小染有点发懵:“什么什么他,刚刚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男人并末接话,照着她上下打量,黑暗中祁小染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半晌才听得他遗憾地说:“模样不算好,但难得来一次,凑合着一下好了。”
纳尼?!
“撕拉!”布帛撕裂的声音替男人回答了她的疑问。
“混蛋!”祁小染下意识抬腿往男人胯间踢去,对方轻易地避开了。
“够辣!”男人将她的手腕扣在墙上。手绳卡着皮肤生疼。
“放开。”祁小染仿佛突然爆怒的狮子,用力地挣扎着被扣住的手,怒吼着,“放开我,你没有资格碰到它,没有资格。”
“它?”男人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字眼,一把拽断了了她腕间那截陈旧的有些发黑的手绳,嗤笑,“男人送的?”
祁小染心底一痛,龇目欲裂:“还给我!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碰它。”
“恶心的东西。”男人嫌弃地反手一扔,昏暗的空间里滑出一道抛物线,不明显,却蜇的祁小染心口生疼。
她发了疯的向男人反手扣住男人的手,低下头毫无章法地却怀着无比的恨意,狠狠地咬了下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耳畔火辣辣地灼痛感让她愣住了。
他,真的开枪了!
“你要是想死也没有关系。”冰冷的枪口贴着她的肌肤,从脖颈一寸寸往下移,最后坚实地抵在她的胸口,男人邪恶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落下,“我成全你。我不在乎你死的还是活的。”
祁小染泪流满面:“疯子,变态!”
“聪明,我就叫疯子。”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着,火热的手掌箍住了她的脖颈,邪恶话语在她耳边落下,“记住接下来所有的感觉,很难得哦。”
祁小染又急又恨,开始胡言乱语:“不,听我说,我不行,我是石女,真的,天生的……”
滚烫的手在破碎的布帛中缓慢下滑:“我比较喜欢亲!自!检!查!”
幽暗的空间里,空气里渐渐涌起一股股奢弥的气息,诉说着此时场面的不可言说。
亲吻、被掠夺、疼痛……
祁小染一下子坐了起来,薄被下滑的瞬间,身体传来一股凉意。
祁小染下意识扯过薄被盖住自己,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灯。她可以看清屋内奢侈的一切,也可以看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斑驳。
男人已经走了!
她竟然失手了,不但让人看清了脸,还失去了珍贵的第一次。
呼!
祁小染吐出一口气,可能这是她赚这种见不得人的钱的报应吧。
那一套服务员的制服已经被撕烂,床上只有一件男式的白衬衣,祁小染忍着厌恶穿上了。
手机嗡嗡地震动着,银光在黑色的长毛地毯上有频率的闪动,屏幕上“爸爸”两个字让她不敢怠慢,立刻去拿手机。然而下床的一瞬间,疼痛让她一下子跪了下去。
祁小染顾不上疼痛,接了电话:“爸……”
那一声爸还没叫完,耳畔就传来厉雷般的吼声:“不要脸的东西,立刻给我滚回来。”
祁小染一愣:“爸,怎么了?”
祁连涛:“自己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有脸问?”
祁小染有些无奈:“爸……”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马上给我滚回来。”祁连涛的声音完全不容置疑,“否则,后果自负!”
祁小染叹了口气:“好。”
然而电话的那一端已经是盲音。
这就是她搬出祁家的原因,她根本不受“父亲”的待见,但是她又不得不听他的话。
凌晨两点,祁小染避开回形长廊仍然笙歌的酒会,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
两道身影从繁闹的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一位穿着长礼服,妆容精致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只手机,隔着玻璃墙看着在雨里渐行渐远的祁小染,红唇微勾:“你可真好心,找了个这么不错的男人。”
她的侧身后,是一个矮个子梳着精英头的男人,笑容讨好:“妈妈桑推荐的,我不方便出面。”
女孩满意道:“你办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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