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人?”大胡子一脸不耐烦,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
“没...没见过。”秦仂缩了缩脖子,咕哝了一句。
“滚吧...”大胡子一脸失望。
秦仂跑得踉踉跄跄,待看不到大胡子二人之后,又掉转方向,直奔梁霄的茅草屋跑去。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下来,梁霄和穆昱阳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院子一整天进进出出的人起码将近五六十,所以必须要趁着现在把这里拾掇干净才行。
梁富贵在古二伯的木匠铺做工,早中晚三顿饭都在铺子里面吃,所以梁霄只需要准备客人的酒菜,以及她和穆昱阳两个人的饭菜就可以了。
“丫头...丫头,不好了...”秦仂还没跑进院子,那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梁霄眯缝着眼睛往外看去,她还很少见到秦仂像现在这般慌乱过。
“梁霄姑娘...”秦仂跑进院子,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秦大伯,发什么事情了?”梁霄疑惑道。
秦仂猫着腰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提起头看了看穆昱阳道:“村子里有人正在找你...”
穆昱阳听后,那张俊秀的脸颊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他低声问道:“来者是什么人?”
秦大伯用两只手比划着,“他们长得凶神恶煞的,而且都很健壮,刚才那两个人还把我给逮住了,拿着你的画像正全村寻找呢。”
这番话说完之后,让梁霄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要知道,穆昱阳自从住进茅草屋以来,就一直都没有交代过自己的身份,梁霄对他的身世也不曾主动追问过,她认为穆昱阳只是来养伤的,具体为何要出现在那片山林之中,梁霄一点也不知晓。
但是听完秦大伯的讲述之后,梁霄便开始担心起来,万一那些人是来找穆昱阳寻仇的,自己恰巧又是救治穆昱阳的郎中,岂不是也惹祸上身了吗?更何况,穆昱阳那个家伙现在就住在自己家中,虽然爹爹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但是梁霄还是很为自己家人的安全而担忧的。
“他们是什么人?”梁霄看着穆昱阳,皱弯了柳眉。
穆昱阳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慌乱,他依旧不慌不忙地说:“可能是以前认识的几位朋友吧。”他心想,没想到这群人既然找到这里来了,自己绝不能因为这种事,而伤害到了梁霄和她的爹爹。
“朋友?什么朋友会如此无礼?见人便凶神恶煞地询问?”梁霄冷声问道。
穆昱阳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梁霄,我不会把这些朋友带到家里来的,你不要担心。”
梁霄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秦大伯离开之后,穆昱阳便走出小院,他跟梁霄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但梁霄心里知道,他肯定是出去找那两名所谓的“朋友”去了。
一直到晚饭时分,穆昱阳都没有回来,梁霄坐在饭桌前,等了很久,又走到小院外,朝村中街道看去,漆黑的夜色,把整个碧落村都笼罩在了一团灰蒙蒙的雾气当中,她什么也没看清楚,只好走回茅草屋。
饭菜很快就凉掉了,梁霄也没了食欲,只好找来几只大碗,把凉掉的饭菜罩在里面,然后回到床上休息去了。
临近午夜时分,梁富贵回来了,他给梁霄买了一些水果和胭脂,一走进屋子,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见女儿已经和衣躺下,梁富贵也不好多问。
这间茅草屋的空间很小,梁霄毕竟已经十七岁了,所以她和爹爹住在一起多少也不太方便,所以梁霄打算抽时间要把这间小屋子改造一下,等银子攒够,她就要拆了这间茅草屋,从原地盖起一幢漂亮的大房子。
她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凌晨时分,梁霄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急忙起身,趿拉着布鞋就走出屋去。
夜色下,梁霄看到穆昱阳走进小院,而且脸颊上还挂着一抹极深的倦容。
梁霄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并没问他干什么去了,只是淡淡地说:“晚饭吃了没?”
