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晓夏的头很晕,耳边聒噪的蝉鸣声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叫骂声,让她心里憋闷,她紧皱着眉头,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自己坐在一个很有年代的院子里,正面三间旧瓦房,四周石头垒的院墙,木大门外两棵柳树,叶子被阳光晒得有些打卷,树上蝉鸣声阵阵。
她身后传来阵阵的臭味,不时的还有两声猪叫,如果没猜错,自己靠着猪圈坐着呢。
还没等艾晓夏仔细想这是哪,自己为什么在这的时候,一个穿着黄绿色格子连衣裙,大嘴巴的年轻女人靠过来。
女人抓着艾晓夏的领子,边拍着她的脸边斥责:“艾晓夏,你这个贱人,说好了,你回门的日子,要带回来两千块钱,这就拿回来了三百,你糊弄鬼呢?推你一下,你还跟我装晕,我这就替妈收拾你。”
艾晓夏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但她此时也是怒火难压,自己一个跆拳道黑带八段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欺负过?
她反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在地上,骑在那女人身上就开打,地上的尘灰被掀起,伴随着身下女人的嚎叫,好不激烈。
正当艾晓夏打的起劲,手被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抓住了。
那中年妇女虽然脸上褶子不少,但是精神很好,她抓着艾晓夏的手就开骂:“你这个死丫崽子,要翻天了,连你嫂子你都敢打?你是不是连我这个妈也要打了?”
艾晓夏愣住了,妈?我妈说话不是这个声音啊?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彻底蒙了,她缩回手问:“你是谁?”
那个中年妇女听艾晓夏这话火了:“怎么,连你妈你都不认了?”
艾晓夏身下压着的女人,见艾晓夏愣神的时候,转身伸出手就要挠她的脸。
艾晓夏哪能让她得逞了,躲过对方的手,薅住对方的头发又是几拳砸下去,她就是不吃亏的性子。
边上中年妇女拼命的拉着艾晓夏:“你抽哪门子风了?之前说好了,你回门时候把婆家收的礼钱和你男人的存折都拿回来,给你哥那屋买电视和给你弟弟盖房子,你没拿到钱,这还有理了不成?”
艾晓夏这时候听懂两人说的什么意思了,感情他们这是让出嫁的闺女,靠剥削婆家养着娘家的贪心兄弟?这么无耻?
她气愤的站起来,踩着地上的女人,对着面前的中年妇女道:“你们谁见过用婆家收的礼钱给娘家哥哥买电视,给娘家弟弟盖房子的?穷疯了?不要脸了?”
这时候中年妇女被艾晓夏的话问懵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哥和你弟才是老艾家的根,你以后生孩子姓陆,但是你侄子才是跟你一个姓的,姓艾,哪远哪近你分不清?”
艾晓夏听着中年妇女这些毁三观的话,忽然脑子里涌入了很多不属于她的回忆。
整理清楚思绪,艾晓夏只想到一个可能,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姑娘身上。
只是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魔都,而是一九九二年北方的一个小村子。
她现在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平面设计师了,而是成了石桥乡大洼村艾家刚出嫁的二闺女,丈夫叫陆景深,三天前自己刚结婚的,今个是回门的日子。
出嫁之前,母亲孟秋菊就给艾晓夏下达了任务,让她一定要把婆家摆席收的礼钱,还有丈夫的存折,都拿到手,回门这天一起带回来。
本来北方农村婚礼大多是冬天农闲时候办,但是艾家着急用钱给小儿子盖房子订婚,所以逼着陆家提前办了婚礼。
原主为了完成母亲的任务,跟新婚丈夫闹了三天,都没圆房,但是婆家确实没钱,前几年公公生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今年又给艾家一千八百块钱的彩礼,现在就能拿出来这三百了。
原主拿着钱回来,趁着丈夫陪着父亲去稻地放水的时候,偷着把这三百块钱给了母亲。
大嫂关明月等着钱买电视呢,现在听婆婆说小姑子就拿回来三百块钱,气的出去就把正在喂猪的原主推倒了,原主头撞到猪圈墙上晕了,现在的艾晓夏也就来了。
当艾晓夏想明白这些的时候,也是懵的,这是个什么人家啊?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前世自己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和睦团结的小康家庭,面对眼前的家,艾晓夏内心是崩溃的。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身体的灵魂能穿越到自己的肉体,替她照顾好父母。
既然老天这么安排了,那自己也得快点接受这个现实,早点翻身了。
孟秋菊见艾晓夏不说话,伸手就去掐艾晓夏的胳膊:“死丫崽子,听我说话没?分得清远近不?姓艾的才是你的亲人。”
艾晓夏躲开了孟秋菊的手,问了孟秋菊一句:“你也从咱家偷钱给我舅舅么?那大哥大嫂没意见么?”说话间也松了踩着关明月的脚,总不能弄出人命。
关明月感觉到艾晓夏的力道轻了,赶紧爬起来,当然,刚才艾晓夏问孟秋菊的话,也让关明月心里犯起了嘀咕,她能接受小姑子给她好处,但是不能接受婆婆把家里的钱给外人,她也带着猜测的眼神看向了孟秋菊。
孟秋菊见大儿媳妇这么看着自己,赶紧道:“我怎么可能从家里偷钱给外人?”
关明月松了口气。
不过艾晓夏看着孟秋菊笑了:“感情只有你的家是家,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就不是了?”
说完,艾晓夏又看着关明月问:“大嫂,你以后生的孩子姓艾,你侄子才跟你一个姓,那你觉得谁亲?”
关明月被艾晓夏问的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本来嘴就大,这时候张着大嘴了。
孟秋菊紧张的都冒汗了,这还是不是自己的闺女了?这孩子中邪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私心,但是这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此时她只能转移话题的道:“这每个家的情况不一样,咱们不能一概而论对不对?”
说话功夫,一个吊儿郎当,穿着掉色的跨栏背心,黑色长裤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这吵吵啥玩意呢?咋还没做饭?”
艾晓夏有原主的全部记忆,知道这个人是大哥艾来福,人比较懒散,去年冬和关明月结婚的,结婚之后也没啥变化,还是游手好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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