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在顾寒笙脑海里萦绕,叫她心烦意乱。再加上那身体的疲劳和疼痛,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
顾寒笙也不顾什么形象,索性脱了紧身皮衣,就穿着短袖葛优瘫在那软椅上,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顾寒笙再次醒来时,已经一两个时辰后了。身心的疲惫叫她睡得极沉,都不知车厢内何时进来了一个人。
顾寒笙揉揉眼,毫无顾忌地倚在软椅上。刚睡醒的她还没缓过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主子,您醒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边上响起,可是吓了顾寒笙一大跳。
她顺着声音寻去,这才发现一个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
这女人约莫十七八,脸上稚气未脱,杏眼桃腮,梳了个盘头发髻,着一袭青石绿的齐胸襦裙,看上去很是素净。
“你,你是谁啊?”
“我是皇上派遣给您的奴婢翠芝,还请主子让奴婢为您更衣。”
翠芝恭敬地俯下身,双手举过头顶将一套衣服递到顾寒笙面前。
“皇上?那是什么?”顾寒笙对古代历史可谓一窍不通,她哪知道皇上是个什么东西。
“皇上就是当今天子。”翠芝虽听内侍说了这顾寒笙是个蛮夷之地的人,但还没想到她连皇上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就是安北林?”
“主子,可不敢这么喊!这是犯忌讳的!要被治罪的!”翠芝听顾寒笙竟直呼其名,吓得脸色灰白,忙俯身在地劝诫道。
“额……行吧,我知道了。你要不先起来?也别叫我什么主子了。我们俩看上去差不多大,你唤我寒笙就行。”
顾寒笙生在21世纪,对古代这些条条框框一概不知,更是听不惯别人这么称呼自己。
“奴婢不敢,还请主子收回成命。”这下翠芝磕头如捣蒜,好似顾寒笙这话是要她下地狱一样。
“好嘛,这叫什么事啊。”顾寒笙暗自腹诽,忙起身搀了翠芝起来,语重心长道:“我那蛮夷之地真没这么多讲究,你这么喊我我都觉得折寿。你非要喊我主子我也没办法,但以后就别行这么大礼了。”
“主子……”
“诶!”顾寒笙无奈应道。
“还请奴婢为您更衣。”言毕,翠芝就摸上了顾寒笙的衣摆,要替她脱衣服。
这可让顾寒笙为难了。
她抗拒的推开翠芝的手,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软椅上,双手还死命捂住胸口。
“我自己换!我自己换!你背过身去!”顾寒笙脸都涨红了,不知道还以为她被调戏了。
翠芝见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又认识到自己的失礼,硬生生把笑容憋了回去。
“主子,替您更衣是奴婢的分内之事,您这是怎么了?”
“我们那地方没这规矩,我自己换就是!”顾寒笙仍是死死护住自己,宁死不屈。
“是,奴婢这就转身。”翠芝将那套衣服轻放在软椅上,背过身去。
见翠芝已经背过去,顾寒笙飞快脱了自己的T恤,可是当她拿起那套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的时候,愣住了。
她不会穿古装啊!这带子往哪里系啊?这裙子要提到什么位置啊?为什么这个上衣这么短啊!
顾寒笙可是绞尽脑汁,方才勉强把那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分明是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裙,给她穿出了五元一件的样子。
“诶,那啥,你转回来吧。”顾寒笙可尴尬了,她把视线瞥向一边,不敢看翠芝的表情。
翠芝本以为自己主子只是害羞,没想到她还根本就不会穿!这穿的是什么啊?
翠芝憋笑到快窒息了,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出来,只得大喘着气,试探般问道:“主子,要不还是奴婢给您更衣吧。”
都这个时候了,顾寒笙也没法再死要面子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翠芝上前,双手飞快地解开了衣服的带子,替顾寒笙把上袄摆正,下裙提上来,再系好腰带。
这下就对了。顾寒笙本就生了一副好皮相,虽是总在外奔波,但却莹然玉润,更别提那一对如点漆的眼眸。
配上这袖口满绣花鸟的朱红上袄和百花流转的蓝灰下裙,没了之前那股邪气,更是一种显在眉眼间的英气。
“主子真好看!”翠芝流露出一种由心而发的赞美,笑着看着顾寒笙。
“嘿嘿,哪有?”顾寒笙摆了摆衣袖,露出一点忧虑,斟酌着道:“可是这一身很不利于做事啊,难不成我要一直穿这些吗?”
“您是主子,哪需要您做事?您是要入宫享福去了!”
“享福?”听到这里,顾寒笙猛然记起些什么,好奇问道:“我怎么会突然在你们那个什么,什么皇上的马车里?发生了些什么啊?”
“主子,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您是从天而降,砸到了皇上的马车啊!”
怪不得我全身这么疼吗!这跟跳楼砸到别人车子有什么区别?
顾寒笙摆摆手,踢踢腿,这才放心了。虽然自己浑身酸疼,但没什么地方骨折了,看来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有多大事。
不过听了这些,她心里的疑惑也就更多了。安北林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啊?那金步摇又是什么情况,让他火气那么大?不如自己来问问这个翠芝?
顾寒笙又坐回了软椅,斟酌了半晌,开口问道:“翠芝,我想问一下,你们皇上问我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姐妹,还问我这金步摇的来历,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翠芝听了这个问题,本还微笑着的脸一下僵硬住了,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顾寒笙差点没跳起来。
“主子,这个奴婢不能说啊!这是宫里的禁事,皇上下了令的,谁要是讨论可就是要被拔舌的!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
这话听得顾寒笙心里直发毛,这安北林怎么这么暴力,不是要杀人就是要拔舌,简直就是活在人间的恶魔。
翠芝见顾寒笙若有所思,也不追问了,这才敢稍稍抬头,颤着声音道:“主子,您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就不要问了。”
顾寒笙点点头,示意她起来,坐到自己旁边来。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翠芝战战兢兢坐在了顾寒笙旁边。
“给我当枕头,我再睡会儿。”顾寒笙毫不客气地把头枕在翠芝身上,接着补她的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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