穆昱阳展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摇了摇头说:“还没。”
“那就自己把饭菜热一下吧,我去睡觉了。”说完,梁霄便转过声,朝着屋内走去。
“梁霄...等一下。”穆昱阳叫了一声,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梁霄说。
梁霄回过头,面露疑色。
穆昱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没担心。”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穆昱阳低声问道,嘴角上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梁霄耸了耸肩:“外面有动静的话,我当然要出来查看一番了。”
模棱两可的理由,穆昱阳才不会相信,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跟在梁霄的身后走进屋中。
翌日清晨,梁霄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已经有病人就医了。
“姑娘,我最近肚子一直不舒服,而且总是涨涨的,能不能给我开一个方子啊?”一名老妇人坐在桌案前,满头糟乱的白发,以及满脸深刻的皱纹,让梁霄判断不出她的年纪。
但今天她给病人把脉开方,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穆昱阳那个家伙一大早上就跑到县城去了,得知昨日准备的饭菜不够客人吃的,所以今天他要多买一些食材回来。
“大娘,您这是典型的消化不良,我给你开一个方子,平时吃东西可要注意一些啊...”梁霄喃喃地说,随即拿起纸笔,在上面写出一个治疗消化不良的药方。
送走病人之后,梁霄便开始了今天的准备,由于自己的小饭馆刚刚开业第二天,她不能半途而废,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始有终才对。
正在梁霄在灶房里面忙得热火朝天之时,院外走进来四名本村的小青年,他们嘴里说着一堆污秽不堪的话,坐在院中的板凳上,态度蛮横,刁钻无理。
“我说...这个破地方也能称之为饭馆?”
一名尖嘴猴腮,面容发黄的青年讽刺道,他叫卢小强,是碧落村有名的地痞,经常偷村民家的粮食或者家禽,大家都很讨厌他,但是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因为谁会去惹怒一条疯狗呢?
“要是这都能叫饭馆的话,那我家的茅坑都能洗澡了,哈哈...”他放声大笑,惹得其他三名青年也笑了起来。
梁霄从灶房内走出来,见到如此情形,就知道这个卢小强是来找茬的。
以前梁霄在村中的丢人行为,一度成为卢小强和那些“同党”们的笑柄,称这个肥婆上辈子可能是太缺男人了,所以才郁闷死的,这辈子又跑到碧落村追抢男人。
一幕幕不耻和羞辱的画面出现在梁霄的脑海当中,今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定不会轻饶了他们,梁霄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这不是小强吗,小店刚刚开张,多谢过来捧场。”梁霄一脸笑容走了过去,她虽然极其讨厌卢小强,但现在她经营的是一家饭馆兼医馆,不管客人三六九等,只要能在她这消费就行了,当然,那些不识好歹,故意找茬的混蛋,梁霄也有诸多办法去对付他们。
“呸...”卢小强见梁霄走了过来,他一脸不屑地啐了口唾沫,然后抿了抿嘴说:“梁霄,你上次在村子里面当众侮辱我的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啊。”
梁霄挑了挑眉,她努力回忆着,原主之前追求鲍树林的事情,在碧落村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卢小强一行地痞得知后,便想利用此事来戏弄梁霄一番,于是他们几人主动找到了梁霄,称有办法让鲍树林乖乖接受她的爱意。
胆小懦弱的梁霄果真相信了卢小强的话,于是她跟着几名地痞一起前往鲍树林的家,谁知半路经过一个满是粪便的茅坑,卢小强几人便使了个眼神,想要把梁霄推到茅坑里面去。
但是他们都低辜了梁霄的体重,两个人用力一推,梁霄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穿他们的目的之后,即使怯懦的梁霄也非常恼火,她一把攥住卢小强的衣领,用力一扯,便把他给丢进了茅坑当中。
时至夏季,这里面的气味是无法形容的,一群群绿色的苍蝇在茅坑上方飞舞,发出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卢小强在茅坑内不停地挣扎,由于场面太过恶心,剩下的地痞们也都受不了了,纷纷跑回到家中,梁霄也趁机溜走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件事给卢小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现在只要一到吃饭的时候,看到绿色的苍蝇在眼前飞动,他就会呕吐出来,所以卢小强对梁霄的恨意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梁霄冷笑道:“卢小强,如果今天你要是来吃饭的话,那我欢迎,如果你要是来找茬的话,那恕我不予接待。”
说完,梁霄便转过身准备离开。
“呵...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腔作势,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好吃懒做的肥婆而已,开饭馆?呵呵,简直是个笑话。”
梁霄听后,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回过头走到卢小强的面前,杨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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